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还是冷着脸,高傲地昂着头垂眼,看着地上因痛苦而扭曲的一张张面孔。漫不经心从包里掏出湿纸巾细细地清理喷溅在皮肤上的血污,理了理头发转身就要推门而入。
也许不甘心,也许真的是忠心耿耿。脚边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了萧雪的鞋跟,将死之人还妄想蚍蜉撼树。
萧雪十分不悦扭头,第一时间不是挣脱开束缚,干脆利落的飞起另一脚,鞋跟直直朝骨质最脆最薄的太阳穴而去,刹那间脑花混着血水喷涌而出。那人头一歪,便一动不动。
萧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脚挣出来。
包厢内的音乐开得震天响,穿着及臀皮裤的辣妹忘情热舞,还不停向席上斟酒地男人抛几个媚眼。
因为萧雪的不告而来,纵情声色的二人被突然打断。那男人酒过几旬,因微醺眼神迷离,并没拍案而起大发雷霆。
反而那女人来来回回把萧雪扫视几遍,面生还以为是刚入行的不懂规矩的小妹妹来抢生意。入行多年自认为有些资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油然而生。本来进错了新人进错场子骂出就是了,她最近红极一时又被捧得昏了头,偏要摆摆资历,刁难一下萧雪。
马上媚态一转,趾高气昂地环着臂人朝萧雪迎来。
让懂规矩的后辈长长记性,对前辈来说,义不容辞。
“你是哪个妈咪手底下的,刚入行就敢跑到薛老板这里抢生意。还想不想活了?”
还没有说完,就伸手过来推搡她。萧雪眼疾手快,顺势一转身,绕到她的背后。待她刚一转过身来,有一把按在她的胸间,逼到一个昏暗的角落。
这辣妹眼见不敌,开始破口大骂:“小贱-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红,居然敢推我!你等着我出去之后你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接着就是女人尖着嗓子凄厉地惨叫。
满脸横肉的薛老板依稀意识到两个女人好像打起来了,不过这是大包,模模糊糊一时看不清角落发生了什么,不知谁疯叫起来,迫切想知道谁输谁赢。
接着一袭红衣冲破暗色,萧雪冷眼向他走来。
夜店男女之情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提上裤子就无情。他捧她,只是因为她的舞跳的还不错,像这样的妙人他同期捧了好几个。才不关心那辣妹的死活。
薛老板哈哈大笑,整张脸都挤在了一起,像沟壑纵生的黄土高原,又猛灌了一口酒,大手拍拍自己的身边,眯着眼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够辣。”
一双绿豆眼紧紧的盯着萧雪仿佛要把她吃干抹净“够辣,在床-上才够劲儿!”
萧雪风情万种的扭着身子,没有坐在他的旁边,反而劈开腿坐在他的腰际,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姓薛的老板狠狠地捏一把屁-股还嫌不过瘾,一手火急火燎地撩高她的裙子触手皆是潮乎乎一片,她这样冷脸许是被其他客人泼了酒。
“这入行没几天吧,还是个雏?穿那么多,小婊-子还想立牌坊不成!”
嘿嘿一笑,又接着说些污言秽语:“穿的越少越红,不穿更好!”
他动手动脚摸地萧雪越发不耐烦,腰际发力,旋身到他背后借着重力用双膝把他顶翻在地。这薛老板趴在地上,本能驱使着他翻过身来。可还没等他行动,萧雪就抢先押在他的背后,鞋尖踩住他的头,飞快的掏出刀紧贴着他的后勃颈。
一时间喝进去的酒都变成冷汗发遍全身,脑子清醒许多。伸手一看,那是什么酒水,分明是血。
抬眼又看见骇人的一幕,他刚刚还风姿绰约跳艳舞的小美人,一只手给利刃贯穿牢牢地钉在软包上,正进退两难地挣扎着。
怕是遇上杀手了。吃的就是这碗饭,之前不是没碰上过暗杀。也不是没听说过女杀手,哪个不是,先把人勾到床上云雨一番,趁着男人就松懈的时候下手。所以他长了个心眼儿,但凡领回去过夜的人,先去浴室脱得精光才准上床。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谁能想到这疯女人能直接莽进来。
先不说门外自己十几个贴身保镖,就是自己也好歹有些底子,对付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绰绰有余,谁料竟真的栽了,只能认清现实。什么恩怨情仇,骨气脸面在小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哀求道:“小姑奶奶,只要你饶命,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又用手指向还在痛苦挣扎的女人:”诶!这小贱-货是不是刚才对你出言不逊,你把刀给我,我替你亲手宰了她,好给姑奶奶你解解气。”
萧雪进了包间,这才开始说第一个话,冷声道:“说。”
“小姑奶奶你到底想问啥?这让我从哪儿开始说?”
萧雪显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一刀扎进他的后背,故意让他吃些苦头。一直都有庖丁解牛的说法,这对萧雪也同样适用,除了肚子就是后背最好下手。这地方都没有什么骨头,用刀刺起来顺畅无阻,她当然不可能扎肚子,要是不小心弄死,那人怕又要怪她办事不利,唠唠叨叨起来没完没了。
被刺一刀,开始剧烈的挣扎,萧雪用足尖捻了捻他的头,又补上了一刀。
薛老板也顾不上有诈,把自己见不得人的秘密尽数说出
“本来是我的拜把子兄弟要继承大统,我雇凶把他给撞死了。”
错了,又一刀。
“还有还有,前几天喝醉撞死了几个中学生,随便找小弟给顶罪了。”
又是一刀。
“我那些黑心钱,在我家老院里埋着。”
..........
转眼就被刺了数十刀,他都差点要怀疑这疯女人就是来故意整他的。失血过多,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又胡乱猜道:“最近有个人投奔我,说手里有些惊天猛料,想借我的势力敲诈一笔。我财迷心窍,就把他给收下了。”
之前萧雪不明示,也不是故意刁难他,而是转头就忘了到底要问什么?被他这样一说,才想起来。
开始追问:“那人现在躲在哪里?”
薛老板见有戏,故意不开口吊着她,想留个砝码讨价还价。萧雪才不吃这一套,连刺好几刀,终于还是他先忍耐不了,气若游丝道“就躲在我那老家的小院子里,他不敢露面,每次都说我带了东西和他对了暗号,他才肯开门儿。”
萧雪没有听懂他的暗示,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随即就抹了他的脖子,结果了他。
临死还难以置信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