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优雅和沐盈盈这才消停下来,外面的小二就跑过来告诉了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织造局被破了,魏怀礼被宁王的人给抓走了。
魏优雅一听,脑袋嗡了一下。
这下彻底完了,原以为还能抵挡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就土崩瓦解了。
父亲被抓,自己的翠微居那不就是宁王唾手可得的猎物吗?皇帝这里也不能待了。
“圣上,我们必须转移!”沐盈盈听了这个消息后立刻做出决定。
“往哪走?这东南西北都是宁王的人,而且最近全城戒严,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你现在出门不自投罗网吗?”魏优雅反对这么做。
“那你说怎么办?在这里束手就擒等着他们上门来抓?”沐盈盈没好气的回怼。
“我这地窖门比较隐秘,他们未必能够发现。”魏优雅纯粹是为了反对沐盈盈而反对。
“哼,真是天真,你不知道挖地三尺这个词吗?前些日子白羽楼就被铲平了,恕我直言,到时候你这翠微居也难逃此命运。”沐盈盈冷冷道。
“我父亲先前嘱咐过我,要让皇上安心在此等候秦欢叫来的援军。”魏优雅说什么也不同意让皇帝此时离开。
“真是可笑,要有援军早就来了。我师傅名气再大那也只是个歌姬,他自己能不能逃出重围还是个问题,更别提带兵杀回来救驾了。”沐盈盈倒不是看不起秦欢,毕竟这些年相处久了,她对秦欢的底细还是很了解的。
像这回这样的大事,不太像是秦欢能顺利办成功的。
“退一万步讲,若是这地窖没被发现,难不成成皇上还能在这里躲上一辈子?趁着现在翠微居还没被围住,咱们先冲出去,碰碰运气总比坐以待毙好。”沐盈盈骨子里就带着冒险的基因,她可不是那种甘于原地打坐等待命运裁决,啥都不干的人。
魏优雅劝说无果后,值得让皇帝亲自定夺。
朱煜焜不想让沐盈盈看扁了,以为他胆小怕死,于是便故作镇定道:“朕就不信,朕的江山朕的百姓还能都出卖我,听令,朕决意要突围。”
“遵命!”沐盈盈用胜利者的姿态看向魏优雅。
“好,我就听听你的计划安排,你准备往哪里逃?”魏优雅索性安安顿顿的坐了下来,静听沐盈盈的逃跑计划。
“圣上,这次恐怕要委屈下您。”沐盈盈起身道。
“你是说要朕化妆乔装打扮吗?朕这不已经穿上粗布衣摸上黑脸灰了吗?”朱煜焜心想你又在出什么主意呢。
“回圣上,您这样还不够,沿路哨卡是每个人逐一审查,您这样,自然会被认出来。”沐盈盈有些为难,似乎难以说出口。
“那你说咋办?”朱煜焜问。
“您不如……剃个光头吧。”沐盈盈道。
“什么?你要朕剃光头?我大明朝上一个剃光头的皇帝至今下落不明呢!”朱煜焜打心眼里很抵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加上皇上是真龙天子,怎可随意将头发剃了,你这是大逆不道!”魏优雅也觉得荒唐。
“我大明朝太祖皇帝不就是和尚光头出身吗?再说了,光头又舒服又凉快……”
“难不成你剃过?”
“废话,我当然……”沐盈盈说到一半停住了。
朱煜焜吃了一惊,什么?你是个光头?
沐盈盈见状赶紧捂严实了头巾,怕自己暴露。
“朕知道了,朕这就剃发,跟你一个发型。”朱煜焜心想能和沐盈盈剃个同款情侣光头,那倒也不错。
“魏小姐,劳驾你给朕找一把剃刀来。”朱煜焜冲魏优雅吩咐道。
皇帝发话她不敢不从,魏优雅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去给他找剃刀来。
沐盈盈亲自给皇帝动刀,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剃成了和尚。
朱煜焜对着镜子照了照,突然发现自己还挺有佛缘的,这面相都像是那大相国寺里诵佛念经的沙弥佛陀。
魏优雅在一旁看傻了,这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
“怎么样?圣上,是不是还挺舒服的?”沐盈盈似乎对朱煜焜的新造型很满意。
“没错,若是再有一副袈裟禅杖,朕拌个和尚混出城应该不成问题。”朱煜焜还在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脸。
“我早就准备好了,大师您这就扮上吧。”
朱煜焜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那沐盈盈是早有准备,专业的就是专业的,连这都能提前预料到。
朱煜焜和沐盈盈扮作一大一小俩和尚就这么走了。
魏优雅不管皇帝怎么劝都不愿跟着去,她准备就静静地等在这里,等待命运对自己的裁决。
很快,一个时辰后,宁王的人马就把翠微居围的水泄不通。
隔壁王荣发那老狐狸还亲自出来打报告,这货显然是一上午都在盯着魏优雅呢。
还好他们是昨晚上偷偷从后门小巷子里进去的。
宁王的人马随后还真的把翠微居掘地三尺了,不但是地窖,所有东西能破坏能砸的统统毁灭殆尽,好好一个翠微居,愣是被这帮人以搜查的名义给拆了。
魏优雅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禁失声痛哭。
“魏老板,先别急着哭啊,一会儿没准来替你老爹报丧的人就来了。”王荣发还嫌对方不够伤心,故意在魏优雅伤口上撒盐。
“呸,畜牲,我爹他不会有事的,要死的是你!”魏优雅回呛道。
“唉,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随你怎么说,我就在这里安安稳稳的沏壶茶看戏,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家破人亡。”王荣发很无耻的扯来了一张藤椅,就坐着看那群士兵拆翠微居。
这边朱煜焜和沐盈盈来到了北城门口。
守城士兵正在逐一审查进出的人员。
最近戒严,但是稍微有些跟皇帝长得像的,统统要汇报,等待进一步勘验身份。
轮到朱煜焜的时候,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头儿,这人好像跟这画像上的人很像唉。”设卡士兵准备向上级汇报。
头儿一下子就火了,给了他一个耳刮子道:“这大热天的你不嫌累啊,来来回回跑你还跑上瘾了?这是个秃驴,皇……那人怎么会是光头呢?”
士兵一听,点点头,似乎是这么回事,于是留给他二人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