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在这阴煞幻境中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到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那沈二爷也确实风流,白素之事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将事态压了下去。但洛清觉得,此事的根本还是在那位郭公子身上,更何况那沈三姑娘可是明德帝的宠人。
沈二爷进来可当真是风光无限,白素的事情刚完结。便调戏了东街胭脂铺子的李寡妇,作诗一首,曰“香肌泼墨,玉容染翰。”
挑逗了西街茶摊王老汉家的闺女王秋英,又作诗一首曰:“镜中花貌,烟中粉黛。”
然而,闹得比较厉害传闻则是说,这位沈二爷趁着鱼柳巷铁匠铺子的赵铁匠不在家,与那铁匠夫人刘氏共渡了一番云雨,再次作诗一首曰:“娇莺雏燕微微喘,雨魄云魂暗暗酥。”
这些艳词如此直白,谁人不知这其中的意味?偏偏常英没见过世面,也不以为然,见到沈二爷如此的“深情”的诗词横空出世,那可芳心更是躁动不安起来。如此一来,将常老爷子气得几度欲昏死过去。
洛清此时黑着脸坐在窗边,若不是要弄清真相,她可当真不愿意被这阴煞幻境给造出的身份控制,这常英完全就是个智商为负数的白痴。
“唆唆唆!”一阵走路的声音传来,洛清那双丹凤眼望着窗外不远处眯了眯,接着便看见那沈二爷出现在了窗外。
洛清的心立时激动起来,霍然起身,双眼一红,一把抓住了沈二爷递过来的手,“二爷,您终于来看我了,我以为,以为您将我忘了呢。”
“傻卿卿,二爷我就是将谁忘了,也不能忘记你呀。”这沈二爷说着一把将洛清搂在了怀里,“你可是听说了些什么?”
“我、我……”洛清此时心里万分纠结,想问却不敢问,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卿卿,你我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吗?”沈二爷此时情真意切的用手将洛清脸上的眼泪抹掉。
“我,我听闻,您、您和那李寡妇……”洛清说道这里,情绪终于崩溃,硬咽的说不出话来。
那沈二爷观之,一脸的心疼与怜惜,“卿卿,你要相信我,我与她们,不过是玩玩罢了,毕竟我是个男人。但你不同,若不是,若不是你爷爷他老人家不同意,我可是要接你过门的啊。”
沈二爷说着,再次将洛清抱到了那院外的桂花树下,“卿卿,你可莫哭了。我看着心疼,我已经将你的嫁妆准备好了,下个月,我一定让我的卿卿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下子,洛清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刷刷的往下掉,脸上神情悲切。
过了好一会儿,便见洛清的红彤彤的双眼浮上了一丝坚定,接着便听见她说道,“二爷,不若我与你私奔吧?”
“不可,万万不可。”沈二爷立刻摇了摇头,一脸的坚决,“我怎可自私到毁你声誉。”
“二爷,我不在乎这些。”洛清此时内心激荡,神色激动,一把抓住沈二爷的手臂,死死地捏住,“二爷,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会活不下去的。”
那沈二爷闻言,也很是激动,深情的看着洛清,将洛清抱的更紧了。极度硬咽说不出话,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发出了一声“好”。
于是,那沈二爷拉过洛清便跑,瞧着方向该是城南郊外。
然而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还未全黑,街上的行人着实不少。这沈二爷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还是真的一时糊涂了,拉着洛清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了城南郊外的清水溪旁。
“怎、怎么不走了?”洛清觉得此时她的心里什么也顾不得了,见沈二爷停下,更是焦急的不行。
然而,此时的洛清瞧着那沈二爷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严肃,最后竟是将洛清的身子摆正,声音沉沉的说道,“卿卿,刚才是我冲动了,你是个女子,如何能做出私奔之事,我现在立刻就送你回去,你在家里安心待嫁,我们这辈子怕是、怕是没有缘分了。”
“二爷,我不要。卿卿什么都不怕的,您不要把我送回去。”洛清此时泪眼婆娑的看着沈二爷,脑袋一阵阵发蒙,似要昏厥过去。
然而,那沈二爷似是铁了心一般,并未答应。趁着洛清不注意,一个砍刀手过去,将洛清劈晕了过去。
他的手仔仔细细的在洛清的脸上摩挲了好一会儿,似是万分不舍。直到天黑,这才收回了那只大手。
淡淡的冲着周围说道,“出来吧。”
话音落,便见一个身着黑衣,一脸冰冷的男子出现在了沈二爷的旁侧,显然便是这位沈二爷的暗卫无疑。
“将人送回去。”
“是!”那男子没什么表情,将洛清接过,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黑暗当中,而此时的沈二爷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双眼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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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煞幻境里的星辰,其实是没有真实世界里的灿烂的,看着假的不行。洛清此时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她此时拿着一壶菠萝酒,悠闲自在的坐在常家的墙头上,旁边坐着的便是沈锦晨这孩子。
说起这菠萝酒,香气十分的迷人,那淡淡的清香,醉人的感觉,无一不让洛清着迷。
更难得的是,这菠萝酒可以清热解渴,治伤暑、积食、泄泻等,亦可以提神,解除疲劳。
“要不要来点?”洛清举着酒瓶子冲那小屁孩问道。
沈锦晨盯着洛清手里的酒壶,下意识舔了下嘴唇,又咽了口唾沫,随后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师父说过小孩子是不能饮酒的。
洛清见状,笑了笑,也未多说,便将那菠萝酒又往嘴里灌了一口。
“先生,您将物件化作了您的模样,去应付我爹那些人,就不觉得难受吗?”终于,沈锦晨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他其实一直觉得,就算不是自己,但用了自己的模样去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着实让人无法忍受。
洛清闻言,挑了下眉头,顺着小屁孩的目光往常英的闺房看去,透过大开的窗子可以清晰的看到物件化作的洛清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这游走于红尘,万事皆为修行。”洛清说着,转了转酒壶,抬头看向远处,思绪似是飘得有些远,“各种繁嚣与诱惑,能够做到几分恪守不浮躁,实属不易。”
洛清说着,抬手拍了拍沈锦晨的脑袋,一个纵身越下了墙头,“人这一辈子,最该学会的便是隐忍。从而让你学会运筹帷幄,以静观其变,方能决胜千里。”
沈锦晨其实并不太明白洛清此时的话语,不明白他问的事情和先生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洛清慢慢地往屋里走,这些天身为常英的经历让她的内心的情绪有些复杂,直到走到窗前,见那小屁孩还坐在墙头沉思,便再次开口道,“回去吧,好好盯着你想盯的人,这事儿怕是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