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啸天坚持，李蓝玉派人把所有接触过粽子的人都叫了进来。

经过审问，没有证人证实自己没有下毒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烧火丫头叫绿儿，还有一个是负责送粽子的人叫小蝶。

小蝶一脸无辜的说道：“真的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奴婢，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下毒害人啊！”

绿儿年纪小，没见过世面，明显胆子小一些：“我一直在烧火，没有注意厨房里有没有人下毒！”

程碧瑶说道：“绿儿你一直都在厨房，下毒的机会也最多，嫌弃最大！”

绿儿慌了，立刻跪下，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程漓月眉梢微挑，肯定的说道：“不是绿儿！”

“很简单！”程漓月带着淡淡的笑意，非常肯定的说道：“我所有的馅料都是统一制作，可偏偏只有送给爹爹那一盘有毒，也就是说这盘粽子是做好以后被人调包了，至于是谁调的包，只要搜一搜她的房间就知道了！”

程碧瑶暗自心惊，不由自主的看向小蝶，小蝶的眼神漂浮不定，明显有些慌乱。

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看戏的薛诚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漓月妹妹还真是厉害，不仅才情好，会做生意，居然心思这么缜密，真是让我佩服。”

说完还给楚君越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楚君越看都不看他一眼，眼里只有程漓月。

程漓月走到小蝶的面前，笑着问道：“小蝶，是不是你！”

“当然不是！”小蝶急忙撇开嫌疑。

“不是你呀！”程漓月声音慢慢变冷，锋利如刀：“如果在你的房间搜出任何蛛丝马迹，那你这毒害主君的罪名可就跑不了了，不仅要把你治罪，就连你的父母兄弟，一个都跑不了！”

“我……我……”小蝶慌乱的眼神不由得看向程碧瑶，不知所措，浑身发抖。

“不过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如果你说出实情，我保证他们没事！”

程漓月的这句话，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蝶猛的磕头：“五小姐，是我，是我换了那盘粽子，不过这件事是四小姐指使我这么干的，她说想给老爷一个惊喜，我不知道里面有毒，她还给了我五两银子，银子就在我房间！”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程碧瑶的身上。

李蓝玉恨得咬牙切齿，上前给了程碧瑶一个巴掌：“你这个贱人，还真是心里深沉，这么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可是你亲爹！”

大夫人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程碧瑶的脸上红肿不堪。

邱心莹反应过来，慌乱中护住女儿：“你凭什么打我的女儿，你平时在家作威作福，现在还打我的女儿！”

李蓝玉冷哼一声：“她敢谋害自己的亲爹，我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我打她算什么！”

“你……”

程啸天由之前的震惊变成失望：“碧瑶，没想到你居然要害我！”

“不是这样的，爹爹！”程碧瑶顾不上火辣辣的脸庞，跪着走到程啸天的面前：“爹爹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害你的理由，你不能只听程漓月那个贱人的，是她联合小蝶一起陷害我！”

程漓月幽幽的声音响起：“你自然不会害爹爹，你是想利用爹爹中毒陷害我和娘亲，你的心思未免太恶毒了！”

被人说中心思，程碧瑶有些心慌，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指着小蝶：“就凭一个下人的话，凭什么定我的罪！”

程漓月笑了，笑的云淡风轻，如清风明月。

她真的觉得程碧瑶太蠢了，就这种智商还跟她斗，说出的话彻底灭了程碧瑶的希望：“你以为就这一个证据吗？砒霜是从哪里来？粽子叶从哪里来？要不要去你的房间里搜？就算搜不到，难道还问不到你从哪里买的吗？”

最终程碧瑶神情变得呆滞，面色灰白的坐在地上。

李蓝玉心里满是不屑，程啸天的眼睛里也满是冰冷。

程啸天清了清嗓子，对着楚君越和薛诚说道：“我教女无方，让两位公子见笑了！”

说完对着大夫人说道：“夫人，把她带下去吧！”

邱心莹急忙跪下：“老爷，碧瑶还是个孩子，你就从轻处理吧！或者您罚我也可以！”

程贞武早就吓傻了，也跟着跪下。

程啸天明显累了，摆了摆手，不想再说话。

可是偏偏宴会厅想起了楚君越冷漠如冰的声音。

“依朕的意思……”楚君越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程碧瑶心术不正，毒害朝廷二品大员，罪名不小，就罚她落发为尼，下半辈子与青灯古佛为伴，永世不得回京！”

楚君越一发话，那就是圣旨，谁敢违背就是欺君之罪。

李蓝玉等人才知道，楚君越竟是当今圣上，纷纷下跪行李。

程碧瑶一听，脸色惨白，异常难看，只能拼命求饶。

削发为尼，那她的下半辈子可就全毁了。

邱心莹大惊失色，第一反应就是她的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吃苦受罪，急忙磕头说道：“皇上，请您三思啊！碧瑶不是故意的！只是姐妹之间的小矛盾，她也是一时情急，而且她也并没有真的陷害她的亲爹呀！”

楚君越冷冷打断她们：“我已经三思过了，就这么定了！”

转头，一双如鹰的眸子紧紧盯着程啸天，意味深长的说道：“程大人，朕封你为户部左尚书，是要对你委以重任的，你要是连自己女儿都管不好，那这个尚书的位子也赶快让贤吧！”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薛诚紧随其后。

邱心莹红了眼眶，跪在程啸天的面前恳求：“老爷，你跟皇上求求情，碧瑶一旦削发为尼，可就真的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了呀！是我没教好她，要罚就罚我吧！”

程啸天疲累不已，一锤定音：“这是圣旨，圣旨你也敢违抗？要怪只能怪你没教好女儿！”

程碧瑶和邱心莹最后的希望破灭，二人呆呆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