对于陆安的两次搭救乔曼儿心中感激不已,更加确信了他们就是上天赐予的,陆安她在脑海里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她深知陆安性子清淡不喜与你深交,下次再遇到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决定再次询问他的住处。
“公子,承蒙您两次搭救曼儿心中甚是感激,回家之后定会告知家父亲自答谢公子,只是曼儿还不知晓公子家住何处?我该去何处寻你?”
陆安淡淡地答道,“街市南段的巷子里有间废弃的破院子。”
乔曼儿心疼地大叫一声,“什么?公子怎么能住在破院子里呢?那里怎是人能居住的地方,不如随我一同回家去小住些日子,我家里有许多闲置的空屋子可住,公子您可愿意?”
陆安面色一惊显然有些尴尬,忙推辞道,“不可,小姐尚未出阁怎可带陌生男子回家小住?这传出去会坏了小姐名节,陆安虽然生在江湖但这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乔曼儿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了,连忙解释道,“呃,公子莫慌,是曼儿一时着急唐突了,今日我先回去与我爹商议一下,明日再让我出面请公子来做客,您不必客气,我爹的门生们也时常在我家小住的,我爹娘都十分好客。”
陆安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微微点头,清冷地回了一句,“小姐请回吧,告辞!”
“哎,等一下,公子请留步。”乔曼儿从后面追上来问,“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陆安。”陆安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陆安?倒是很配他呢!”乔曼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犯起了花痴。
“小姐,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嘻嘻,烦人!”乔曼儿懒理银霜的玩笑,越过她一脸娇羞地跑回了东院儿。
“小姐等等我啊!”
“爹,娘!爹!”
乔曼儿迫不及待地跑向了乔老爷的书房,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爹娘,贵妈妈听到她的声音率先走了过来,“大小姐,您慢着跑啊,老爷和大夫人在凉亭里喝茶呢!”
“贵妈妈,我爹不在书房吗?”
“在凉亭。”
“嘻嘻,知道了,多谢贵妈妈!”乔曼儿提着裙边欢喜地跑去了凉亭。
贵妈妈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哈哈,今日这是怎么了?看把这孩子高兴的!”
“爹,娘!”
“哎,曼儿,快来!”郑氏一见是乔曼儿来了忙招呼她坐到自己身旁,慢条斯理地倒起了茶。
乔曼儿气都没喘匀呢就急着跟乔老爷讲述起自己方才在街市上的遭遇,郑氏将茶杯放在她面前宠溺地催促她先喝口茶,“好了好了,你慢些说,大姑娘家这是怎么了?急什么?”
乔曼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谢谢娘,您知道吗?我今日又遇到他了,而且他又救了我一命,女儿一定要好好答谢他。”
乔老爷不紧不慢地问,“遇到何人?把话讲清楚些。”
“爹啊,就是那日在城外草棚里救了女儿的那位公子啊。”
“哦?他现在何处?你们又是如何得见?”
“我今日带着银霜去集市……”乔曼儿一句不差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乔老爷与郑氏,乔老爷本就是个重礼数之人,加之经不住乔曼儿的旁敲侧击,当即就命人去打扫客房了。
“爹,您可要早点儿派人去啊,我怕过几天人又不见了。”
“好好好,为父定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我的女儿如此上心?”
“嘻嘻,您见了就知道了。”乔曼儿嬉笑着跑开了。
乔曼儿红透的脸怎么能瞒得过郑氏的眼睛,她含蓄地笑着看向乔老爷,“老爷,看来咱们曼儿是动心了。”
乔老爷神色忽然平静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夫人不可大意啊,宁家的风波刚刚平息,宁峥那边还虎视眈眈盯着咱们,曼儿不懂事,你要从旁管束着,莫要再惹出事端。”
郑氏笑着起身站到乔老爷身后帮他捏着肩膀,“老爷说的是,我定会擦亮双眼好好看着那位来路不明的公子的,定不会叫他将曼儿给骗了去。”
“嗯,如此甚好,夫人辛苦了。”
“不辛苦,为了老爷和乔家我心甘情愿。”
乔老爷反手摸摸郑氏手,满意地点点头,“嗯。”
两日之后,陆安以门客的身份被乔老爷的贴身侍从乔山接回了乔府,在东院儿会客厅里乔老爷第一次见到了陆安的庐山真面目。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处?在越州可有去处?”
陆安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镇定自若地回了乔老爷的问题,“在下姓陆单名一个安字,师承北方束水阁,自幼父母双亡有幸被师父捡到并抚养成人,此番前来越州本是来寻亲的,无奈一无所获只好暂且栖身在废弃的破院中。”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没有破绽,乔老爷并没有太多怀疑,只是让一个江湖人住进家里还是要谨慎一些的。
“陆公子,你方才说来寻亲,你可有何线索?”
“没有,只知道我是在此地被捡到的。”
乔老爷陷入沉思,良久后才缓缓开口,“越州的确曾经有过一个陆家,难道你是?”
陆安从乔老爷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异样,“乔老爷,你可是知晓内情?”
乔老爷忙敷衍道,“哦,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老夫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城北有个陆家窑,当年可是城里最好的窑厂,后来一家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去哪里了?”
“老夫不知,兴许是搬去其他地方了吧,算了算了今日不谈这个了,客房已经为公子备下了,公子救了小女,我们理应好好答谢,你就安心住下吧,有何需要尽管找乔山。”
“多谢乔老爷,那陆安叨扰了。”
“不必客气,且随乔山去吧。”
“好。”
陆安拜别了乔老爷后便随着乔山回了客房,他踌躇地站在房间里反复回想着乔老爷的话,自己本是信口胡说编了一个借口而已,不料竟牵扯出一个神秘消失的陆家窑,这个陆家究竟与自己有没有关联呢?难道困扰他多年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了吗?他不敢再想下去,还是找时间去城北探探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