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清,你不会还指望这个废物吧?”再说回去这五爷,他见李牧清看了眼还晕倒在李牧清怀里的江云,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嗤笑。
“妈的,说谁是废物呢?”江云虽说前世比较废物,但那也只是工作废物而已,作为普通人,他的脾气还是很大的,尽管这位五爷骂的是之前的江云,但此刻自己既然已经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上,那自己就不能忍受别人这么骂自己,暴脾气说来就来。
江云脸色通红,怒目圆瞪,强忍着肋骨的疼痛,被李牧清掺着站了起来。
“问你话呢?说谁是废物呢?”
此刻的江清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也充满了震惊。
从小就是逆来顺受七弟居然敢和自己叫板,这要说是江云自己的表现,从小就了解江云的江清是一百个不相信,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这件事背后就一定有深意。
说不准就是其他皇子怂恿江云的,试曾想:若是势力最小的皇子都敢和自己叫板,那岂不意味着自己失势在即,到时候百官怎么想,父皇怎么看,连一个江云都搞不定,往后还能做哪些大事呢?
“能有此用心者,不可谓不毒也!”江清眯着眼睛,恶狠狠的望着江云,心里已经泛起了多种想法,“此刻若是不把江云的气焰打压下去,往后威严何在,还不被其他人笑话死!”
江清自认为想通了关节,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脸上随即露出愤怒的样子,手拿着折扇,指着江云的鼻子,大怒道:“你和谁说话呢,这是你和兄长说话的态度?”
“跟谁俩呢?你这扇子指着谁呢?”江云平生最讨厌别人指着自己鼻子骂,以前是老板,为了生存也就罢了,现在大家都是皇子,凭什么你要指着我鼻子骂我,看江清这动作,江云气不打一出来,一把就抓过了折扇,反手一指,怼着江清的脸就大骂道,“我就这态度了,你能怎样?”
“你——”江清从没想过江云能有一天敢这么和他说话,还抢了自己的扇子,一时气绝,张着嘴,半天说不了话。
其实江云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能有穿越的一天,穿越前被雷劈,穿越来身受重伤,还莫名其妙被人骂废物,怎么想怎么亏,运气是真的倒霉。
在一边的李牧清,一只白嫩细滑的小手捂着樱桃般的小嘴,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吃惊的望着自己已经伺候了一年的主子。
这一年内,李牧清多少也了解一些江云,人虽然有些怯懦,但脾气却是极好的,在府里从不随意打骂下人,家里若是有人犯了错,顶多就是责骂几句,平日里见了自己也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何曾有过这副模样,和往日那个温润如玉的斯文公子简直大相径庭。
莫不是刚才的乱斗之中,有哪个不知死活的狠敲了自家主子一下,可别是给敲坏了!
想到这儿,李牧清又是怜悯的看了眼自己眼前的江云,心里对这个年少失妣的七皇子充满了同情。
江清到底是皇子,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见得世面也是比江云多得多,很快江清就镇定了下来。
脸色虽说苍白,但已经变得平常,嘴角还挂着微笑,对于江云抢了自己的折扇没有丝毫生气,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整理一下思绪,江清轻微咳嗽了两声,对着江云笑意盈盈的说道:“看来七弟是很喜欢我这象骨白玉扇,也罢,刚才是五哥的不对,不该骂你,这把折扇就当五哥给你赔礼道歉了,你身上还受着伤,得快些回府,我这儿领了皇差,奉旨缉拿那些通敌卖国之贼,手里也缺人手,本来想着七弟受了伤,想先安排人送七弟回府,既然七弟不愿,那五哥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江清说到这儿,抬头看了眼江云,又撇了眼李牧清,顿了一下,面上故作遗憾,长叹口气道:“也罢,七弟既然如此防着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就带着人先走。”
语罢,抽身回头一挥手周遭的众多青衣大汉就跟着一起退去,连带着,周围的吃瓜群众也被赶的一干二净,就在江清快要走掉的时候,他又转过头,一副非常担忧的神情,动容的对着江云说道:“对了,七弟你身子从小就弱,7这次又被歹人趁乱伤了,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差人到我府上拿,七弟记着多休息!”
这一串话如连珠炮似的,不给江云丝毫反应的机会,话一说完,连忙抽身就走。
江云的反应不对,江清能感觉到,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身为皇子,遇事不决,很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既如此,那也就这能果断弃车保帅,若是这里面果真有阴谋,提早离开才是上策。
而且江清的对答也可以说是很完美了,就算是礼部的一些老倌,估计也不会在这里面挑出什么毛病,就算事情穿了出去,对自己的声望也不会有太多的损害。
如果江云不是穿越来的话,江清的反应和应对手段可以说很高明了,遇事不对,立刻抽身而退,这才是一个皇五子该有的政治觉悟和城府。
不过可惜,谁让他遇到了穿越客,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过失,但这个哑巴亏他算是吃定了。
不过此刻江云才是一脸的懵逼,刚才不还骂我吗,怎么转眼就又称兄道弟了?
不过江云也没有太过计较,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已经道了歉,何况江清才送了自己一把折扇,且瞧这扇面,扇骨,可不像是便宜货,故此也就没太计较,任由江清带着人离开了去。
就在江清才走不久,街的另一边,又来了一队人马,江云粗略数了数,大概能有十多个,领头的江云也认识,因为脑子多出来的原主人的记忆,江云知道,这是自家的侍卫统领,姓吴,名武,上过战场,是个老兵了。
这队侍卫姗姗来迟,刚到江云面前,清一溜全都跪了下去,动作整齐划一,身上的盔甲更是划拉出一阵清脆的响动。
吴武跪在地上,膝盖做脚,几步走到江云跟前,趴在地上,大吼道:“奴才护主不力,方致主子蒙此大难,望主子责罚!”
“啊!”江云来这儿前后不过半个小时,虽然有了前主人的记忆,但脑子里大半都还是现代人的想法,这十几个人突然出现,然后又是跪又是拜的,弄得江云有些不知所措,嘴里磕磕绊绊的说道,“这个,就,先,先起来,你们先起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们,是我不让你们跟着的,要说责罚,那也要先责罚我,你们说对吧?”
“奴才不敢!”吴武听江云这么说,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他也知道自家主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这次,主子受了重伤,谁也保不准主子还是那副好心肠,这下得了江云话,吴武和下头的家将也是都松了口气。
“行了,在这儿说什么话,主子受了重伤,还不快带主子回去!”一边李牧清此刻也缓过了神,江云变化就算再大,此刻他也是自己的主子,有什么事都比不过主子的身子重要。
话一说玩,就和吴武掺着江云上了府里赶来的马车,吴武和一对侍卫护在两边,临上车前,又朝着吴武问道:“对了,家里太医请来了吗?”
“请了,我们离府前,钱管家已经去了。”吴武立在一边,面对李牧清的问题,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李牧清听了吴武的回答,略一沉思,觉得还是不妥,于是又嘱咐道:“太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你差个人去西街请杏林堂的刘大夫,怎么着也得叫个大夫先备着。”
“李姑娘说的是,小的这就安排。”吴武听了李牧清的话后,忙从自己旁边找了个侍卫安排下去,然后大手一挥,马车立马跑了起来。
再说回这江云,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发火太用力的原因,此刻的江云不仅是肋骨疼,脑袋也是发昏,涨的生疼,躺在马车上翻来覆去的。
李牧清交代完事情进了马车,立刻就被这景象吓坏了,连忙上前抱起江云,扶着他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东西垫着要好些,江云脑袋一碰到李牧清的大腿立刻就不那么疼了,身子也不在翻来覆去了,只不过嘴里却还在哼哼唧唧的。
此刻江云也不是晕了过去,脑袋涨的疼,是因为他发现,他脑子里貌似多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