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唐韵只想着丢掉这该死的画展,她想和余欢水探讨对艺术的理解。
“我...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错,我也很喜欢塞尚!”
唐韵显得有些激动,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现在的人有些遗忘了塞尚所开创的领域,或者说越来越少的人能够欣赏出塞尚的独特。”
余欢水看着唐韵的画,轻声说道。
唐韵的眼睛愈发明亮了起来,她不住的点头:“对!你说的太对了!”
余欢水适时的赞叹道:“但是在唐小姐的话中,我看到了对塞尚的致敬。”
唐韵只觉得心中划过一阵别样的感情,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夸赞更让唐韵感到开心的了。
一旁的吕夫然听着二人的话,只觉得像是在听天书。
而自己,就是那盏最大的电灯泡。
“这...这什么情况啊这是?”吕夫然觉得苗头不对,准备说几句话。
“吕夫然,那边有人找你。”
还没等他开口,余欢水便指了指他的身后。
马老好像找他有事。
吕夫然深深的看了一眼余欢水,无奈的说道:“那你们聊,我过去处理一下事情。”
唐韵压根儿没听见吕夫然的话,她满脑子都是余欢水之前的论述。
吕夫然看着这种状态的唐韵,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唐小姐,我们继续吧?”
唐韵赶紧点头。
知己难寻,再这样的一个时代,能有一个可以讨论艺术的同龄人,唐韵不自觉的陷了进去。
“马老,您找我有事?”吕夫然来到马老的身边。
办画展自然要请一些艺术圈的名流。而马老就是魔都最好的画家。
马老指了指余欢水:“这位就是那个城市英雄余欢水?”
吕夫然点了点头:“就是他,怎么了马老?”
马老皱着眉头:“咱们艺术圈的事情,你叫一个外人来时什么意思?这不是哗众取宠吗?”
马老看着记者们都想着挖余欢水的料,根本没人采访自己,显得有些不舒服。
像他们这样的存在,自然是把名声看在第一位的。
他马老身为魔都艺术圈的顶级存在,竟然在画展中还比不过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吗?
吕夫然也有些无奈:“马老,这我也没办法啊,谁知道他,他竟然能招来这么多记者。”
虽然口头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吕夫然心中差点没笑开了花。
在他眼中,管你是什么画家还是什么英雄,只要能够给画展增加人气,那就行了。
马老仍旧不喜道:“吕夫然,你让这么一个人混在我们身边,不觉得有些拉低我们的层次吗?”
“马老,要不您忍一忍?等画展结束之后,我再亲自带您看一看唐韵的画。”
“您贵为魔都的大艺术家,怎么能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呢?他也就是没见过世面,来长长见识而已。”
又是一通马屁拍了去,吕夫然才安抚好马老的情绪。
所谓艺术家无非都带着些所谓的心气儿,一方面又看不起世俗的评价,一方面又希望所有人都仰慕自己的才华。
对于这种人,余欢水心中就只有两个字:“恶心。”
“对了,我看你们今天请了许多画家啊?”
唐韵点了点头:“没错,像画国画的孙老师,现代画的马老...”
“看来你的画名气还挺大的嘛,竟然能请到这么多大师。”
唐韵的脸红了红:“我还在学习当中,不过他们说我有些天分。”
“说的没错!既然你喜欢后现代风格,不如就朝着这方面走,将你自己的理解融进话中。”
余欢水侃侃而谈,说的唐韵是一愣一愣的。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唐韵突然问道:“余先生,那你现在有没有进行艺术创作?”
余欢水微微一顿,自己创作?自己一副画可能要追溯到小学了。
不过他还是颔首道:“现在画的很少啦!年轻一点的时候画的更多一些。”
唐韵欣喜的说道:“那我能看一看余先生的画吗?”
余欢水点点头:“当然可以,你有空的话,我随时欢迎。”
见余欢水一口答应,唐韵不疑有他,赶紧和余欢水敲定了一个时间。
“那就...下周末怎么样?”
“当然可以!”
余欢水不假思索的说道。
唐韵丝毫没有怀疑余欢水的话,若是她知道余欢水连画笔都没有拿过,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余欢水倒是一点也不慌,毕竟系统在身,自己就是个顶级画家。
什么马老孙老,全都不够看。
况且自己此番前来,就是打吕夫然的脸,他吕夫然要是越难受,余欢水的心情就越舒畅。
二人又不断的交谈着自身对艺术和绘画的理解,随着交流的不断深入,唐韵也觉得眼前人的深不可测。
余欢水就好像什么都懂一样!
不论是哪个派别的画家和作品,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她唐韵自问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水平,她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余欢水,心中佩服之意更甚。
这时,吕夫然终于看不下去,走了过来。
“你们...聊得挺投机嘛!”
唐韵看着走过来的吕夫然,不知为何目光一黯,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有些气恼的说道:“吕夫然!你怎么不早点介绍余先生给我认识!”
吕夫然摆摆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对绘画有着这么高的理解。”
唐韵有些疑惑看着二人,这余欢水不是吕夫然的发小、死党么,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余欢水笑着说道:“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吕夫然整了整衣服:“唐韵,画展马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