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很多上班族来说,这是个很普通的工作日。
而对于忙碌了一个大周期,且即将继续忙碌的艺人们来讲,短短几天的假期就算是难得放松的日子了。
顾南澈之前就说过,年后他就要陆续开始把之前因为代课耽误的通告补上。
好在密室逃亡的录制停了一段时间后再次选择的地点就在隔壁市,来回路程并不是太远,只要结束的早,他可以每天回家。
等这一季结束时,肖子清早已经正式开学。
那时候他再进组,也比现在就丢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放心得多。
既然要出门,两人打扮得就比较低调,其实他俩一直就低调,平时的穿搭都是基础款为主,连那种太过鲜明的颜色都很少有,只是有些人天生的气质使然,即便再普通的打扮也能让人一眼就看见。
春节过去,气温逐渐有了回升的态势,大中午的倒也不是特别冷,厚羽绒服是暂时不必,顾南澈自己穿了件灰黑色的呢子大衣,肖子清则是一件藏青的棉袄。
出门的时候刚好顾南澈在前面走,肩宽腰窄的背影和逆天大长腿让她实在没忍住叹息了一声:“你这……e……”
“怎么了?”顾南澈听到动静,下意识停下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肖子清捂着胸口更窒息了,表情真是一眼难尽,倒抽一口冷气哼哼着道:“好帅……感觉像在拍电影,就这个镜头,还给我来个回眸!这个鼻子这个眼睛这个侧脸,我真是!”
她口齿不清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的嘀咕了一通,最后疑惑地扪心自问:“我凭啥?我真是究竟凭啥?!”
“……”顾南澈默了片刻。
虽然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什么,但从只字片语里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何况她此刻的眼神实在露骨得很,能用颜值让自家夫人满意,顾南澈即便一直不在意自己的样貌,这会儿也不由笑起来。
“行了,回来慢慢看,你这样出去别人不笑话你?”
肖子清没明白:“笑话我啥?”
“笑话你每天都在看我,还这么没有抵抗力?”说这话时,他最后的尾音上扬了一些,显出几分难得的俏皮,肖子清哪受得了,一下子更死了。
死得安详,面带微笑。
要不是最后顾南澈用很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恐怕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没法回过神来。
因为他接着就说:“你要再这个表情,我们可能今天就出不去了,而且……你真的得现在就准备好要宝宝了……”
这边新婚夫妇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当儿,另一边的王静则过得不那么开心。
事实上自从被华大退学,她已经很久都不开心了。
最开始那段时间她爸还偶尔管管她,现在见她只是不求上进,也怕给她造成太大压力,再加上他本身工作就忙,干脆就采取了放养的态度。
家里条件并不差,公司待遇很好。
他赚的钱虽然不说特别多,但这几年也陆陆续续投资了三四套房子,王静就算真的找不到好工作,以后单纯拿房租每个月也能有不少钱。
可王静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搞的,原先家里人管着她时她嫌烦,现在不管了,她又觉得格外空虚,好像自己于这个世界这个家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偏偏微博上的热搜每天都在给她新的刺激。
愤恨地将自己狠狠摔倒在沙发里,王静闭着眼深呼吸了好几口,又猛地坐直,才点开微信发送语音:“这就是你说的能靠舆论打倒她?还没开始补考呢,舆论连个影子都没有,她居然和顾南澈结婚了!你看看肖子清如今的热度!她的粉丝数都破千万了!”
她烦躁地挠了一把头发,站起身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签了顾南澈工作室,嫁给了顾南澈,就凭她这种货色居然成了顾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而我呢?被她害得退学,害得没了前途,却只能在家里带着苟延残喘……”
王静说着,忽然疑惑地停下脚步,又发过去一条:“不是,你一直劝我冷静,劝我别真的跟她对着干,究竟是为我考虑还是为她考虑?”
“孙凯你不会自己就是她的粉丝吧?啊?!”
几条语音接二连三发送了出去,对面却许久没有回复。
王静越发暴躁起来,干脆拨过去一个语音电话,一声、两声、三声……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接起。
正是中午,这个时间段能有什么大事居然让他连手机都不接!
她不信邪,又拨了三四次,对方始终没有动静。
周围变得安静下来,王静无力却烦躁地栽倒回沙发上,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脸色都变了。
这过分的静谧静得像是有人在一点一点挠着她的心肝,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那种无法掌控的空虚感一阵又一阵,好像周身的每一处都在潜意识里变得遥远。
她忙提醒自己回神,狠狠摇了一下头,才拿起手机再次疯狂的拨电话。
语音、电话、视频,所有能用的社交软件全都用了一遍,也不知道究竟到了第几个,那头终于有人接起来,视频一阵晃动,然后才响起孙凯的声音:“你他妈有病吧?我看你他妈真的就是个神经病!你想把我手机打炸是不是?疯了?”
“你……”王静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整个人都愣住了。
孙凯却一改往日的温柔,脸上的表情暴躁而嫌弃,简直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耐烦。90看看90kankanxs
但下一秒,王静的注意力就再也无法在他之前那短短几句话上停留,因为她发现这大中午的,孙凯居然赤裸着上身,而他的脖子上还能清晰看到好几处明显的吻痕。
这段时间他一直说自己有事很忙,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面,这肯定不会是她留下的!
王静猛地瞪大了眼,声音都有些变了调,语气也急速起来:“你这是在哪?你在干嘛?你刚刚为什么没接电话?你脖子上的印子……是谁做的?孙凯你,你……你他妈的是在干什么?”
对面的男生果然没了丝毫的耐心,闻言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而镜头外,却响起另一个轻柔而透着几分慵懒的女声:“凯哥,谁啊?”
手机一阵晃动,王静听到孙凯往日里那只对她温柔的语调:“乖,一个疯子,宝贝儿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到那边去接,马上来帮你洗澡。”
“孙凯!!”王静简直不敢相信!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气喘如牛,脖子都涨得通红:“孙凯你他妈的背着我和别的女生乱搞?你还是个人吗?!那个贱人是谁?你有本事让她跟我视频!”
又回过神:“不对……好啊,你刚才就不接电话,是不是你俩正在……”
她话音未落,就听孙凯在那边笑了一声:“对啊,在做。怎么了?”
不等王静说话,那头又道:“姓王的,你这样就不好看了,说实话这两天我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你找了我那么多次我都说在忙,这要是别的聪明人,不早就懂意思了?”
“可你不懂,为什么?因为你不聪明。你还在联系我,还真的相信我是在忙没时间,你看不出来吗?我对你真的没什么兴趣了,都是出来混的,你不会还要跟我讲感情吧?那可就过了,从头到尾咱们也没确定关系啊。”
他噼里啪啦一通说,王静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你什么意思?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是,这意思还不明显?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啊?咱们在酒吧相遇,不就是各取所需吗?你内心空虚要男人,我呢,享受点该有的福利,有什么问题吗?这不双方都爽的事儿吗互惠惠利你也不亏啊,你现在这一副受伤被骗的样子给谁看啊?”
王静深受打击,眼眶都红了,只觉得脑子一阵阵的不清醒,眼前的画面都变得模糊。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主动来找的我?什么叫互惠惠利?什么叫你是享受点该有的福利?你他妈是鸭吗?”
她声音哽咽:“所以现在你睡的那贱人,也花了钱跟你互惠惠利来了?”
“话别说这么难听,”孙凯笑了笑,毫不介意地从一旁的桌上抽了面纸擦拭,“她跟你可不一样,她是个温柔小美人儿,我愿意给她花钱愿意伺候她,怎么着?不服气?”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像个疯子?”孙凯说到这,实在没憋住,“就你刚发的那一堆微信,我也没来得及听完,就听了个大概,又是肖子清的事吧?我说真的,你歇歇不好吗?”
“知道我为什么始终没真正跟你确定关系吗?我是真怕有一天你犯病啊!你犯病不要紧,把我给连累了怎么办,最关键吧……”
他顿了顿:“你不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问题吗?作为曾经那方面的伴侣,我真心实意地跟你说句话,去看看医生吧啊,就算都是出来混的,也别把自己的命给混没了。”
“法制社会好吗?道德的事儿咱做不好,最基本的法还是得守的吧。”
“你都不觉得可笑?你他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无业青年,自己把自己混的从学校被开除,却跑去怪人家大明星,动不动就说要人家的命。不是,咱们是有点钱,可就你这点钱这点门路,你想对付大明星,还是真心实意想要对付大明星,哈,哈哈哈!”
孙凯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这就跟我说我要跟苏文楠结婚一样,这他妈不是异想天开吗?你这是妄想症真的!如果不是妄想症,就更严重了,暴力倾向,我还真怕你哪天发起火来先要了我的命呢。”
“……”王静有好长一段时间,一个字都没说。
直到对方终于停下来,她才慢吞吞地看着镜头笑了笑:“是吗?那你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不会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要了你的命?”
“卧槽尼玛的!”孙凯骂了一句,“你敢?老子现在就报警!艹!疯婆子真他妈是个疯婆子!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话音未落,他就挂了视频。
王静再次拨过去,已经显示对方不是好友,她又打电话,也传来“无法接通”的语音,怎么看怎么都是那人瞬间将她给拉黑了。
她气得抬手就将手机狠狠砸到地上。
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与其碰撞,发出“咚”一声闷响,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整个手机机身瞬间四分五裂。
门外传来她妈的说话声:“静静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出来吃饭?”
她气得青筋直跳,几乎是一步一下冲到了门前,“崆咚”一声将门打开甩到墙上,撕心裂肺道:“就知道吃饭!就知道吃饭!!吃吃吃!你他妈除了吃你还知道个屁!!”
她妈在外面被吓了一大跳,手里捧着的热汤差点直接扔了:“你干什么啊?你现在跟妈妈说话这是什么态度?这都几点了,不喊你吃饭你不饿吗?我今天做了排骨汤,这是你爸最爱的,咱们一会儿少吃一点,留点正好让他晚上吃。”
王静冷笑了一声:“哦,那还吃什么?我不吃了,你就留给爸吃吧。”
她又进了房间,看着这该死的大理石瓷砖也不乐意,听着外面她妈继续絮絮叨叨的抱怨也不乐意,摔碎了的手机令人更加烦躁,王静猛地再次打开门往外走。
就见她妈正在收拾餐桌旁边的柜子,边收拾边还在说话:“这是什么啊?哦,这破手表居然还留着呢,你爸也真是的,没用的东西还往家里带,带回来也不扔,这表盘的表面都是碎的还能用?”
她转过头正好看见王静,索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你看看,好歹也是浪琴的,要不去换个上面的玻璃,你戴着玩?”
也没注意到王静猛然变色的脸。
王静愣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了:“这手表,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