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成看了眼江清,有些无奈,本以为自己的五儿子能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没想到,还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不过也不能怪江清,他能有这些见解已经是很不错了,江清虽然是江云的五哥,但也就比江云大一岁而已。
“吾儿能有此见解,也实属不易,想来平日是下了苦功夫的!”江天成心里满是欣慰,又对着江清笑着说道,“你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来!”
“这就能有奖赏?皇帝的赏赐这么随便的吗?”江云在一边,一听见赏赐眼睛一亮,微微有些驼背的腰椎也打直了一些,心里不由得想到,“赏赐,能有什么,黄金,宝玉,翡翠玛瑙,还是土地府邸?”
江云是个小人物,穿越到了皇子身上,他那个小人物的心思依旧还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俗物。
“儿臣斗胆,望父皇能安排儿臣一个差事,我早已成年,可依旧在府中无所事事,除了帮帮三哥上街抓人之外,上不能为父皇排忧解难,下不能为弟弟树立榜样,就这般蹉跎岁月,我心实在难安!望父皇成全!”说罢,江清就从凳子上起身,一撩衣袍,席地而跪,趴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江云一看江清跪下了,自己也不能再坐着了,也是跟着跪了下去,口里还含糊的说着望父皇成全五哥之心这类的话。
看着两个儿子都跪了下去,江天成也有些为难,自己一共七个儿子,前面四个除了大儿子在外领兵,其余三个也基本都领着差事。
眼下这老五突然要求官,若是不给,难免有些厚此薄彼,再说这老五也还算有些真材实料,可若给了,自家儿子什么样,自己心里也清楚。
前面四个儿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干了些什么他不是不知道,眼下老五又要求官,谁知道自己这儿子心里又想的什么?再说,这老五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也是早都成年,老五都给了差事,他们给不给?
一想到这些,这个执政江国二十多年的老皇帝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扶着自己额头,长叹口气道:“你也大了,知道为父皇排忧,想为国效力,这是好的。既然如此,父皇也不能绝了你的心!这样吧,去年与吴国大战,耗资无数,今年南安军发了大水,百姓急需物资救援,但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来,但往些年间,有很多官员因为家中困难,向国库借过不少银子,你这次就负责讨回这些钱财,属理户部,领户部尚书衔。”
说完抬头有看见了江云,便又顺手指着江云说道:“也着皇七子江云协助皇五子江清共理此事,领户部侍郎衔。”
说完,江天成正要抬手叫两人离开,可手刚到半空一下子又停了下来,顿了一下,江天成看了眼江云,说道:“对了,听说你昨天在街上被人伤了。可有着太医诊断,有无大碍?”
“谢父皇关心,托父皇鸿福,儿臣并无大碍!”江云听江天成这么问道,心里这才明白,原来这才是叫自己来的原因啊,父慈子孝,儿子伤了,作为皇上再怎么不喜也得按例询问一番。
看来差事只是顺便,我这算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
江云听见皇帝给了差事,心里正不知是好是坏,于是斜着眼睛撇了眼江清,江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江清没有特别高兴,按道理来讲,这是他自己求来的差事,怎么也应该高兴才对,可现在江清的模样,要不是还有皇帝在场,估计脸上都能凝出水来。
“好了,你们先下去了,旨意之后会发下去。朕乏了,待会儿就要早朝,朕要再歇一会儿!”
说罢,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伺候江天成又躺了下去。
江清和江云两人领了旨意,拱着手弯着腰慢慢退了出去。
到了阁外,台阶前。
江清拦住了江云,此时天边已经露晓,幽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想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七弟,你的伤好些了吗?”江清站在江云面前,背着朝阳,轻声问道。
“谢五哥关心,我这伤太医看了,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想要痊愈好生歇息也就是了,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户部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五哥太多!”江云一听江清这么问自己,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还是带病之躯,这个借口可是请假的不二良方,前世那是一请一个准。
江清一听江云这么回答,本来满是笑容的脸上一下子僵住了,随即嘴角一沉,眼睛一眯,隔着朝阳,一眼看过去还有些吓人。
江云也是注意到了江清的面色变化,他还以为是江清因为自己不想干活而升生气,于是连忙又补上一句:“但是这是父皇安排的差事,我也只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身体也确实是……”话说到这儿,江清低着脑袋搭着哭腔,乘着间隙又偷瞄一眼江清,见他还是阴沉脸,于是转换语气,哀怨的说道,“只是期望五哥您能怜惜弟弟,别给安排什么太重的差事就好,您是领头的,大事还得您说了算!”
话说到这儿,江清的脸色才算死好了一些,但嗓子依旧语调依旧阴沉,双目直直的盯着江云,轻声说道:“七弟有伤,我自不会为难你,但你也是皇上亲点的钦差,讨要国债,这是军国大事,户部作为咱们大江的钱袋子,人多心也杂,事情也多,不光是讨钱,若是能治理好他它,那也是大功一件,所以七弟你也要收起平时的性子,这件事,”说到这儿,江清特意顿了一下,由于江清比江云高半个头,江清低下脑袋,把头埋在江云耳边,重重的说道,“容不得半点马虎!”
听江清说的这么郑重,江云心里当下也是一怔,当着江清的面满口承诺了下来。
之后两人便各自怀着心思离开了皇宫。
出了宫门,江云上了自家的马车,满怀心事,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他消化不了,很多事情他也想不明白。
“看来得要快点搞个谋士出来,不然我迟早会死在这儿,而且还是死的不明不白的那种!”江云坐在马车里,靠在软垫上,呆呆的望着马车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