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何福瞪眼，“阿嫂，秦爷从不碰那玩意儿，也从不做那生意的！你千万别误会秦爷。”

“好，我知道了。我只是假设一种可能。”，姜楠冲他温和地笑笑。

何福脑门发汗，也不敢擦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留神，便出卖了秦爷。姜楠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虽不言，却仿佛有千万双眼睛在审视他，这比刀架在脖子上还让人难受。她就那么静静地等他，等他开口。

何福实在熬不住，败下阵，无奈道：“阿嫂，您别再看我了。我说，我说。”

姜楠的眸子一如既往平静，仿若这早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两箱里，确实是白粉之类的东西。不过，秦爷已经拒绝了。真的，拒绝了。”，何福诚恳，说完吓得狂擦汗。

“嗯。别紧张，看路。”，姜楠递他一张纸帕。心中了然。

她曾听阿爸讲过一些秦桡的事，发生在她出国那段时间的事。亦无非是他凭着一股狠劲，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令道上人都敬他一声秦爷。有了黑色背景，白道上的生意自少有人敢插手，日后便更是顺风顺水，愈发畅意起来。

他的生意她本不应多问。她亦不愿多问。可她确做不到眼睁睁看他做不干净的生意。好在，他还没算失掉良心。

“阿嫂，到了。”，何福将车停至酒店门口。

“他要你跟着我吗？”，姜楠问他。

何福正欲熄火的动作一顿，吭哧道：“没...没有。阿嫂，您自个儿进去就成，没人叫我跟着您。您要有事儿，一个电话我就到。”

姜楠笑了笑。下车离开。

何福凝视她背影，默默揩两把汗。阿嫂这双眼睛，实在厉害。

宴会厅内奏着缓缓交响乐。姜楠穿的是改良旗袍，并不暴露，可骨里的风韵清姿却是掩不住的。自她入厅，便不断有欣赏的目光驻足于她。

“Oh!楠，You have e.”

“楠，I miss you very much.”

“楠！想我了没？”

见她，几位好友迫不及待过来打招呼。其中中文讲得最溜的，是姜楠留法时的知交Francy。虽然对方最初或只是见色起意。

姜楠接过服务生盘中的香槟，一一回以问候。Francy打量她，禁不住赞叹：“楠，You are still besutiful and attractive.May I kiss you ?”

姜楠知他玩笑，便作惋惜状抬了抬手。“Sorry，I’m married.”

“OMG！”，Francy抓过她的手指，显然不可置信。经再三确认，他的表情里刻着心碎，摇头否认道：“It’s unbelievable.I wish it was fake. You know I’ve always love you.”，忽而，他眼睛亮了亮，指着姜楠身后道：“ht？!我就知道你俩...”

姜楠依他指尖回头望，便见秦桪正朝他们走来。白色西装愈衬他温雅，长指端高脚杯，从容闲缓，衿贵斯秀，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带着光，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近。

Francy见到秦桪十分激动，直接来了个熊抱。“桪，我可想死你了。”

“阿桪哥，你来了。”，姜楠见状，微微抿起嘴角。Francy依然如此，始终充满热情，不论对朋友，还是生活。

秦桪点头，看向她的眼睛带了笑。“在聊什么？”，他万分无奈地扯掉Francy。

Francy拍他肩膀，看姜楠一眼，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桪，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与楠，已经结婚了对吧？”

“不...”，姜楠下意识反驳。听到Francy的话，她脑中率先冒出的是秦桡听到这句话时的样子。定是勃然大怒的。

秦桪垂了下眼睛。对于她急切的否认，似乎有一瞬的落寞。

“楠，你不要演戏了。虽然得知你结婚我很心痛，可你与桪在一起的话，那我的心痛减半。祝福你们。”

秦桪摇头，抬起左手，光秃秃的，不似姜楠。“Francy，你误会了。与阿楠结婚的，并不是我。”

“O...M...G...”，Francy似乎有几分凌乱。“What？！不是你，那是谁？楠，可以告诉我是谁有幸娶到你吗？顺便告诉我，我比他差在哪里。”，Francy郁闷。

姜楠轻笑不语。秦桪始终望着她。

他的手机先响。秦桪看一眼后，微微蹙眉。“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他走后，Francy继续不依不饶追问姜楠。她却只道一句：“他很优秀，也对我很好。”

秦桡电话打来的时候，姜楠刚洗过澡，正要换睡衣。她实在怀疑他在家里装了监控，不然打来的时间怎那般精巧。

“阿楠，怎那么久才接？”，他的声音里抱怨明显，似乎还略带一丝沉重，沉重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