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茂荣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左摇右晃的往他身边扑。
王伯年此刻还赤着脚呢,不管不顾的就往外跑。
脚步轻盈灵动,脚腕上还挂着无数的金色小铃铛,衬的一只脚丫越发的白嫩。
就是这只白玉一般的脚还是有点大呀。
铃声叮铃铃,叮铃铃,吵醒了一些已经睡着的守卫,他们全都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
只见面前有一个穿着红衣的人,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不停地在军营里跑,偶尔回眸往后看,美得不可方物。
这军营中怎么有一个红衣女子呀?
“小美人~”吴茂荣还在身后拼命的追,跌跌撞撞也就算了还满身酒气。
军营里怎么有的女人,守卫当然好奇,但是吴茂荣的事情,他们真的是能不管就不去管。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平威大将军的大表哥,不知道大将军怎么想的,还是不敢招惹他。
那红衣人是不是女人还不一定呢!万一他是在军中行这些可耻之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小美人,你别跑呀。”吴茂荣不停地在后面呼喊,被惊醒的人越来越多。
“少爷!”吴茂荣的手下当然也已经被惊醒了,他们看自家少爷竟然衣衫不整的在外面跑,还口口声声喊什么小美人,当然要制止少爷。
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动,就被吴茂荣骂的个狗血淋头,“你们别拦着我,你们今天要是拦着我和小美人的好事儿,看我不打死你们。”
吴茂荣看完自己的手下在回头,哪还有小美人儿的身影呀?
他只好听着铃声往前走,跑了几圈还真让他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营帐前,红衣人一闪而过钻进了营帐。
“原来是嫌我那里简陋,要跑到这里来办好事儿。”吴茂荣看这个营帐比自己的营帐要大几圈儿,不由得说了一句。
“那是营主的大帐!”他身后一直跟着的壮汉可吓死了,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制止少爷了,如果把营主吵醒了,那就不好收场了。
吴茂荣此刻已经陷入一种急不可耐的心态,完全不去理会大汉到底说了什么,平威大将军可是他的大表哥,他还怕什么呢?
没等壮汉没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就往里闯。
陈洪基武功高强,睡觉又轻,所以平常不喜欢有人守在外面,还真让吴茂荣钻了空子闯了进去。
“何人!”陈洪基突然惊醒,把起床头的剑指着吴茂荣。
好死不死,陈洪基穿的里衣就是一身枣红色,虽然与王伯年的红色大相径庭,但是营帐内没有光,只绰绰约约看到一抹红色。
“小美人~”吴茂荣这眼前就是一个红衣长发的美人,美人手里拿着剑,这又是什么好玩的呢?
“吴茂荣?”陈洪基气得火冒三丈,这家伙现在是什么样子?跑到这里来撒野?
“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快到哥哥这里来。”
吴茂荣管不顾的喃喃自语,口口声声要睡陈洪基。
“吴茂荣,你疯了吗!”陈洪基睡得正香,此刻衣衫不整的,听见这些狼虎之词简直是气死了。
吴茂荣眼里的美人,是刚刚喝了药酒,手无缚鸡之力的王伯年。
但是此时此刻美人在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小美人~来抱抱。”吴茂荣接着作死,声音嗲都不行,带着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颤音:“哥哥搂你睡觉觉。”
把陈洪基给气的!原地爆炸!
如果怒火可以化为实质,恐怕现在整个营地都已经夷为平地了。
“来人,给老子拖下去砍了他。”
“来嘛~小美人……你好香啊。”王伯年接着口无遮拦。
“哥哥我好久没,好想……”吴茂荣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陈洪基打晕了过去。
陈洪基也不管这玩意儿是不是平威大将军的远房表弟了,现在真的想拆了这个人,他怕吴茂荣说出来这句话,周围的小兵能嘲笑死自己。
平威大将军如果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表弟,恐怕会气死吧?
“给老子关起来,明天早上问斩!”陈洪基越想越气,一怒之下直接打算替平威大将军清理门户。
“营主,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明天早大军就要出发了。”周围的士兵诚惶诚恐地走上来,赶忙阻止自己暴虐的营主。
哪有在行军前斩士兵的呀?
“将军他不过是喝酒喝多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直接把他交给平威大将军多好?”旁边的一个军师也是听见动静突然起来的,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出谋划策。
交给大将军确实是两全的手段,大将军要处理那就直接砍,平安大将军不处理呢,他们也落得一个人情。
“现在就给我拖出去斩了。”陈洪基那个暴脾气呀,可是比段舜山还要爆。
“喝酒喝多了?我记得明日出征的名单上有他的名字吧?这个时候他竟然敢跟我喝酒!”
“营主,万万不可啊!”
姜云钦挑了挑眉,根据她的猜测,王伯年十有八九早就看出来她是个女生。
但是刚刚中了那么烈的药,抬眸看她的那一眼比看男人的眼光还有清明。
如果一个男人潜意识里知道他是女人,在理智丧失的最痛苦的时刻肯定会不管不顾吧?
姜云钦上辈子接触了很多精神里超强的强者,他们也很难在这种状况下不露出一点点破绽。
河里不会水的王伯年,小心翼翼的蹲在河边,冰冷的河水浸没了他整个身体,
脸上还有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河里。
姜云钦蹙眉,她给王伯年吃了药,就算是药性烈于此,也不至于让他需要泡那么久的凉水吧。
段舜山这个时候倒是机灵了起来,他看出来姜云钦想要动,第一时间伸手拦住,然后自己跳下河去。
“八成是发烧了。”
“主公……”
这两个字呢喃着出口,姜云钦听的一清二楚,听的她心神一颤。
王伯年身上还是湿的,但是他死死的睡了过去。
姜云钦不禁有些自责,她出这个足以当然是做足了万全的手段,单看他种的药量绝对不至于到此地步。
猜测他身上可能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导致他现在痛苦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