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洝收回匕首,眼神再未落到乔晚晚身上,将刀懒洋洋的抛至空中,又准确无误的接下。
长着一双本应多情的桃花眼,却泛着冷光,薄凉又凌厉,薄薄的唇弧度完美,殷红诡丽。
又冷又邪。
时拾开口:“少爷……”
闻言,薄洝随手按了按碎发,声线暗沉,如同上好的大提琴所拉出的声音般悦耳动人:“不是她。”
他只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
压迫感随之消失。
“小姐,不好意思,看来这是个误会,今天真是对不起了。”
时拾刹那间收回了刚刚的敌意,朝着乔晚晚微微一笑,又恢复了昨日的彬彬有礼,待人谦和的样子。
道歉一番,急忙转身也出了病房。
时拾快走两步,落一步的距离跟在薄洝身后,思考良久,拧着眉微微颔首道:
“爷,昨日我只与她接触过,不是她,还会是谁?”
薄洝未说话,低眼,将匕首插入靴内。
他慢条斯理的将稍稍散落的衬衫袖口一丝不苟的卷起,低垂的睫毛下是一双暗光涌动的黑眸,阴冷至极。
“盯着我们的人太多了。”
他淡然的揉了揉脖子,矜贵优雅。
眸中却带着许些不耐的戾气。
却被隐藏的很好。
但无疑没人敢与这样神秘危险的男人对视,哪怕一秒。
他淡淡瞥了眼时拾,语气没多大起伏,却带着天生上位者的居高临下,不容置喙:
“这样低级的错误没有下次。”
“……是,爷。”
时拾下意识欠身低头,手指抓着裤缝,语气中带着紧张:“爷您再给我次机会,我保准没有下一次。”
薄洝大步来到电梯口,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他不适的微蹙着眉,闻言只道:
“非洲那边有个新项目,你明日就出发。你的位置暂时让时捌代替。”
时拾神色微变,清楚这次去了非洲再回来就不知何时,还想要说什么,最后低着头,化为一道低低的“是”。
叮——
电梯门打开。
电梯里站着好几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其中簇拥在中间的是个地中海。
地中海看到薄洝后,目光立马飘忽的移开,搓着手干笑道:“薄少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告诉张某,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薄少请恕罪。”
薄洝神情淡漠,未搭理他。
地中海的笑容都快坚持不下去了,时拾才笑眯眯的道:
“院长,不用紧张,薄少今日来只探望一个人,薄少等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么就先走了。”
“哦、哦,好。”
院长还有身后几人赶忙从电梯里走出来。
时拾又微笑的与地中海点了点头。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一群穿白大褂的人顿时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
“这就是帝都薄少啊……”
“这薄少一看就是薄凉狠辣之人,可与传言大不一样。”
“唉,传言又有几分可信!再说,如果没有一处过人之处,怎能在冷血的帝都薄家那种豺狼虎豹的家族生存下来。”
院长警告的看了他们一眼:
“不关我们的事就少开口,别到时候丢了工作还没了命,还有,刚刚时助理是不是说薄爷探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