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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此这般,一通摧枯拉朽的料理下来,周易又收获了一笔不菲的功德。
这些僵尸,包括那僵尸王在内,生前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贼,所做的恶事罄竹难书,一身业力自然极为深厚。眼下,周易将他们全部诛除,足足收获了4731点功德。
虽然周易叫九叔三人先走,但三人并不是那种不讲义气之辈,是以谁都没有先走。
于是,他们就目睹了这令人震骇的一幕。
待周易将所有僵尸杀光,三人仍然沉浸在无比的震骇之中。
震骇了片刻,九叔才稍稍缓过神,说道:“周先生,你的修为又提升了。”
周易淡笑道:“我能有此提升,都是多亏前段时间跟九叔你交流的功劳。”
九叔闻言,只道周易是在说客气话,但心中不免还是有几分欣慰。
其实,周易说的还真不是客气话,一切都是多亏了九叔。
要知道,九叔可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主角,所有剧情都是围绕他展开的,如果周易不是抱紧了他的金大腿,哪里会获得这么多功德,修为又怎么能提升得如此迅速?
随后,一行人便返回任家镇,直奔石坚暂住的利来客栈。
石坚为人陰险,心性狠毒狡诈,设计失败之后,自然早就撤掉了法坛。是以,周易一行人来到利来客栈时,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不过,周易却是知道,石坚这一计没有成功,定然还有下一计,而且会更加狠毒。所以,他时刻都暗自防备着,并没有丝毫掉以轻心。
“大师兄,我们不负所望,将棺材菌找来了。”
照了面,九叔便立即道明情况,接着转向秋生:“秋生,快将棺材菌交给你大师伯。”
石坚面浮起一丝假笑,说道:“我倒是小看你们了。”
说话间,他又深深地看了周易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杀意。
很显然,他已经将周易看成了最大的绊脚石。事实,周易也确实是他最大的绊脚石,此行如果没有周易出手,他完全有信心将九叔师徒三人留在棺材山。
殊不知,他将周易看作最大的绊脚石,周易也将他看作移动的功德。
秋生当即取出玉瓶,说道:“大师伯,请你张嘴,这棺材菌不能接触空气太久。”
原本,按周易的意思,直接把玉瓶交给石坚就好,可秋生见玉瓶精美,料想能值不少钱,所以才让石坚用嘴接。常言道,节约是美德,秋生这个举动,周易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石坚自然知道棺材菌的特性,当即张嘴一吸,将棺材菌吸入口中。
见他取走棺材菌,九叔随即抱拳道:“大师兄,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语落,便带着周易三人转身离去。
出了客栈,九叔随即开口道:“这次的事情能就此告一段落,真是多亏了周先生帮忙。”转而又横了秋生和文才一眼,继续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希望你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若是再敢乱来,我就将你们逐出师门。到时候,别人要怎么对付你们,都跟我无关。”
秋生和文才不敢反驳,唯唯诺诺道:“知道了,师傅。”
九叔又道:“还不快多谢周先生?”
秋生和文才又齐声道:“多谢周先生。”
周易拂了拂手,说道:“不必客气。”
简单的应了一句,他又兀自沉吟起来。
他所沉吟的,便是要不要告诉九叔真相。
因为石少坚的尸体被带回来时,秋生给他套了一个大头佛头套,所以九叔并不知道他的尸体已经不完整,就算有棺材菌也没用。石坚想要将他复活,必须使用特殊手段,将其炼制成尸妖。这个过程中,需要牺牲陰年陰月陰日的人性命才能完成,可谓陰狠毒辣之极。
走了一段路,九叔似乎看出了周易的心事,当即问道:“周先生,你似乎有心事?”
周易并没有应答,只是心道:“如果不知道剧情就算了,现在明知道石坚会将石少坚炼成尸妖,残害无辜之人,如果我还对此坐视不理,难免过不了本心这一关。”想到这里,他遂顿住脚步,说道:“九叔,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所以心有犹豫。”
九叔道:“什么事?”
周易道:“其实,我们找到石少坚的尸体时,他的头已经被野狗啃掉了一半,所以秋生和文才才会给他戴个大头佛头套。我想,那棺材菌就算再神异,恐怕也救不了石少坚。”
“什么?”
听到这话,九叔顿时面色一震,随即转向秋生和文才,喝问道:“你们怎么不早说?”
秋生讪讪道:“这不是怕师傅你怪罪吗?”
文才也是一脸弱弱的表情,活像个犯了错的熊孩子。
九叔接着道:“怪罪?现在可不是怪罪那么简单了。”
秋生道:“师傅,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九叔沉着脸道:“夸张?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你们大师伯。以他的为人,如果石少坚真的救不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两个臭小子,等着他找你们算账吧。”
如果石少坚只是受伤那还好说,可现在石少坚一命呜呼,以九叔对石坚的了解,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难怪之前在棺材山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故意施法针对他,现在想来定是石坚无误了,再又念及与石坚的同门之谊,他顿时对两个徒弟恨得牙痒痒,但偏生又毫无办法。
毕竟,徒弟是他收的,就算再不成器,他这个做师傅的也得扛下来。
接着,周易又道:“九叔,我还发现另外一间事,那石坚和石少坚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石坚一心想复活石少坚,很可能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说不定……”
“糟了,我们快回去。”
周易话未说完,九叔便心头一凛,立即反身而回。
秋生与文才一头雾水,有些搞不明白,明明才从石坚那里出来,为什么又要折返回去。
不过,见到自家师傅神色凝重,他们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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