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带着嘲讽与不屑的意味,浅浅的笑出声。大抵是嘲讽路千此刻的表现
“快点吧,我们时间不多”棕色到极致的雾气甚至有些已经泛起了黑色,浓雾下,明显不符合气质的声音传出来,这声音清亮,完全不像棕色给人的压抑与厚重的感觉。
“嘻嘻哈哈,我还以为你要在调戏他一会”浮夸的语气,令人听起来就对这人的信任降低三分,蓬松的头发着雾霾蓝灰色,配上懒懒散散的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好感度绝对下降一半。
“他们这次不会动手吧?上一次就是那个东西出手阻拦的”跟语气不符合的幼稚脸庞上一脸严肃的看向对面。
“不会,人都放进来了,除非他们下场破局,在外面阻拦绝不可能”脸上挂上不耐烦的回答道
小孩听见他的分析,点点头,双手开始聚拢,曲折的光线在空间里跳跃,配上沉沉的色调,神秘、迷幻的氛围铺散开来,逐渐的占据了正片空间。
黑色的纹路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突兀的从雾霾蓝灰色头发的小孩子眼睛里钻了出来,争相恐后的、迅速攀爬,互相扭绕的刻画在空间里,纹路一份为多,再度向远处延伸,逐渐的从外缠绕成球包裹住整个空间。
纹路上亮起光芒,黑色的线条上还带有神秘、虚妄的图案,说来也怪,黑色的纹路亮起的光芒确实白光。黑白的反差带给人的荒诞,就好像核弹轰炸中心点的人却没有被波及到一样荒诞。
路千回到屋子里,双腿盘在一起,屁股坐了上去,这地板倒不像是那么虚假,好歹能支撑路千身体没有让他直接跌落到地壳中心,跌到宇宙空间。
环境里好像多出来点什么,双手放在腿上摩挲带给自己安全的感觉。
无济于事。
照旧的不安。
眼前的路二千睡得还算安稳除了转动身子的频率越来越快以外,好像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将要发生。
“嘘”
想法很美好,但这个单字莫名的在心底诞生的时候,路千就知道,狗日的不会让他这么坐到梦境结束的。
果然,路二千上方突然开始涌现灰雾,这片雾气不是这个维度的吧?啊?怎么空调吹过来的风都吹不动它?也就是说换个现实的人来看是看不见的吧。换句话说,这片雾气是专门给我看的吧。
看着它破散又组在一块,几十秒之后变成了一片屏幕,明明屏幕灰的像得了灰指甲,还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今晚怪的事情发生的多了,也就不再大惊小怪了,甚至还觉得有点低档次。就这?就这?这特效还不如不出来,丢人,我都能穿梭墙壁,你就给我搞个放电影的屏幕有啥用,让我看啥?这玩意光我能看,外面的人又看不到。
“他很让人火大”清凉的声音里透露出的愤怒好像有加成一样,将愤怒的感受扩大了好几倍。
“嘻嘻哈哈”小孩子满不在乎的笑道“开始吧”
路千看见前面的屏幕上开始闪现光影,便不再嘟囔,隔着老远的观看,毕竟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还没搞明白,凑过去细瞅不是自找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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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当什么?”农思杨在柜台后面扒拉着算盘一遍又一遍的核对账本,听见声响,看见进来的人,随口问道
“我..我想当这个”
隔着窗口接过对面递上来的簪子,细细打量着。
柳瑟舞也不敢出声,低着头看着脚尖,这次典当簪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男人要考取功名,这些日子镇上的女工少了许多,这平日里花销又大还断了钱源,心里焦急还不敢在家里表现出来就怕惹恼了家里男人的心情,又到要指责自己的过错。
这簪子还是陪嫁的嫁妆,想来也能典当不少钱。
“你这簪子”咂摸咂摸嘴,打量着面前女子的神情。
焦急,慌乱。双手还在紧张的摩挲。
“要典当多长时间”
这近些时日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镇上的工活少了一半,粮价还上涨了几分,心里没有底气,盘算了半天,怯懦的说“三个月”
看到她的动作和神情,心里嘀咕道好办了。农思杨心里想的什么不要紧但这算盘啪啪的响着,嘴上说着旁人也听不懂的行价,一阵响之后,嘴上不咸不淡的出声“按照行情,这值一两银子,按照我们典当行的规矩,过渡给你一半的价钱,你要同意就在这摁手印”
手上拿着一张稍微发黄的纸,递了过去。
柳瑟舞娘家殷实,大小习字,接过纸张逐字逐句细细琢磨了一下之后,摁上了手印又递了回去。
看见她有模有样的读着收据,心里慌乱了一下,表情依旧不变,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姑娘可是读过书?”
“习过一点,认得些字”
“哦”点点头,接过收据之后,说了句稍等就去库房取了些钱财顺便将簪子放到了架子上。
“给,姑娘看看对不对”
柳瑟舞细细点算一遍之后,喜笑颜开道“对”
手里有了钱财,也就意味着近些时日不再瞅吃饭,在等些时日说不准这工活就多了起来,到时候多接几个攒点钱回来把簪子给赎回来。
“慢走”
看着出门口还踉跄了一下的女子,农思杨莞尔一笑,摇了摇头,继续翻来覆去的算盘啪啪作响算着老账。
一天的时间里,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典当油纸伞的也有,扇子也有,杂七乱八的,像这种典当首饰的,做工还精良的有时候一个月都碰不上过一次,最近也算是日子不好过才能赶上几次。
到了日头往下沉得时候,农思杨早早的就关上了门,出门打半斤清酒,买上一碟花生加一道肉菜回到家里,咿咿呀呀的哼着小曲,看着从货架上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的簪子,笑了。
这一次挣得可不少,哼哼。心里美的狠,又拿出来拿张收据,笑得更加肆意了。
就这么一口小酒,一口菜的喝到天擦上了黑。桌上的烂摊子也懒得收拾,一滩肥肉砸向床铺之后裹上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