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令仪百般推却,可凌陆离的敬仰之情似滔滔江水般涌来,最终草草喝了一口,回敬了他的热情。
自从上次喝大了之后,她真的不敢多喝了,生怕自己酒后胡言乱语吓坏了面前这个帅气的小哥哥。
于是,借口溜出去上厕所。回来之时,竟然迷了路。这燕枫楼到处雕梁画栋,每一个包间装饰又极其相似,实在是难以区分。
抬眼望去,面前包间上书匾额:竹苞松茂。
对着匾额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是这个吗
算了,差不多吧,推门进吧。
一推门,登时吓住了。几个精壮汉子围于门前,满脸横肉,怒目相视:“小子,你要硬闯进去”
安令仪倒不畏惧,无论在现代社会,还是穿越后的古代,安令仪从不知道“怕”为何物,反倒是,永远对这个世界抱有好奇心。
嗅了嗅鼻子,一股喷香的味道传进鼻尖:“里面吃什么呢好香啊。”
这么一问,那几个彪形大汉反倒不知如何作答,换成别人,见了自己的身材和蛮横的态度,早就一溜烟吓跑。可面前这个瘦瘦的清秀小公子,却攀谈起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一个大汉答道。
“你们不吃吗”
大汉恍恍惚惚,顺着安令仪的问题回答:“我们负责保护,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
“保护,保护谁”
大汉未来得及回答,听得包间一声慵懒的声音:“谁在外边,让他进来。”
安令仪指着自己,问几个大汉:“是说我吗”
几个大汉并没回答,只是自行让开了去路。
安令仪想了想,既然叫了自己,那便进去吧。
转过屏风,也便见到了刚才说话的人。
见坐榻上只坐两人,一人内着月白色盘纹圆领长衫,外披宽袖水洗蓝的短袍,腰间悬羊脂玉坠,看似三十多岁的年纪,眉眼朦胧,似是说不出的贵气凝于眉间,仿佛世间万物都与自己无关,此刻正慵懒间侧卧于榻间。
榻上另一人,却和这闲散散人仿佛来自不同的世界,这人年逾不惑。着暗红色交领大袖长袍,眉眼间精于算计,一看就是混迹世间的老油条。
那闲散公子正闲话家常,手中旋着折扇,看见安令仪进来,瞥了一眼,又继续和对面的中年男人交谈。
突然,那公子放下手中折扇,定睛看着安令仪,坐于这温润公子对面的那个黑衣中年男子,此刻也放下茶壶,上下打量安令仪,半晌,说道:“你是安七”
安令仪呆了:“我没见过你们啊,你们怎么认识我”
那榻上闲散公子笑着摇摇头:“岳州武会初赛的第一名,谁不认识呢”
安令仪琢磨,我都这么有名了吗
那两个男子倒不似刚才那般随意了,年轻一点的男子道:“接下来就是第二轮比赛,不知你可否准备好。”
安令仪连想都没想第二轮的事,随口说道:“随便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能否拿下第一名”
安令仪纳闷,怎么谁都想让我做第一名呢
反正吹牛不上税,这个比赛又毫无章法可言,拍拍胸脯应允:“要是运气好,拿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年轻一点的公子摇头笑了笑。
那中年男子掐着手指算:“细细算下,安七的赔率正合适,下注安七,若是拿了第一名,我们也能小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