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后我和季文儒举行了婚礼,场面很隆重,全是金钱砸出来了。还好我肚子不是很明显,穿上婚纱勉强还没露出来。
几个月后,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羊水破了,比预产期早了两个星期。脐带绕颈好几圈,所以选择了剖腹产,母子都很平安。医生说来得很及时,所以住一周就可以出院。季文儒看到羊水时被吓傻了,接到剖腹产通知的时候又很紧张,所以硬是把家里的保姆和月嫂搬到了医院,强烈要求住了一个月,才把我从医院里接回了家。
按照家族的辈分,到了我儿子这一辈是“韬”字辈,所以取名必须是季韬某。季文儒说,“老婆,你比较辛苦,这取名的权利就交给你,由你来给孩子命名。”于是将季爷爷拟出来的十几个字都说了一遍,要我在里面选择。
我心里大翻白眼,这还有什么命名的权利,前两个字都已经定下来的,后面的又是单项选择题,那还有什么意思。
季文儒看出了我的心思,哄着说道,“老婆,苍蝇腿再小也是肉,有得选总比没得选好。你看爷爷选的这些字还不错,你就算抓阄抓出两个,那也不会错到哪里去的。”
好吧,心好累!
我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确定了两个字,“老大叫季韬霖,老二叫季韬宸,就这样吧。”
“老婆真棒!”季文儒在我嘴上亲了一下,便开开心心地拿着信息去上户口了。
我无语到全身抽抽地看着两个宝贝,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宝贝,别学你父亲,他们家就给了两个选择题给我选,他都能说成那样,高兴得找不着北。你们长大可千万别学,不能和你父亲一样哈!
……
后来,开心的日子过去了,剩下的就是相对不怎么开心的日子了。虽然有着保姆和月嫂的照顾,但是小家伙们还是自然而然地缠我缠得更凶。特别是晚上,当某人大发兽性的时候也正好是小家伙们闹得最不可开胶的时候。
季文儒说,“老婆,我决定给你放假,我觉得你的人生不可以全部锁死在家庭里面,更不可以只在两个儿子身上。”
我说,“是嘛,老公想不到你开窍了,这么快就想通了。”
季文儒得意一笑,“那是,你不是还有我吗?你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才对,儿子将来会有其他女人,但是我的女人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了,你不能总把我晾在一旁。”
他说着扑了上来,把我抱到了床上。
我嘴角抽了一下,心里万马奔腾。季文儒,你咋不上天呢?
“还记得是谁说的生个篮球队,打进CBA三强的,这才两个就把你折腾得,那篮球队怎么办呢?”
“对啊,就是要生个篮球队,所以我们才要抓紧时间。”他说着上下其手,分秒必争。可惜还未得逞,一声刺耳的哭声从门口传来,没错,保姆搞不定,又要我去哄他们睡觉了。
“不要去,老公也等着你哄才能睡着呢。”季文儒趴在我身上,四肢瘫痪,不再动弹。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推开,在他的抱怨中,打开了门,走向了我的宝贝儿子。
谁说的要生个篮球队的?要生的话,就是现在情况的很多倍!
……
再后来,我在季文儒的帮助下收购了靳南的股份,成了深望的最大股东。在我们的努力之下,深望在咨询行业的名声越来越大,业务量也在与日俱增。
与此同时,靳南开始进军奢侈品行业,推出了首个专业定制品牌PFD,主打产品便是私人定制的高级香料、香水。而作为礼物,季文儒却提出了收购,将这个品牌转赠给了我,全权授予运营。
收购庆功的酒会上,我再次见到了靳南。他还是那般的风度翩翩,也还是那般的清冷高雅,只是,我已经少了那一份悸动之心。
靳南说,“小陈,好久不见。”
我点点头,举起酒杯对他致意,“好久不见。”
他将手里的杯中酒饮尽,对我抱歉一笑,认真地说,“对不起。”
我对他一笑,“这是你欠我的,我接受了。从此,我们就真的是‘没关系’了。”
我看着他,眼睛开始模糊,在泪水落下之际,转身走开了。
刚好十年,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在他的身上画上句号而不是省略号。我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他,也没有后悔苦等他,那么美好的十年在这个人上流连,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只是,缘分这个东西太奇妙,老天不给,争取都没办法争取。风雨石桥,你一个回眸,便是我五百年的蹉跎人生。如今,三生石上抹去了痕迹,一念缠绵不再有神泣。
终于,我有了自己的归宿,也终于离开了他的世界,我的人生不想再继续他的观望。他或许做过什么错事,他或许也不是什么纯粹的良人。但是我不再埋怨、不再纠缠,放过了他,也放了自己一条生路。只能说,相遇相知到了尽头,就这样从此天涯吧。
……
两年以后,冯平结婚了,结婚对象就是那个当时要报警抓他的小模特苏素。看到结婚请柬的时候我惊呆了,都不知道这是闹的哪一出,连忙打了电话给冯平。
结果冯平却说一言难尽,“苏素当时是喜欢我的,我们两个才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像喜欢苏素一样喜欢过一个女孩,但是,醒来以后她却说我强暴了她。我觉得天都快塌了,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所以当顾岚岚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跟她说如果苏素像要告我,那我就认命好了。
“后来苏素又不告我了,和我又在一起了。我千方百计地追问之下,她才说出了她是被老板林之默胁迫要告我强奸。可是不知道是少了一根筋还是怎么的,林之默后来又不告了。所以她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俩这样分分合合闹了好多次,没办法分开,所以现在要结婚了。女王,你一定要来,顺便带上我的两个小外甥一起来,让他们见见舅妈。当然,红包也不能少,你那么有钱,一定不要少给了!”
我听着冯平,可真是感慨万千。只是,原来他不知道苏素陷害他的真相。那好吧,就让他一直都不知道好了,反正所有的苦难已经过去,现在我们都有了重生,何必再把伤疤揭开放在太阳底下拷问呢?
冯平结婚那天,我包了个大红包,带上季韬霖和季韬宸当然还有保姆,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就赶了过去。开玩笑,这么大个红包,肯定要人多一些才能把本吃回来啦。
冯平的婚礼按照自己那三流的艺术水准布置,好不好我是看不出来,但是他喜欢那便是最好的啦。两个小子看到冯平乐开了花,看到穿着婚纱的苏素更是追得哈哈大笑,冯平也开心,笑着到处说也要生两个这么可爱的小子。
呵呵,我生是当然是可爱的,至于你,能生出个什么,再说吧。
我把看护的重任交给了保姆,一个人便坐到吧台前面喝起了酒。从怀孕到现在,除了仅有的几次酒会可以接触到酒精以外,都没地方看到酒的影子,可把我给馋坏了。难得今天事先跟季文儒打了招呼让他来接,今晚可真的要大喝一场了。
“麻烦,来一杯酒。”我叫着酒保,兴奋之情无以言表。
“好的,请问要什么酒?”酒保转身冲我一笑,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有酒在旁,他的脸上立刻感觉像开了一朵花。
“血腥玛丽,make it double”我还在考虑要什么,一个声音就从耳后传来,柔美、动听。
这句话很熟悉,七年以前在PFD酒吧里的一个夜晚,当我结束了一个晚上演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点了两杯血腥玛丽。那个人二话没说将酒推给了我一杯,我们俩一碰杯,就成了无聚不欢的酒友。
如今,这一个声音再度响起,让我却不由得倍感凄凉。
一杯酒从我面前推了过来,鲜红色美甲的纤手捧着酒杯与之相碰,便被同样鲜红的嘴唇一饮而尽。
我端起,也将酒送入了口中。好喝,可惜已经少了当年的味道。
“后来,还好吗?”那个柔美的声音传来,少一些风情,多了真诚,似乎还有些颤抖。
“很好,越来越好了。”我的内心淡淡的波动,却没有了往昔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听说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再严重也已经过去了。挨过去,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陈喜,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当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你知道的,我宁愿伤害我自己,也不想伤害你的。我真的是被自己逼疯了才会那样做,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悔,如果……”她的声音渐渐下沉,啜泣之声响起。
我将旁边的纸巾盒放到了她面前,忽然没有了万般的难受,相反,只剩下胸中的一片释然。
“我知道的,你不愿意伤害我,所以我才愿意相信你,哪怕被你伤害后还是信你。不过,这一切也都过去了,我已经走出来了。你的道歉我接受,就像对靳南说的一样,没关系,我们以后就真的没关系了。”
没关系,真的就是没关系了!那种感觉,像是清空了屋子,没想居然有这么一天,往昔最宝贵的东西也可以变成不值得珍惜的东西,然后扔掉。瞬间是轻松,然后是失落、空洞。原来人真的可以神奇到自己都不敢相信,没有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狠心下得了手。
“好吧,就祝我们没关系吧。”顾岚岚举起了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干杯”我说着也痛快地喝了起来。
推杯换盏,一直换着酒在喝,到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冯平走来搭在我们中间又是一通胡吹海吹,我甚至都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好像只隐约地记得,冯平好像在劝我们两个赶紧和好;又好像还说了PFD酒吧转手,让他给接了过去,他现在是老板,让我们有空过去聚聚;还好像说了PFD的幕后老板是靳南,说靳南开这个酒吧初衷是为了给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提供一个驻唱的机会,现在女孩子嫁人了,不需要他的照顾,他也就把酒吧转手了……
林林总总说了很多,我头脑都大了,他还在说。后来,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耳根子才清静了不少。
我闻那个熟悉的古龙水味道,知道是季文儒,便毫不客气地在他怀里睡着了。等到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时分,在季文儒粘人腻歪的亲吻中睁开的眼。
“老婆,你醒啦?”他的动作加快,我瞬间的神经好像被电触到,酥麻了起来。
“你这样……我能不醒吗?”我拍打了他几下,这才几天,怎么又开始没完没了了。
“老婆,你都多久没理我了,要不是昨晚趁醉把你拐了过来,现在你又要去照顾那俩小子了。”季文儒似乎还挺委屈,撅着嘴在我的锁骨上吸了起来。
我痒得难耐,在他身下扭了两下表示抗议,某人的神经好像被刺激得清醒,手上的力道变得更重了,在关键的地方频频撩拨。
“老公……老公……你饶了我吧……”我只好软下了语气,在他耳边轻轻地求着。
他似乎听了还挺满意,便放缓了速度,将我抱着坐了起来。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没有办法,谁叫身在篱下呢?只好配合着他,在怀海里颠簸,才能免受一些罪过。不过就算是免受,那也绝对不会少受,我看这周围的装饰,估计他是又把我带到酒窖来了。
这似乎都是他一贯的伎俩,因为这酒窖对他而言好像有着某种美好的回忆,所以他在这里总有特殊的情结。
“你怎么又把我带酒窖来了?”我不满地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表示抗议。
“因为我很喜欢这里,你不也喜欢这里吗?而且还很喜欢地下酒库的那张桌子。”他邪魅地在我耳边说着,双手将我压得更低。
“恩”我不由得嘤咛一声,“那是你喜欢,可不是我喜欢。”
“可是,我昨天晚上表现得那么好,让你在冯平那里大醉了一场,老婆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些奖励吗?”他居然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我说我要去参加婚礼并且还扬言说会喝醉,他怎么会一声不出地答应呢?原来就是为了在这里堵我!所以说,天上哪里会掉下馅饼,就算掉下铁饼砸中的也不会是我!
“原来你都算好了,难怪会那么好心放我出去喝酒。”
“当然不是这样啦,宝贝,你平时那么辛苦,偶尔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也很辛苦,所以,在你放松的时候,能不能也让我放松放松呢?”季文儒缠了上来,动作又开始变得轻缓,温柔得令人沉醉。
“恩”我又忍不住娇吟一声,可是随即而来得****便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他的心机深藏。他惯常使用这些若即若离的技巧,也把我被逼得无处逃离,白光如闪电般惊现,真是力尽筋疲。
翻了个身,他才将我搂着抱在了身上。我趴在他的胸膛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宝贝,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再跟你说件事呗,不过你不许生气。”
“说……”别说生气了,我现在连提气都没有力气,哪里还能生气。
“你的那辆卡罗拉被我不小心刮花了,所以要重新喷漆。我觉得喷漆的钱太贵,不划算,干脆把我的车赔给你,好不好?”
“不要,我才不要”他的那些豪车,那么名贵,开出来太抢眼了。再说了,卡罗拉是我第一辆车,也是我最爱的车,怎么能说换就换呢?“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把他给刮花了呢?”
季文儒嘻嘻一笑,“我是看后面写着‘大龄剩女,追尾必嫁’,你现在都是我老婆了,被我追尾也就算了,要是被别人追尾,那我可不就麻烦了吗?”
“哦,那撕掉不就行了。”居然为了这种小事。要是贴这个有用的话,那我不是早八百年前就应该嫁出去了吗?我开车的第一天就贴上去的,到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哪里还有什么追尾。也就是在第二天被一辆捷豹给擦掉点漆而已。
等等!
捷豹……
那个写这10位数字的电话号码的季某人……
我强忍着腰酸撑了身子,从旁边桌上将我的黑框眼镜拿来套在了季文儒的眼睛上,瞬间黑线满天飞!
“你……你……你是不是那个带小孩开车撞我车屁股的那个人?”我指着季文儒,吃惊得说不清楚话。怎么也没想到,兜兜转转闹了半天,这个追尾的人原来在这里。
“所以说,你那个车贴应该是开过光的,还真灵!你看我追尾就娶了你,那你要是被别人追尾,还不得嫁给别人。我可舍不得,宝贝,你可是我的宝贝呢!”他嬉皮笑脸地亲了上来。
“宝贝你大爷!”这么久都在骗我,我还以为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里,原来是在我车后面。“还给我留个什么破条子11位的号码就留了10位数,你那么能耐,咋不上天呢?”
“我没有能耐,我也不上天,我不也是遵照你的指示,‘追尾必嫁’吗?”
“什么‘追尾必嫁’,那是你居心叵测!”
“就是‘追尾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