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挺大,住上十几个人绰绰有余,院子里的假山一如童年的模样,风雨不侵,宅子的主人换了又换,宅子里的人来了又来。
如今,农思杨又回来了,说不清的感情,农思杨只能在院子里,头顶明月,下踩真龙,眼望黑夜,神游东海。
胖县太爷和狗头师爷正在亭子里把酒问月,两个人越喝越激动,心里的畅想在酒精的作用下在夜色的遮掩下,两人毫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哂笑一声,胖胖的脸上挤的眼睛显得更小上了几分,遥遥地看着亭子里的两个人,眼睛里闪过一抹讥讽。表情不动声色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亭子里的杯盘狼藉早早的就被下人收拾了。
两个人昨夜烂醉如泥地回了屋子,早上醒来时头痛万分,农思杨看这个样子就让他们再休息一白天,晚上去四王爷府上吃饭。
“如此甚好,在此谢过先生了”
“无妨,你们好生歇息,晚上我帮你们引荐”
“好好”
打发了胖县太爷和狗头师爷,一个白天的时间农思杨另有打算。
吃完早饭,整理了几下衣裳,带上了奢华的帽子还有现如今上层圈子都在附庸追和的扇子。
一副贵家老爷的样子出了门,再配上这一身膘,更是体型上就给人带来了压迫感,狠狠走一步,脸上就晃一晃的肉平生添了几分蛮横,与现在的装扮都有一点点的不和谐,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农老爷我有钱。
背着手在街上转了转,一上午的时光都花费在了赌坊、酒楼、茶馆等人多的地方,要说掌握隐秘消息的地方,除了这上层圈子就是这底层聚扎的地方,总能不经意间就给农思杨一个惊喜。
银两散去了不少,消息也打探到了几个心里还算满意的。
要说钱真的是一个好东西,这不。
农思杨正在某一大臣的府邸门前,塞了些银两之后,府邸的大门缓缓打开,“农老板,我们主子有情”一管家模样装扮的老叟出了门对着农思杨说到
阳光下,扇子放在了头顶遮挡阳光,这会正眯缝着眼看过去,扫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倒是符合自己的想像,那就跟着进去看看。
眼睛眯缝说起来倒是这些年当铺生涯里磨练出的习惯,一是检查所当物品的成色,二嘛,眯缝着眼看上去确实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讲价钱的时候自然自己会占上不小的优势。
跟着管家穿过走廊,来到了会客厅,
不久,就听见朗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农老板,久闻大名”来人老成持重,但偏偏说出的话给人一种江湖气,倒真是显得不伦不类。
“不敢当,不敢当”农思杨慌忙之间站起身子作揖道
农思杨此前在茶馆探听到,此人算是朝堂之上常见的一个奸臣,平生好财好色,不过做事隐秘,首尾收拾的也干净,这个也正是农思杨找上门的一个原因。
做事隐秘,说明为人谨慎,也能降低农思杨被拉下水的几率,首尾收拾的干净也可能会顺手将农思杨的首尾收拾的干净,毕竟农思杨和此人接触过之后,不想留下话柄,自然不会计较多花些功夫去讲农思杨的首尾也收拾掉。
不过,有一个隐患就是,倘若火烧到了门前,此人估计也会率先将农思杨推出去,不过到时候还是要看利益的比较的,在利益方面,农思杨此次有绝对的信心把控。
“大人”
“农老板客气了,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您不用说些场面话,我号柳松,文人朋友也都喜欢喊我柳松先生,您也可以这样叫我”
“那,那就按您说的,柳松先生”呵呵,柳松先生,当真是又想要钱色,还要立名声,老狗。
“哎,农老板您请说”
“您也知道这世道不怎么太平,我如今来到都城,就是想要寻一靠山,现如今我手里浮财颇多,还有地契一沓,可我来到这已经有些时日,对这都城的势力不说完全了解,也大概摸出了个门路,我今日来您府上,就是想让您给我参谋参谋,我这钱到底该投到哪”农思杨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滑了过去。
那老狗不动声色的用手捻起了银票放在自己身上,沉吟半晌,说到“您想要投到哪,我看看可去不可取”
呵,狡诈,一点口风也不露。
“近些时日里打探的消息真真假假的我不久居都城所以分不真切,这才来找您参谋参谋”农思杨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这次前来一个目的是打探消息,另一个目的是放消息。
看着那老狗又往身上藏了一张银票之后,才开口道,“这我也就是说说,农老板可信可不信,全看您个人了”
“我知道这规矩,出了这门,绝不开嘴提及今日您府上发生的事”
“这都城水混的狠,不瞒您说,我背后靠着的是当今朝堂一等大臣,王蟒,王大人”
听闻这个消息,心里咂摸了一下,继续往下听倒。
“所以,我给您推荐定是首推这王蟒王大人,不过”老狗眼睛一眯,农思杨就知道这兜里的钞票又得少上一张
“您继续”手上又递了过去一张
“您也知道,现在这世道,乱得狠,什么也说不准,前几日王大人得罪了另一位大人,如今两方斗得不可开交,我呢,现在正在旁观,实在是说不真切这两方到底是谁赢,”
“可是四王爷?”农思杨听闻此话,小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说到
“农老板何出此言啊”
农思杨心里暗笑一声,表面不动声色,喝了一口茶,沉吟了一下才说道
“柳松先生难道不知?我这几日打探的消息多是四王爷暗中拉拢了一帮人,我还以为这能跟王大人对抗的是四王爷呢,毕竟四王爷后面有君上撑腰么”农思杨说到这,挂上笑容,倒真显得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本来是来打探消息的,这会反倒变成了老狗心里开始咂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