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耽误了林繁的工作好久了,晚上的时候林以南跟着他去了年轮。
台上的男孩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亮处,灯光几乎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他一身纯黑,映得皮肤有些病态得白,他随意撩动一下吉他得弦便能引得台下得女孩子为他尖叫为他发疯。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男孩居然和她一样呢,披着光鲜亮丽得皮囊内里却腐烂不堪。耳边始终萦绕着他低哑得歌声,像海妖得低吟迷人且危险。
没一会儿,歌声停了,他随手将身上背的吉他丢给队友就朝她走来,伸手将她手里的酒夺了。
“差不多行了,你一个女孩子住在男人家里还敢喝酒?”他把酒放到吧台上,远离她。
“怎么,怕我喝醉了对你图谋不轨?”林以南失望的撇了撇嘴。
林繁都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活像个流氓是怎么回事。他干脆伸手提拉着她高腰连帽卫衣的帽子将她拖出了年轮。
“诶,我说,你怎么像那个人......”一样。还未出口的话又说不出了,
林繁把她放开来,刚好一旁有车路过他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林以南嘴里念叨了什么,于是又问了她一遍:“像那个人怎么了?”
林以南没理他,转身朝他停车的地方去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回答了:向他一样管她管那么多。
她猛地吸了吸鼻子,将快滴落的泪水使劲憋了回去。她常常想,要是人生的顺序能颠倒就好了,让她小时候被百般宠爱,长大后用骨子里的温柔去对抗世间的冷漠。
而不是从一开始就千疮百孔,血液里留不住光。
她扯了扯嘴角,将心里剩下的那点苦涩全都自我消化之后,转身看着背光向她走来的林繁,伸出来左手,手掌摊开。
林繁一看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要不是为了骑自己的那辆新的川崎6R,这女人才不会跟着他来上班的,尽管再无奈,他也只能从裤兜里捞出钥匙抛给她。
她伸手接住钥匙,跨上车后一只脚的脚尖虚虚踩在地上,她的身高在女生中算高的了,但在这车面前也略显娇小,她一稍微俯身就能露出一截莹白的细腰,从酒吧街出来的人眼神都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瞟,而她却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林繁无奈,走上前去,一步跨到后座,戴上头盔。
不得不说,林以南的学习能力是真的强,这才几天就能带人了,而且技术还不错,居然能把他安全送到家。
两人都回家洗漱之后,坐到客厅里刷着手机,林繁突然抬起头来,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怎么?影响你的声誉了。”林以南拿起桌上的冰可乐喝了一口,瞟了他一眼。
“哎,我说。你怎么像个男人一样尽跟我这儿说反话呢?”林繁今天被她怼的爆发了自己的少爷脾气。
林以南散漫的将原本盘在沙发上的腿搭到桌子上,懒懒的说到:“那不就得了,我都不担心,你在哪儿尽自己脑补些有的没的。”
林繁将她得腿拍下桌子,起身拿了桌上水丢下一句:“得,您是爷,咱这窝您爱呆多久呆多久,尽兴就行。”
林以南看着她的背影弯了弯嘴角,回了一句:“行了,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学校上课。”
她知道林繁是为她好,比起像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不如找一点事情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少一点胡思乱想的时间。
第二天,林繁起床的时候,林以南果然不见了。桌上的早餐旁摆了一张小纸条:我回学校了。
林以南是直接溜到画室里的,正赶上上课时间,还正巧是老胡的课。她在教室门口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老胡正低着头捣鼓着什么,所以她打算悄悄溜进去,结果刚迈出一只脚,老胡那双锐利的鹰眼就射了过来。
“哟,我们的大忙人,舍得来光顾一下我们这个小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