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麟早就部署过城门或者城墙被攻破以后的战术,发动全城百姓打一场人民战争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全城的居民住宅原本就是重新建过的,街道都是统一规划的,当初设计的时候就充分考虑到了作战的需要。
每条街都是设计好的路线,每个居民坊都是封闭的小区,关起坊门,就是堡垒,都能够独立作战,也能互相配合。
城里的几万居民,成年男女都受过军事训练,都有武器和简单的盔甲,老人和孩子早就集中到节度使府去了。
节度使府相当于古代的内城,建造的更加坚固,想要攻破更是困难。
而且田季安在城外头修造攻城武器的时候,程麟也在城里面把居民都组织好了,并且进行了各种巷战的演习,设想过各种敌军攻进来的情况。
敌军攻不进来则罢,要是进了城,就会淹没在人民战争的王阳大海里,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全民皆兵。
而城里的居民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很多人都是从流离失所,吃了顿没下顿的状态过到了现在有吃有住,孩子能学,每天高兴了还能跳个广场舞撸个小串这样。
要是叛军冲了进来这样的生活就都完了,让他们再回到以前那种状态去“受二茬罪”他们可受不了。
他们宁可跟叛军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卫自己的家圆。
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且说冲进来的敌兵,前面的几十骑策马飞奔,已经快跑到了滑州城的中心,远远的看见中心有个广场,路口站着一个大汉,虎背熊腰,一手持长刀拄在地,一手叉腰,全身穿着一身亮银札甲,头戴银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披头散发的,脸戴着一个青铜面具,狰狞的好不吓人。
李青!
当先一个骑将,也是魏博军中数得着的好手,催马挺枪,直冲过去,嘴里说着:“这领好甲是我的啦。”枪尖直刺李青,满拟一枪把李青捅个透心凉。
李青见枪来马到,喝声:“来的好。”脚下一踢刀杆,陌刀横在手中,迎头一刀斩去。
只听“噗”的一声,一片血雨飞溅,那骑将枪折、马裂、人断,人马的残体分成两片,甩到了两侧,血喷的两三米高。
一刀之威,竟至于此!
李青一刀斩了骑将,横刀在手,就朝几千敌兵冲去。
两百陌刀兵跟他并肩前行,“如墙而进”,刀光闪处,血肉横飞,人头和残肢在街道乱滚,刀身砍进人体的沉闷声音夹杂着被砍人的惨呼,吓的后面的叛军士兵心惊胆战。
无论多么勇敢的战士,无论穿多好的甲,持什么样的武器,陌刀面前,一刀两段。
陌刀兵全部的攻击就三招,迎头一刀劈下、腰间一刀横扫和迎面直刺。
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陌刀兵的攻击,作为大唐帝国的超重型步兵,他们有正面劈开战马的能力,如同一排坦克一般一路碾压过去。
几千名兵将毫无办法的叫喊着,徒劳的用手中的武器攻击陌刀兵,即使少数人的武器击中了目标,或者弓箭射中了陌刀兵,但是他们身披厚甲,甚至脸都有金属面具,除非直接被击中眼睛,否则伤不了分毫。
而陌刀兵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挥刀,都有一个敌人倒下,陌刀兵根本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他们的攻击完全就是力量和千锤百打陌刀的结合。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而且陌刀兵们早就忍不住了,长期以来,他们拿着最高的饷,一直吃的好,住的好,每人还有一个辅助兵,他们的装备是全军最好的,武装一个陌刀兵的钱足可以武装三个骑兵或者十五个步兵。
平日里虽然大家表面不说,他们也能感觉到别人对他们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到底这帮人行不行?花了这么多钱值不值?今天就是证明自己的时候。
尤其是这几天,别人都在打仗,他们却没任务,每天吃饭的时候,别人都在夸耀战果,展示胜利,每天的报纸都有别的部队战斗的消息,而他们就只是待命。
最过分的是砲兵,居然送了他们八个大字:吃肉在前,打仗在后,实在是让李青等人受不了。
李青看到红旗,知道千斤闸已经落下,也就是说,进来的就这几千人了,蛋糕就这么大,手快有手慢无,谁切着是谁的。
两百名陌刀兵满眼凶光,嗷嗷叫着往前冲,谁要是刀头没见血,谁要是衣甲没一身的碎肉,你说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而叛军兵士就惨了,这帮杀人魔王如同鬼魅一般,连投降都来不及,无论人马来就是一刀,刀刀要命,这些人披头散发,满头满身都是血肉,看去跟地狱的魔鬼一般,尤其是脸青面獠牙的,根本就不像人类。
两百名辅助兵紧跟在陌刀兵后面,本来他们的任务是帮助陌刀兵战斗,并且救助伤员,捕捉俘虏等等,但是这些疯狂的陌刀兵排头砍去,别说俘虏了,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
有些叛军兵士被这种残的景象吓疯了,哇哇叫着乱跑,有的人想爬坊墙逃走,有的人想退回去。
一阵梆子响,坊墙面出现很多居民,他们从街道两边向叛军射箭,用长枪刺击,投掷砖石。
陌刀兵们见到援军,更加急躁,援军的每一次攻击,都在分他们的功,抢他们的劳。
李青大喝一声,横刀如旋风一般冲进敌群中,刀身到处衣甲平胸而过,每一刀挥出,都有几人被他劈倒,他和陌刀兵们如同人肉压路机一般在街道前进,横扫一切叛军兵士,在他们碾过的地方没有任何敌人能站立,只留下一地的血肉。
几千名敌兵的惨叫声连田季安都隐约听到了,他微微皱着眉头说到:“儿郎们不知道放起几把火来,只知道在里面屠戮,要是把全城百姓都杀光了,谁给咱们干活呢?”
部将笑道:“兵士们也是打的急了,等一会儿进了城,再约束他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