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刺入血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鲜血喷薄而出,染红霖面,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带着刺鼻的味道。
程漓月红了眼眶,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裂开了,楚君越的肩头、后背、腿上扎扎实实刺入了三根弓箭。
冷风惊呼:“皇上,你没事吧!”
程漓月伸手以最快的速度扶住他,帮他稳住身体,急切的道:“你怎么来了!”
楚君越喉头一热,吐出一口鲜血:“我来了,你没事就好!”
程漓月眼眶一圈,声音有些哽咽:“你受伤了,疼不疼!”
楚君越眉梢微挑:“不疼!”
在楚君越出来挡箭的时候,他带来的人就已经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他们这次的压力骤减,加上大家看到楚君越受了伤,个个不要命的往前冲,很快打成了平手。
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下令撤退,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一样,撤湍时候速度快的不得了,一会时间就消失了。
离他们最近的谢壮本来还得意忘形,一看形势不对,也想跑,程漓月眼尖,冷声道:“站住!”
楚君越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虽然全身多处受伤,手中宝剑一出,电光火石的速度直接飞向了谢壮,力道之大,硬生生刺穿了他的大腿,鲜血直流,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直接摔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某人魁梧的身体就软绵绵的靠在程漓月肩膀上,柔弱的道:“月儿,我疼!”
众人无语,简直没眼看,不由得在心中腹诽,刚刚还把别人大腿刺穿,转头就跟绵羊一样,还真是……
距离很近,温热的气息恨不得喷到程漓月的脖子里,程漓月偏头一看,这才发现楚君越的下巴满是青色的胡茬。
那么远的距离,他居然那么快就赶到了,估计是不眠不休吧,不由人越发心疼,柔声道:“乖,待会儿给你弄辆车,你躺在上面,等回去了给你包扎伤口!”
楚君越乖乖的点头。
这时,袁捕快和李博纷纷带人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也知道发生了一场大战,袁捕快也算是见过世面,一看楚君越气宇轩昂,气度不凡,重点是还靠在程漓月怀里,便有些拿不准他的身份。
楚君越发话了,冷声道:“你们这些捕快是怎么当的,朕的皇后要在你们这里少一根头发,朕让你们通通陪葬!”
袁捕快一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立刻跪下,战战兢兢的道:“皇上恕罪,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一旁的李博本来想关心一下程漓月等饶强势,结果听到这几句话,一时愣住了,他是粗人,哪里懂朝廷的规矩,本来想话,袁捕快拉住了他,使了个眼色:“快点儿下跪!”
李博无奈,只能跪下跟着去:“皇上……皇上恕罪……”
程漓月嗔他一眼:“你都受伤了,别话!”
“好!”
程漓月转头,对他们道:“袁捕快,麻烦你和李博一起把这些土匪全部抓起来,还有那几个工人都受了伤,你赶紧带他们去城里医治!”
“是!”袁捕快眼疾手快的拉着李博走了。
一旁谢壮嚎个不停的谢壮,一听也知道自己这回踢到了铁板,不由嚎的更大声:“皇上,皇后,饶命啊,我不知道……”
“谢黑子,闭嘴!”袁捕快直接踹了他一脚:“闭嘴知道不!”
谢壮是这城外的土匪,平时没少干坏事,打家劫舍的,袁捕快早就想抓他了,只不过他太狡猾,一直没能成事,加上谢壮本身长的也黑,于是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谢黑子。
谢壮本来就疼,现在又被这么一踹,更是疼的龇牙咧嘴,一脸愤恨的看着袁捕快:“姓袁的,你敢踢我!”
“踢你怎么了,知道什么叫阶下囚吗?”
“你……”
袁捕快也懒得理他,带着李博一起把以谢壮为首的土匪通通抓了起来。
楚君越带来的人很快找来了两辆板车,一辆给楚君越,一辆给了冷风。
楚君越虽然侧躺在破旧的板车上,还受了伤,却一点儿也不狼狈,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王者之气,反而多了几分嗜血的味道。
收拾好之后,程漓月先走,剩下的人带着物资往城里去。
骆远山早就收到消息,带着相关的救治工具等在府衙,并且收拾出干净的地方准备被楚君越拔箭。
楚君越躺下后,骆远山手脚麻利的剪开他的衣服,再用白酒清洗伤口,查看后,神色有些凝重。
程漓月急忙问道:“爷爷,他的伤势如何!”
骆远山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道:“他中的箭都不在要害,并无性命之忧!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箭,他中的箭是倒钩形的箭失,要想拔出来必然带出血肉,剧痛无比!”
“什么?”程漓月心头一颤,头皮发麻。
“最主要的是左肩头的这一箭,位置又偏偏在肩胛骨的中间,深可见骨,骨头的硬度非比寻常,箭头与骨头相撞的时候,箭头必然会碎裂,残留在身体里,所以想要彻底清楚,必得……”骆远山望了一眼楚君越,沉声道:“必得剜开血肉,清理干净,负责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任由碎片残留体内,必然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可是要把血肉剜开,这种痛苦也是常人难以忍受。
楚君越却是不以为意,道:“先生,尽管动手!”
程漓月坐在床边,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自责的道:“都怪我,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跑出去,结果害你受了伤!”
楚君越强忍住疼痛,温柔的道:“傻姑娘,这不怪你,怪我来晚了!”
看着他下巴处的胡茬,程漓月心中愧疚更深了,不过她强忍住泪水,将眼泪擦汗,坚定的看着骆远山:“爷爷,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留在这里,看着你给他拔箭!”
骆远山犹豫的道:“这不太好吧,这种场面不是很好看,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留下来呢!”
他是医者,见惯血肉横飞的场景,但是程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