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活命吗?”姜子画淡淡地问太监。
太监拼命点头:“请陛下饶我条小命,饶我条小命……您要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叫我当牛做马,我什么都可以啊……”
姜子画开始的时候没杀他,可又没许诺不杀他,这让他心中惶恐,心脏一直都提在嗓子眼。
刚刚听说姜子画找他过去,这叫他更加害怕,唯恐姜子画一个不乐意把自己一剑捅死。
但他终于看到了一线生机,只能苦苦求饶,只要姜子画能放了他,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送她们路。”姜子画丢下一句话,直接离开。
“啊?”太监怔怔地回忆姜子画留下的那句话,居然要他杀了皇后和太子妃。
自己在皇后和太子妃手下服侍多年,突然要他把自己的主子给杀了,这怎么下得去手。
何况他从来只是个小太监,从来安守本分,能活下来全靠能见风使舵的一张嘴,可从没做过杀人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要杀人,他眼前就昏黑昏黑的,两只手不断哆嗦,想抓住衣角都抓不住。
他又偷偷朝皇后跟太子妃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一咬牙,去找绳索准备动手了。
自己不杀人,就会有人来杀了自己,这可是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反正自己不杀皇后跟太子妃,她们也不可能活下去,还得把自己一条小命搭进去。
他可不愿意给皇后跟太子妃陪葬,管他什么皇后什么主子,管他什么杀人不杀人的,能活命才是第一位的。
皇后和太子妃听闻姜子画要太监杀了自己,顿时惊恐大叫,本还以为自己靠着美貌得以活下来了,结果还是斗不过姜子画。
姜子画拿她们只是一次性的玩物,玩完了以后,自然是要丢掉的,何况是已经被别人玩弄过的东西。
两个人先是惊天动地地哇哇大叫,看到太监居然在找绳索,真要来取她们的性命,立马怒斥起太监来。
“好啊,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我这些年待你可有一点不好的地方!你竟反过来要弑主,狼心狗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杀我们,你一个被阉的太监也配!心肺都被狼吃了,狗东西,要是早知道你是这幅丑恶的德行,早就该把你千刀万剐,把你的心炖成菜,把你的血熬成汤喝下去!你,你下地狱去吧,狼心狗肺,永世不得超生!”
“等着,你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叫你痛不欲生,要你……啊!啊!”
皇后和太子妃的嚎叫如同魔鬼,吓的太监不敢吱声,只能默不作声地取来绳索,把皇后和太子妃吊起来。
“皇后娘娘,太子妃,你们别说了,奴才也不想啊,这不,这不都是为了活命吗……”太监愁眉苦脸地吊起皇后,又吊起太子妃。
“滚!”皇后竭斯底里地嚎叫。
太监只能在心里头求佛祖保佑,心想这两个女人死了一定是要变成厉鬼的,千万别来找他就好。
惊恐的太监双手已经不听使唤,最后是用身体把皇后和太子妃脚下的凳子撞开的,看着皇后和太子妃没了气息,他也跟着吓晕过去。
太后娘娘,前太子妃为先皇太子殉葬……
姜子画回到本会属于他兄弟的大殿中,刚刚坐龙椅不久,负责带队出宫抄家的罗峰回来了。
“陛下,末将带队已经抄了满朝文武百官的家产,百官的家眷全部控制起来,家产末将也让人全部清点出来,结果叫人大吃一惊。”罗峰明显是被惊到了,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么?”姜子画问,他大概已经猜到发生看什么。
罗峰呈一份账单:“陛下,这是朝中大臣的一部分账单,您看看就知道了。”
他呈递来的还只是一小部分,姜子画只是瞥了一眼,脸的表情顿时就没有了。
从往下仔细看了一遍,这份账单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即便姜子画早就知道这些大臣都是些贪污腐败分子,没一个好东西。
可真正看到了抄家整理出来的账单,姜子画还是暗暗吃惊。
这些贪官再贪,顶多能从他们手中找出齐国好几年的税收来,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几年的税收都是小儿科了。
粗略统计了下,朝廷中这些大臣拥有的田产,金银财富,几乎是整个国家三十年的税收!
三十年的国家税收,是一个如何庞大的税收。
要是按照大臣们每年的俸禄来算,积攒几十年,那也到不了国家一年税收的千分之一。
而这些大臣,每个人家里的财富都堆积如山,有些大官一人就贪掉国家一年税收,这都是标准俸禄的万倍亿倍。
难怪朝廷一直说税收不够,底层的平民百姓又被赋税几乎压垮,问题就出在这里。
老国王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明明齐国连年丰收,税收却老是收不来。只不过小人在他耳边随便挑拨几句,老国王就被糊弄过去,还不断下令加大赋税。
结果就是官员个个大腹便便,最终受害的是各地最下层的百姓,弄得百姓积怨,不少地方的造反势力在蠢蠢欲动。
这还是朝廷百官的财产,是在王室眼皮子底下贪污的,而地方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官员,还不知道要贪掉多少金银。
齐国的税收层层交,每往递交一次,都要经过一层官员的审核,现在看来,不但朝廷的官员中没一个好东西,地方的官员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央贪赃,地方更贪,把税收一层层贪下来,最后进入国库的寥寥无几。
而国库下拨出去的金银,又要经过层层贪腐,齐国下能贪到这种程度还没有灭亡,这也是一大奇迹了。
姜子画看完账单,皮笑肉不笑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
用手狠狠敲了几下账单,说:“好,好,好一个个的忠臣良将,好一个个的国之栋梁!孤看来,这就是一群国之硕鼠,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