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砸路到底也不是很好做的,能伺候裴钰的女子显然不会是普通的花楼女子。
倒是委屈韩封装作纨绔子弟去逛了逛花楼。
正月里不仅外头热闹,花楼里的荤客也更是多,这就方便办事了。
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还需要时间。
再往回看,晚上齐陌回了府,脚步都没顿一下的就来了梧桐苑。
一推门就瞧见自家娇娇窝在软榻上看画本子。
今儿是初八,原本该是去益王府上参加宴席的。
可是姜琼羽不喜欢益王,更不喜欢益王府里头那个裴雯,索性就称病拒了。
不过裴嫣还是去了,到底一家子不好都不去,齐陌打初六开始就又回衙门办公,府里就是她个姜琼羽两个。
自己的儿媳妇自己宠着呀!
“爷回来了?今儿衙门里累不累?”
听到动静,姜琼羽放下书坐起身来,看了他一眼便掀开毯子下榻来。
齐陌笑着看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忙开口,“本王身上寒气重,待本王换身衣裳再过来,免得你受凉。”
语罢就对着丫头们招手。
梧桐苑里自然有他的衣服,蔻丹很利索的就拿了一件外裳过来伺候他换上。
齐陌又走到火炉边稍稍烤了半分钟,这才过来牵娇娘的手。
姜琼羽被他弄得想笑,“我哪里就这般娇气了,不过衣裳外头的半点凉气儿,还能叫我染风寒不成。”
“本王瞧你夜间怕冷的很,这会子不怕了?”
齐陌笑着捏捏自家媳妇儿的鼻子,想起她晚上整个人粘糊在自己身上的样子,真是有趣的不行。
小妖精被说的不好意思,哼哼两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把手抽出来,亲自给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叫他喝了暖暖身子。
“爷从外头回来,定然是听说了,这留言传的也忒快,想必太子没少花心思。”姜琼羽道。
齐陌看她一眼,也点头,“能猜到是他做的,可惜没有实在的证据,如今听裴钧传来的消息,刑部似乎查的结果也是土匪所为。”
遇害的两人身上有多出刀伤,且随身的财物都被人拿走了,看着确实像谋财害命。
“这一回他是费了心思的,连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算计进来,想必是不好查。”娇娘敛眸,眼底升起寒光来,“既然他非要招惹,若是不回一份厚礼,到显得我们不懂事。”
这般杀伐果决的样子叫她更显出几分独特的气韵来,叫人移不开眼。
至少是把齐陌迷的死死的,一把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娇娇可是想了什么好主意?”
“可不与爷说,还不知能不能成呐,爷过些时候就晓得了,保证有趣儿。”
娇娘伸手勾上男子的脖颈,柳眉微扬,眼角流出几分妩媚来,像极了憋着坏的小狐狸。
既然媳妇儿不肯说,齐陌也就不问了,两人索性研究起吃什么来。
这些时候姜琼羽可算是吃腻了那位厨子的烤鹿肉,眼下又迷上了火锅。90看看90kankanxs
入冬之后,隔三差五的就想吃一顿,辣的或者是不辣的,反正各有各的味道。
也是厨子们手艺不错,什么汤底都做的极鲜美。
不过今儿二人就要了一个牛骨汤底做的锅子。
自然是辣的,但是也不很辣,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很会吃辣的东西,也不想吃的鼻涕直流。
锅子是铜锅,下头塞着一个碳盒,边煮边吃。
如今还在年节里头,家里牛羊肉,鸡鸭鱼都不少,全都切成薄片了摆盘,在锅里涮一涮就能吃,十分鲜美。
这也是姜琼羽教的,冬天冷,就把肉放在外头冻上,这样反而容易切片,也能切的更好看。
还有那酱汁,原本吃锅子也不蘸酱,都是她让厨房里捯饬的,如今连裴嫣都爱吃。
华觞楼里也上了这个,卖的极好。
总之夫妻两个吃的很舒服,用完了膳就滚到床上去搂着了。
姜琼羽这两日来葵水,原本不想挨着齐陌睡,毕竟如今没有卫生巾什么的,很不方便。
但是齐陌怎么也不肯,之后就一起了,这会子就被娇娘指挥着揉肚子。
男子的体温高些,手掌也暖和,放在小腹上热乎乎的,就很舒服。
听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起来,齐陌才放心的跟着睡了。
然而这一夜里,有人睡的舒服,就有人辗转难眠。
崔绾躺在床上,想着白日里听到的各路传言,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都是那一日宇文苒和她说的话。
既然不愿做妾,那就做妻,要是有人挡了路,那便踩着她上去。
摄政王如今和太子关系僵持,不就是因为姜氏的缘故吗?
太子是正统,来日登基,齐陌作为摄政王若是和皇帝不合,哪里还有命活,可是只要姜氏在一天,齐陌就不会与太子和解,势必就会导致这个结果。
六皇子妃是姜氏的嫡亲表姐,难不成姜氏想教唆摄政王扶持六皇子?
可六皇子那是什么出生,他的母亲不过区区一个民间女子,靠着姿色侍君都不得宠,若不是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如今怕是早死在宫里了。
有这一个出生,六皇子单凭岳家和摄政王,怎么能和太子抗衡。
要知道,太子的舅舅是当朝大司马,手握重病,侧妃杜氏是兵部尚书嫡女,良娣里头每个人娘家都不俗,势力不可谓不大。
也许太子妃说的对,若不是姜氏这个狐狸精从中作梗,摄政王和太子怎会反目。
崔绾一遍一遍的想着,似乎是催眠自己,也是说服自己。
如果太子妃真的可以帮助自己成为心爱之人的妻子,那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试一试。
更何况姜氏并非良配,一个与人退婚的女子,还是掉进水中被摄政王救起,才有了这婚事。
万一万一摄政王只是出于道义才娶她的呢?
虽然那一日二人的亲密依旧在眼前不断浮现,可是当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自动屏蔽掉这些。
至少崔绾是动摇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起先是能勉强控制自己的心绪,可见的越多,这爱慕就一次次的加深。
当有人告诉她,可以助她完成心愿的时候,怎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