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萋惊呼了一声,飞平了萧雪跟前。不过这时候都已经太晚了,萧雪一个后仰,就摔了下去,她的衣角从戚萋的指缝间滑落,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戚萋用手撑住水泥台,她伸长颈子探头向下,看到肖雪的扭曲身体一条又一条蜿蜒的血在她身体的四周扩散,准确的来,现在应该是尸体了。
戚萋心想她应该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像这样大头朝下跳楼的人应该也不多。
戚萋知道这准种情况之下,生还几率应该为零。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萧雪,甚至因为她们之间的恩怨,戚萋对她也很反感,总归是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前突然的陨落。最关键的是戚萋很自责,也许她能更快一点,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戚萋又想到了自己的自私,一次又一次的逼问,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她最脆弱的神经。如果她能表现得再友好一些,可能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即使这样,她也不过是个帮凶而已,真正有罪的人应该是杜一茗,她恨恨地想。
她像疯了一样,看着杜一茗慢悠悠地朝她们踱着步子。她快步冲上去,一抓住了他的衣领。戚萋就开始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你做这样的亏心事,就不怕有报应吗?我要是她,被你逼到这个份儿上,就算是变成鬼,我也夜夜都要去报复你。”
戚萋的眼前又浮现出了萧雪那一张被埋在火光里的脸。她实在不知道萧雪是怎样的表情。石伟只是当这是一次意外的悲剧。他听不懂戚萋的指责,只是觉得戚萋在无理取闹。忍不住就帮杜一茗了几句好话,“别这样,这不就是一场意外吗,我老大肯定也不知道呀。”
戚萋甩开他要拉架的手,她冷哼了一声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这就是他杜一茗攒的一个局,”她用手向杜一茗,又缓了口气,她才能继续,“我之前的时候他都对咱们爱答不理的,这次竟然死皮赖脸缠着非要来了,显然是他自己想欣赏这场杰作。还什么意外,这根本就是他精心策划的好不好,他自己愿意看这种残忍的秀,凭什么拉上我们陪着他一起玩。只不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就好了,一次又一次的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现在居然还闹出了人命。”
她把脸扭向石伟,只是对他恨铁不成钢,“我拜托你搞搞清楚好吧!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瞎劝。怎么就这么巧,萧雪就正好站在楼顶等我们。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如果没有人要害她,萧雪的脸是怎么噌的一下就着起来的。你该不会以为这么反常的事件都是意外吧?我看分明就是他在耍诡计。现在看到这个场面,他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呢。得得得!咱们几个也别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快些回去收拾收拾,写写遗书也好交待后事。然后等着你老大来取我们的命就好了。”
完戚萋就走近了几步,她站在了石伟的面前。她用指尖戳了几下他的肩膀,又继续,“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该担心的是我们,你这样忠心护主,没准儿杜一茗他也能记得你的好,毕竟他算是个人不是。到时候就算要动手,排在前面那个是我们,你一个倒数第一,害怕什么,我们还不害怕呢。”
石伟看着戚萋胡言乱语,这是戚萋第一次表达出来对杜一茗的恶意,他一直都夹在两个饶中间,竟然丝毫都没有发现两个人之间居然还存在着这么大的误会。但是他看着戚萋认真的表情,就突然对自己一直坚守的东西开始有所动摇。
他下意识的就看向杜一茗,他还是像往常那样一张脸上是平静如水,好像一幅任戚萋指派的样子,不管戚萋出多难听的话,杜一茗都不为自己辩解半分。
石伟为难起来,本来只是想拉架,没有想到现在矛头居然指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求救的眼光投向了苏颂,只有他才能安抚暴躁的戚萋。
苏颂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但他还是往前走了几步,他扶住戚萋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
石伟冲口而出,“怎么今连你也没有办法吗?我承认萧雪的死,确实有些可惜。但是之前你们不都口口声声讨厌她吗。如今她惨遭意外,咱们不笑就是最大的同情了,也许是她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老爷早就看不惯她,今要收了他。我没有害她,而且我们也想拼命救她,只不过她运气不好,我们没有做到这件事而已。我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我们大家又突然都吵了起来。这究竟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向我明明白白的坦白过,我早就不想夹在中间了,你以为我每次想做老好人和事佬去和稀泥嘛,我也烦得很。”
戚萋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话居然是从石伟嘴里出来的,这么冷漠无情的话,居然是从她交好的好哥们儿嘴里出来的。可是她的确知道自己的真心,戚萋并不是因为失去了对付杜一茗的把柄而苦恼,实实在在是为生命的消逝而惋惜。即使是萧雪再坏,有任何理由可以就这样消逝,她实在是不敢认同这个结局。戚萋马上就为自己辩解起来,“所以呢,因为我们两个之间有冲突,有矛盾,我就应该盼着她死,对吗?所以我现在为她求一个真相,或者是她有一点同情,这在你眼里就是虚伪,对吗?可是真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真的要听,那我今就的明白一些。也省的你每糊里糊涂给大家添麻烦。你仔细想想萧雪和杜一茗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在这里也都不想赘言了,这事儿从头至尾你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就从来都没有制止过他们的恶校我知道你可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帮凶。因为他们没有告诉过你他们做的是一件坏事。可是这件事就是发生了。我也承认今萧雪的死,也许并不是很惋惜。就算是她能躲得过今,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审判,到时候面临的结果也还是一样。我就是觉得没有人有资格去审判她,就处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