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雪和戚萋两人是面贴着面，鼻尖对着鼻尖。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念头，这整容医师手艺还真挺不赖，假脸也称得上是巧夺天工。

浓妆也难掩自己的模样，面对这样一张几乎和自己分毫不差的脸，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她不会伤害，戚萋从小到大作大死数不胜数。

萧雪不知在想什么，好像气急，突然手腕儿一抖，戚萋肉皮被划破，戚萋的脖颈细细渗出了一条红线。

萧雪好像对她整容模板的长相容貌，很不满意。眼里像燃起了两团火光，沉着脸咒骂：“真没想到，你本人也他-娘的长得这样丑。长得太丑本来也就罢了，偏偏又连累了老娘。”

杜一茗从哪找来的疯子！被另一个女人当面骂丑，戚萋又气又羞，虽然算不上绝代佳人，起码称得上是小家碧玉。从小到大，毕竟追求不断给了她无穷的信心，她一直认为自己应该还是长了一张挺唬人的脸，即使有时候与别人闹翻，也从未被昧着良心攻击过长相。

戚萋连连摆手，奋力辩解：“我真的不丑，可能刚才那个表情有点崩，我换个表情你再看看。”

接着脸上勉强浮上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萧雪搭理一眼，就唠唠叨叨吹起来自己：“老娘原来长得国色天香，狗见了我都知道摇尾巴，就是我的尿，都有人排队等着喝。现在整成这个鬼样子，都没脸见人，害得我很没有自信。”

边说还边悲痛地捂起来脸，好像这张脸带给她很多耻辱似的，戚萋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发疯，一时间被气的忘了回嘴。

萧雪又带着怨气痛痛快快骂了一顿，又扭身回去突然收起刀子，双手托起她的脸，上下左右各个角度都看了个遍怪道：“这样看你好像又没有那么丑，为什么你的五官放我脸上这么难看。”

戚萋也有些委屈，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着璀璨的光：“可别，我认丑。大姐，我也让你给整没自信了。原先吧，我也觉得自己长得挺美。现在被你突然骂一通搞的我也想动动脸。”

自谦的话竟把萧雪搞的勃然大怒，呵斥她闭嘴，戚萋乖乖巧巧地给嘴拉上拉链。

肯定是那个整容医生有问题，把自己的脸给整坏了。萧雪的脑回路显然与常人不同，她偏不信这个邪。

脑子里来了一个好想法，萧雪突然厉声呵斥:“把衣服脱掉。“

戚萋真吓的连退三步，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着胸一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女模样。

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众多悬疑推理小说，她，不也许是他，该不会是个男人吧。并不是没有可能，囚犯为了活命连粪坑都愿意钻，何况区区整一张女人脸，也不是没有先例。要不然为什么会突然让自己脱衣服，他该不会被憋太久，突然精-虫上脑，要强-暴自己吧，那他现在的身体还是个男人吗？还能那啥吗？戚萋反而替他担忧起来，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萧雪不知道戚萋在想什么，否则要气炸，只看到她呆坐在地上表情却瞬息万变。

也懒得理她径自走进了里屋。挑挑拣拣才抱出一团衣物，不情不愿地甩给戚萋。用力过猛，衣物散开，脂粉香膏的盒子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戚萋强迫自己镇定，十有八九了，怪不得他嫌弃自己长得丑，肯定是觉得太难下手。竟然妄想自己打扮成美人取悦他。恶心，戚萋暗下决心宁死不屈，这时候来点屎尿屁会不会更好，恶心到他下不去手。

萧雪见她，尖声呵斥把戚萋的魂叫回来，又丢过去一记冷眼。摇摇手里的刀威胁。

刚才的毒誓瞬间被戚萋丢到了九霄云外，开始胡乱扯开自己的衣物。

萧雪看她一眼，开始自言自语：“肯定是因为她和我装扮不同，即使老娘眉眼鼻嘴和她一模一样，也一定是我比她更漂亮。这和脸无关，叫风情。”

戚萋一边穿衣打扮，一边偷听。这都啥时候了！怎么还跟自己比上美了，更加笃定她是个神经病。

又私心认为自己比她更漂亮一点。

撞脸可比撞衫严重多了，人就是这样一边讨厌别人模仿自己，心里又默默一较高低。她胸没有我大，屁股没有我翘，腰没有我细，腿也没有我长，更重要的是脸没我美！

戚萋现在就在暗自比较，萧雪今天穿了一件袒胸的紧身短裙，好身材一览无余。戚萋几番大量垂头丧气，最近饿瘦了不少，更没什么前凸后翘了。基本满盘皆属，又发挥一下阿Q精神，得不到的就要酸一把，不过就是个人形葫芦精，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自己这种清汤寡水，可是美人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萧雪当然也是这样认为，戚萋身上一看就没有二两肉，也就腿比自己长点，在身材上肯定赢了。又总觉得脸不如人家美，自己照镜子怎么看这张脸都不如意，现在这张脸的原装主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通了灵一般，在当今这个美艳当代的时代，怎么看都别有一番风味。

明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脸，也许这就是死水和活水的区别吧。

戚萋故意磨磨唧唧，笨手笨脚，拖延时间。

萧雪等急心中不悦，把口红从戚萋手中一把抢过来。左看右看，对她的妆容很不满意，向她吼道：“谁让你薄涂的，要像我一样厚涂，杜一茗说过这好像叫什么控制什么什么一法。”

说完眼珠开始向上游走，拼命回想杜一茗曾提起的那句记不真切的话。

杜一茗那个老王八蛋果然和臭婆娘挺熟，虽然早就有所猜测却又忍不住咒骂他一遍。

又见萧雪绞尽脑汁，被逼出了几颗汗珠。

对于常年混迹实验室的戚萋来说，这几个字并不陌生。大发善心替萧雪解围：“是控制变量唯一法吧！”

萧雪并不领情，又继续专心地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过来好大一会，才终于满意对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点头。

一路强力把戚萋推进卫生间，两人紧贴着肩膀并排站在一面全身镜前。

戚萋和萧雪才刚刚站定，就听见门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