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罢了药,环儿退了下去,江云靠在床边,这个时候他才有空看清周围。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显出不凡,身上是一床薄薄的锦被,侧过身,只见屋子中央放着一个大理石打磨的石桌,上面摆着一个青花瓷茶壶以及四个茶杯。
古色古香的房间,让江云不由得感叹道,腐朽的封建主义,还真让人心旷神怡啊!
“美滴很!”江云看着周围贵气逼人的装饰,嘴里乐呵呵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江云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响动,下人的影子不断飞奔过江云房外,现在天色以经暗了下去,夕阳余晖下的府邸显得有些幽暗。
江云心里一紧:不会是街上的人寻仇到家了吧,侍卫这么废物的吗?
江云心里有点慌张,想要站起来,但由于肋骨受伤,一用力就疼得不行,没办法,只得用力拍着床边的柱子,大叫道:“人呢,人呢,外面怎么了,到是来个人说一声啊!”
话音刚落,木头做的大门“咣当”一声被李牧清推开,然后她径直朝着江云走来,到了床边,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主子,是皇上来旨意了,下头的人没见过,慌了神,这才吓着爷了,是奴婢管教不严,望爷责罚!”
“旨意,什么旨意?”江云一听不是来贼,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又升起一个疑问,皇上来了什么旨意,怎么刚到这个世界就这么多事啊,能不能让我享受一段腐朽的封建主义生活啊!
“爷,你这是怎么啦,这旨意是给主子您的,您若不在,那宣旨的太监岂敢乱说,我们这些下人又怎么能知道呢!”李牧清跺了跺脚,娇嗔的说道,她实在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挨了顿打,太医也说了没事,可怎么就和换了个人似的,连这些基本规矩好像都记不清了!
“忘了,忘了!”江云看李牧清急得都剁脚了,脸上赔笑,嘴里不住的说着忘了。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前院——接旨?”江云试探着问道,他刚才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以前的江云接旨一般都是前院,若是正式旨意还要摆香炉,开中门,放礼炮,自己还需要沐浴,着蟒袍,行三拜九叩大礼才能接旨。
“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旨意?”江云回忆完记忆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要是正式旨意,自己这个身子那还不要了半条命去啊。
“不是圣旨,只是口头旨意,公公就在外面,你身子受了伤,我这就叫他进来!”说完,李牧清开了门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就领着三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进来,只见这三人身穿幞头袍衫,两人落在后面两人提着两个白色灯笼,打中间一个年长些的拿着个白色浮尘。
想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太监了吧!江云看见的第一眼,心里就已经猜了出来。
三人进了屋,不等江云说话,这三人中间年长的那个撇了眼江云,又淡淡的说道:“给七爷请安,今个儿我们领着旨意,就不给七爷行礼了。”
这话刚一出口,还不等江云开口说没事,这太监就自顾自的宣读起了旨意,鸭公一样的嗓子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从他喉咙里连着蹦出这下面几个字儿:“吾皇有旨,宣皇七子江云明早卯时三刻进宫面圣!”
“儿臣接旨!”江云听这太监说完,又从记忆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跪下接旨,于是便开始在床上挣扎着要下床行跪拜之礼,李牧清在一旁看见了,连忙赶过来帮忙扶着。
王振旁边的太监见江云这样,正要说话,王振浮尘轻轻一动,制止了小太监,待了一会而,眼看江云下了床,王振挥了挥浮尘,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皇上有旨,听闻王爷您受了伤,特意恩准您不用跪拜接旨,七爷您不用下来的。”
“什么?你——”江云此刻在李牧清的搀扶下已经下了床,听见王振的话,满脸愤怒的抬头瞪了眼这太监。
从开始这死太监就不对劲,进来都不正眼瞧自己,说话阴阳怪气,这个时候还故意说的这么慢,就是想让我难看,这死太监到底谁啊,太监都能这么狂,我可是皇七子啊。
江云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阴里阴气的死太监,脑子里不断搜索着这个太监的信息。
姓王,名振,是三皇子江海送进宫的,江海平时和自己也是不对付,怪不得这个死太监也是这副模样。
果然,没了妈的孩子是根草啊,别人家的奴才都敢欺负到自己头上,江云想到这儿,连连摇头,心里不住的感叹道。
“得!旨意我也带到了,七爷您还请早些歇息,明个儿大早还要进宫,我这儿也先走了,不劳王爷费心送了!”江云还在想着王振的底细,这王振便已经开口要走了。
“送个屁!”江云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别说以前,现在可算是成了皇子,明的不能打你,暗地里噎你一下,还是很解气的。
果然,本是满脸笑容的王振,转身出门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就像水结成冰,僵硬的挂在了他的脸上,就连转身的姿势也是有些僵硬。
“呵呵!七爷还是和往常一样这么会说笑,要不是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一定留下来,好好向七爷讨教讨教,回头也好进宫帮七爷逗逗宫里的主子!”说的时候还特意咬了一下主子二字,说罢这王振便是头也不回,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就在这太监快要出门的时候,江云又轻飘飘的说了句:“一个死太监还想留在我府里?想什么呢!”
“噗通”一声,可能因为门槛太高,王振出去的时候差点被绊倒,打了个踉跄,要不是旁边还有两个跟班,保守估计起码是个狗吃屎
“王公公慢走!”李牧清在一边自然也是知道,但到底是宫里出来的,沉得住气,就是这个场面了,李牧清还是好言好语的送着王振出了房间,再领着他出了王府。
隔了半晌,又扭头到了江云这里,板着个脸,说道:“七爷!您这是怎么啦,他可是三爷的人,又是宫里的,您这么得罪他,以后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