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恒刚刚安稳下去的心这又悬了起来,端着茶杯的手也略有颤抖,但依旧强撑着镇定自若的样子:“苍公子这可说笑了,刚才之事确是我们管教不严,让您受委屈了。只是,在下不知我们言家还有何罪需要问责?”
“啊,我不是指刚才那事,令公子也是依规办事,你不必太过苛责他了。我这次来,是为了这个。”苍扬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中的香囊。
内里是几块大小不一的玉的碎片,但从那形态式样,不难猜出,这是苍扬的继承人的家徽。
对于各灵术大家来说,家徽不止是家世背景的证明,更是权势地位的象征。特别是名望实力越大的家族,对家徽更是重视,被损坏成这模样,那可不是小事。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苍公子,这可是继承人的家徽,却被毁成这个样子!这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弄的,把他全家赔进去都不够啊!”
“啊,这个啊。。。好像是你们大小姐弄得哦!”苍扬拄着下巴,看向言恒。虽然他满脸笑意,但却令言恒一阵恶寒,仿佛他看到的,是恶魔在进行诅咒之时的微笑一般。
他冷汗都出来了,显得更加慌张:“笺儿?这。。。这怎么可能呢?公子,你是在说笑吧?肯定。。。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苍扬摇摇头:“当时我是正在操练,这家徽被我放在了一边。可没想到,有一名身着土系制服的女子飞快地便跑去,二话不说就毁了我这家徽。虽然她跑得快,那天又是晚,但那么厉害的土系灵术,又是在灵学院发生的,这大陆也没有多少人了吧?”
“那也不一定就是我家的笺儿啊,”言恒的脑袋飞速的运转,他来不及去评判苍扬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言家摆脱这个局面,“对了,白家的土系灵术也很优秀,他们宗家的女儿白星怜如今也是在灵学院,跟我女儿一个班,说不定、说不定是她做的!”
“言恒,你胡说什么呢!”旁边的白水欢听到牵扯到自己娘家,也压抑不住,直接站了起来。
“恩。。。应该不是,”苍扬在那故作沉思,随后说道,“我对你们两家的灵术风格还是有所了解的,那般凌冽的灵术,更像是言家的样子。行了,反正让你家大小姐陪我走一趟,我们回神武州调查清楚便是了。”
言恒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摇头。
他当然无法肯定毁坏苍扬家徽的是不是言怀笺,就算最后调查出来发现不是,光言家大小姐因毁坏苍家家徽的嫌疑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了,更别说刚才言怀坤还差点把苍扬打了一顿。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不管是真是假,传出去都会有损家族颜面,言恒可赌不起。
可现在怎么办呢?
苍扬非得认定,当时毁他家徽的就是言怀笺,言恒不了解事情经过,更没有办法证明言怀笺的清白,难道真要等着言家大小姐当众被人抓走调查吗?而且,神武州天高地远的,如果中央府非得给言家冠罪,就算是屈打成招或是诬陷,他们又说得清吗?
其实,言恒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他早已有了最关键有力的证据,只是,以他的立场,却也是万万不能退让的底线。但是,现在,比起整个家族的兴亡,他还是做出了退让。
“苍公子,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当时看到的贼人使的确是土系灵术吗?”
“那是当然,非常明亮的棕色灵力。”
“那不知这件事发生在何时?”
“也没多久,一个多月前吧。”
“那就不可能是我家笺儿了。”言恒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却又皱起了眉头,双唇抽动了半天,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家女儿,去年便已转换灵系,现在她已经是一名木系术师,不可能再使出土系灵力,更别说去毁坏您的家徽了。”
对于这个秘密,言恒本来是宁死也不打算说的,毕竟这对于一直坚守纯系传承的言家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他原先也跟众位长老商量好了,打算再使用第二次灵根淬炼,使言怀笺恢复土系灵力,让让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掩埋过去。
但谁能想到在这个关头,跑出来个“兴师问罪”的苍扬,让他也不得不说出来了。
苍扬也不表露神色,继续用怀疑的语气说道:“噢?这我可不知道,你不会是为了摆脱责任,胡说八道吧?”
“苍公子,言恒哪敢欺骗你啊,笺儿是真的已经转系成功,体内已经完全没有土系灵术了。”
“可我还是不信,要么这样,你叫她现在出来,给我看下她的灵力,我就承认那犯人不是她。”
“这。。。”
“怎么?做不到吗?”
“不不不,”言恒用力地咬了笑嘴唇,对着门外叫道,“来人,把大小姐带来!”
同时,他还示意让白水欢跟过去。毕竟不久之前,言怀笺还在地牢里被拷打过呢,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总不能就这样来。
当然,苍扬也没去追问这明显过长的等待时间,只是耐心地坐着品茶,然后看着一脸不解的言怀笺在白水欢的带领下走了来。
看到她的样子,他还故意调侃了一句:“呀,这,怀笺小姐是刚刚灵术修炼回来吗?怎么弄得手都是伤啊,脸色也那么苍白。”
言恒笑着敷衍了过去,然后让言怀笺展示了一下她的灵术。虽然言怀笺不知为何要在苍扬面前表演这个,但看言恒的样子,还是照做了。
苍扬象征性地点点头:“这个,还真是神奇啊。没想到大陆还真有能成功转系的人。行吧,那看来毁坏我的家徽的,确实不是怀笺小姐了,言州长,苍扬向你赔罪。”
“哪里哪里。”言恒笑着回应,总算松了口气。
可这会却轮到言怀笺心生疑惑了。
家徽?
她看了眼台的家徽碎片,那是某一次在操练场碰到苍扬,两人一言不合,言怀笺便直接跟他打了起来,两人追赶之间,她确实是一失手打碎了他的家徽。只是,当时苍扬除了干笑了几声,也没跟她生气,现在怎么突然拿这事找门来了?而且还说不是她弄坏的?言恒还少见地对他毕恭毕敬,甚至都把主座让给他坐?!
言怀笺完全云里雾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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