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两个温和敦厚之人正在柜面上忙活。
一看,便知二人是夫妻关系。
崔茂行道:“开一间房。”
安令仪急了:“不行不行,两间,老板,我们要两间房。”
还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那老板自然高兴,嘱咐老板娘就给他俩拿钥匙。
崔茂行又问:“一间房多少银子?”
“五两。”老板娘答。
崔茂行立即反对:“不行,就一间。”
安令仪听完五两,心也疼,这可真是花钱容易挣钱难。
可是这份钱可不能省,自己总不至于跟一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吧。
于是斩钉截铁:“就是两间房。”
崔茂行制止:“不行,省钱。”
好吧,崔茂行担得上“心暖面冷”这个称号,说话一直这么言简意赅。
“这钱我花。”
“不是谁花的问题,是不能乱花。”
老板和老板娘一会看看安令仪,一会又看看崔茂行。
安令仪胡乱扯了个借口:“我打呼噜。”
崔茂行还杠上了:“我也打呼。”
“......”
安令仪觉得这个反驳理由真奇葩。
安令仪一点都不想再争了,直接扔了老板柜台上十两银子:“开两间。”
老板和老板娘自然高兴,马上点头堆笑地开好两间房。
崔茂行气她乱花钱,两人各自回房间后,便没再来找过她。
安令仪休整一会,觉得无聊,这长夜还未开始,自己还真是无聊。
于是蹦啊跳啊地去找崔茂行聊天。
刚一出门,就看外面大厅处熙熙攘攘围着一群人。
恰巧老板娘走过,安令仪问:“他们在干嘛?”
“他们在听功夫。”
“听功夫,这功夫又如何能听得来,听得来又能学会吗?”
老板娘谦逊一笑:“我们这城界边界,偏僻小地,也没见过真正的功夫,光是听听就觉得很过瘾了。”
安令仪凑上前去,只觉得身形眼熟,那人突然抬头,眼睛一下子定住,咬牙切齿一般:“是你,安七!”
后面几个字咬得后槽牙直响。
安令仪也很好奇,真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处,竟然能看到下肢瘫痪的陈右然。
原来,这陈右然自从武术比赛对安令仪使用奸计被人识破后,便被人去了武籍,在岳州境内,早就无法混下去。
这才跑来这岳州边缘之地,靠给人说些武术评书为生。
虽然当日,陈右然确实对安令仪下了死手,可是他混成现在这个惨样子,也是自己系统所害,自己想来,还是别扒人伤口再往上撒盐了。
罢了,不看热闹了,还是去找崔茂行吧。
安令仪刚转头,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身子打一激灵,一回头,又看到陈右然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安令仪揉了揉身上起的起皮疙瘩,三步并两步地就到了崔茂行房前。
“茂行兄,开门。”
半天,听不到任何声音。
啪,门被打开。
崔茂行冷冷道:“进来吧。”
安令仪满脸嬉笑:“茂行兄,还没睡?”
“对。”
“聊会天?”
“不聊。”
“你是在乎钱吗,看我花得多心疼?”
“对。”
崔茂行倒是直白。
安令仪又问:“大家都反对,为什么你还送货呀?”
“为了你。”
安令仪呆了,自己这是桃花朵朵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