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萋起身快步趴在门上偷听客厅的吵闹声,果然是叶汀在闹。细想了一下忧心之余仍不忘飞快掏出了纸笔疾书。
随后戚萋从容不迫地推开房门,面带讥笑看着清醒的叶汀拉着杜一茗的衣角指责道:“你个畜-牲,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为什么拉上戚萋?我恨死你了,现在马上放了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戚萋冷笑着走近:“他当然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他不就是报复我多管闲事吗?他打你,我提着刀来保你,又报警抓他。这件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对我的恨你一点也没察觉吗?谁给我发的消息把我骗来的?现在又在这里撇的一干二净,装给谁看啊?”
叶汀不解的望着戚萋,嗫嚅地解释:“我……真的没想到他那么卑-鄙!不然我情愿死,也不会打那个求救电话!”
“我……”
戚萋不耐烦地打断“行了,你别演了,太恶心了,你当谁都是傻子吗?我一直拿你当我最好姐妹,你对得起我吗?”
戚萋抓着叶汀的手强迫她随着自己的手移动:“看看!这衣服多美,还是我亲手替你选的,我现在巴不得亲手撕了它。你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你也配穿?我不想听你解释,你给我滚!”说着一路拖拽她,打开门把她推倒在门外,接着摔门把她关在外面。杜一茗只是立在原地冷眼看她,并不出手阻止。
戚萋折身回到杜一茗身边,捏着嗓子娇嗔道:“我改变主意了,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和叶汀这个坏女人断的一干二净!”
“当然没问题,但在这之前我有两个问题,希望戚小姐给我明确的答案。其一你昨晚的言行,和你今早的一言一行矛盾,其二叶汀她那件衣服是我陪她买的。”杜一茗条理清晰地发问。
戚萋冷笑一声,伸出手指比划,比他还冷静:“第一昨天我当你是挑拨离间,第二这说明咱俩眼光一样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你应该不会想让我委屈在叶汀住过的破房子里吧!”戚萋不依不饶沉声发问。
“当然,难不成等着她杀回来救你,你没机会逃的!”杜一茗负手而立,眼都不眨一下,好像成竹在胸。
叶汀刚上出租车就急不可耐地展开衣服兜里的纸条。当戚萋拉住自己的手并划过口袋时,凸起的-异物感告诉自己,戚萋偷偷塞了东西给她。叶汀读懂了戚萋的暗示,一字一句分明是让自己先逃。展开纸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映入眼帘。
他不放过我,你要先保全自己,再报警救我,不必多言,我懂你,我也信你,我会努力活过24个小时,我等你们。
叶汀紧紧攥着纸条,自责地留着泪。
与此同时,戚萋脑里琢磨怎么在两个成年男性的看管下虎口逃生。
刚出了门,戴着墨镜一袭黑西装的小平头快步下楼。戚萋心里有了主意,故意脚下一歪,摔坐在台阶上。杜一茗抓了个空,眼看她坐着石阶一颠一颠往下滑直冲着石伟而去。
石伟背对着两人,毫无防备。被戚萋一脚铲倒,四仰八叉摔下了楼。
石伟就地坐下,满脸呆滞。罪魁祸首却躺平在地,闭眼吐舌做假死状。杜一茗无奈地摇了摇头,以手扶额。
她还真幼稚!
缓缓开口:“石伟你去垃圾桶里翻张小纸片,盖在她鼻子上,要是纸条不动把她就地埋了吧!好歹入土为安。”
戚萋差点跳起来,他还真狠!
“老大,翻啥玩意垃圾桶,这兜里有现成滴!”那小平头边揉屁股边回话。
戚萋放下心来,可以继续演了。
屏息凝神,良久也没听到远去的脚步声,他来真的!知道败露,戚萋索性猛然睁眼,屈膝蹲在她身侧的石伟被这一眼吓地摔了个屁股蹲。
她瘪嘴,向上吹开纸片坐起身来,双手撑地腰部发力想起身又摔落在地,面带不甘连试了数次,双手胡乱捶打着腿,急嚷道:“怎么会这样呢!我的腿没有直觉了!快送我去医院。”
杜一茗肃立在她身畔,舔了嘴唇才开口:“没知觉拿刀剁了吧,少块肉当减肥了。”
戚萋负气鼓腮,皱着鼻子拍拍身上的土:“不管你信不信,从上面摔下来真的很痛,不信你问这位大哥。”
伸手指向石伟,他配合地重重点头。
“哦?戚小姐在求抱抱?”边说边走,一点诚意都没有。
戚萋双手乱摇,扯了一丝笑“不劳烦了,其实也没那么疼。”
说罢一瘸一拐跟上,真倒霉,陪了夫人又折兵。又走了一段,还没碰上半个人影,戚萋没机会闹事求救,开始有些心慌。
那个叫石伟分道扬镳,应该去处理监控了,戚萋暗想,想得还挺周全。
杜一茗替戚萋拉开车门,她好像故意与他作对避开副驾驶上了后座,杜一茗只是得体地关上门,丝毫未见怒色。
二人无言,戚萋意识到路上是绝佳的逃跑时机,看到安全带扣,想到了什么。“好无聊啊,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没得到回答就贴着他耳语。杜一茗勉强压住笑意,她竟敢调-戏他。一路上戚萋都故作亲密。慢慢一手摸上杜一茗的腰,另一只手攀上他的手臂。杜一茗看着她孩子气的小动作不为所动的端坐着,稳稳开着车。
戚萋偷眼注意到这段道路人烟寥寥,车辆也不多,绝佳的时机,便打起精神,跃跃欲试。
“我真的很好奇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从.......“
戚萋趁他走神,一只手按开了他的安全带搭扣,同时挺身前扑,猛打方向盘,车果然失控撞向路边,戚萋屈身抱头,巨响之后。只擦伤了一点皮肉,晃晃有点晕的脑袋,歪歪斜斜下了车,她绕到前门,从窗中伸进手,扒开晕在驾驶座上杜一茗的眼皮,查看了他瞳孔的状况,没有生命危险,便放下心来。
临走之前越想越气,驻足叫板:“我那么爱多管闲事的性子,那么好报复,早活不到今天了好吗?还想报复我?本姑娘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地狱直通车!我想走的路,天王老-子也要给我让道。”
骂完就跑,转眼就消失在转角,就像一滴水融进了大海。
医院内,戚萋以最快速度开了药物,她一口吞下这一堆让她眼花缭乱的药,猛灌了一大口水,被呛出了好几个咳嗽。“我指甲里有皮肤组织和血液,麻烦您为我做个检查,我需要一份生物检材的报告。”戚萋艰难开口。
本来善后的石伟一眼就看到撞毁在路边的车,慌忙冲上前,摇醒了昏迷的杜一茗。
“她人呢?”杜一茗铁青着脸发问。
“还管她干啥啊?哎呀~我还是赶紧给你整个救护车吧老大......“
思考了一下,坚定道:“给我查所有的医院,必须尽快把她抓回来。”
石伟不解地摇着头,手上仍不忘忙着杜一茗的交代。
取完证的戚萋浆白着一张脸,漆黑的发披散着,她是越想越后怕,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颤抖的手险些握不住纸杯,好心的女医生询问:“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真的很想....”戚萋哽咽着开不了口。
顿一顿继续道:“我想借用下您的手机,我想和家里人通个电话。”
女医生刚要开口答应,恶魔般声音传来:“不必了,她的家属来了。”
他那么快就追上来了!戚萋不想连累无辜,被迫点头同意他的话,并示意医生离开。
这样一个居高临下的一个眼神,不怒自威这个词油然而生,只有你真正见了,才明白原来这个词是专门为一个人而生的。
狭小的接诊室里,女医生离开后,只剩下两人。
杜一茗走进,并排与戚萋坐下,两人搭话。
“说吧!”
“别以为你长的帅,我就不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