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知道,摄政王就是为了个小木牌而生闷气呢?
直到竞拍前一天还没收到云迢的邀请,迟奕坐不住了,在吏部走来走去,最后干脆早退,抛下一堆事务,气势汹汹的回了府。
彼时云迢正在看话本子,正看到精彩处……
咣当一声!
门被撞开,一道身影如风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云迢一呆,手里的话本子都没拿稳,啪嗒掉地上。
看清来人,她瞪圆了眼:“王爷?”
有事?
迟奕面色沉沉:“明日竞拍,你同谁去?”
竞拍?
云迢心颤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坐起,俯身去捡掉地上的话本子:“当然是和水墨白羽一起去,怎么了?”
她装傻充愣,就是没说让他去,也没问他要不要去。
迟奕眼眸微眯,一脚踩住话本子。
云迢扯了两下没扯动,抬眸,皮笑肉不笑:“王爷,请抬下您的贵脚。”
迟奕冷冰冰的跟她对视,下巴还上扬了那么一点点弧度。
本王不让,你便如何?
云迢险些给气笑了,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把戏,幼不幼稚?!
她又扯了两下,以失败告终。
干脆不管了,也梗着脖子和他对视,目光互怼,看谁怼的过谁!
白羽水墨:……
别问,问就是眼睛瞎了。
迟奕僵持了半天,也算是明白了,这小女子就是装傻充愣,故意的。
他也是糊涂了。
本王向来专断独行,说一不二,何时需要征询过别人的意见,他要做什么,谁管得着。
他剑眉微挑,直接通知:“明日,本王同你一起去。”
说完,贵脚才从话本子上移开,径直离开。
云迢盯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
啐!
迟奕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吏部,继续处理刚才的事务,冰霜模式解除,甚至还满面春风。
也就一出一进的功夫,变化也忒大了些。
可吓坏了吏部官员们。
摄政王殿下,那里应该无恙吧?
要不是怕被迟奕活剐了,下属们都想从宫里请几个御医来瞧瞧了。
翌日。
云迢上了马车,就看到某人已经在了。
常年一身蟒袍,再不然就是玄色镶边锦袍的摄政王殿下,今日竟破天荒穿了一身天青色的衣袍,本就是个相貌俊美的少年郎,这颜色上身,像个翩翩少年郎。
云迢坐过去,眼眸弯弯:“王爷今日这一身倒是好看。”
迟奕抬眸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你也很好看。”
云迢今日依旧一身红,反正有人宠着也不怕崩人设,索性就全按着自己的喜好来。
红色艳丽,越发衬得她肤白如雪,五官精致。
迟奕垂眸,淡淡的翻看着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海里全是少女笑靥如花的模样。
像个……像个小妖精。
脸上有些发烫。
他轻咳一声,淡定挥去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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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个停顿,便是到了。
云迢准备下车,就觉身边一闪,迟奕已经站在地上,向她伸出手。
云迢愣了一下,缓缓将手放上去。
迟奕微微用力,云迢便落地,险些扑在他身上。
云迢:……
她忍不住看了迟奕一眼,神色复杂。
这厮是故意的吧?
迟奕淡淡道:“进去吧。”
二层小楼前已经停了十几辆马车,门口不断有人涌入,不乏一身常服的官员。
女课的学生,家中长辈最差都是三品官,而为了排场,肯定是要带家中最厉害的长辈来的。
这普普通通的二层小楼,汇聚朝堂最顶尖的势力,可谓豪横!
不过在摄政王迟奕面前,一品官也得低头。
他们一进二楼,里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汇聚而来。
官员们都被惊到了。
摄政王怎么来了!
目光扫到云迢,瞬间了然,不过还是惊惧的很,摄政王竟这般宠爱这个小小乐女,为她连这竞拍都来。
幸好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平常戴习惯了假面具,表情才没崩。
还面色如常的同迟奕打招呼。
于是,一路过来,云迢只听见了一堆——
“见过王爷。”
“王爷日安。”
“王爷……”
“王爷请!”
云迢听的耳朵都疼了。
迟奕秉持了一贯的目中无人,目不斜视的带云迢走过,挑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
云迢环顾四周,并未瞧见一副作品。
莫非是边展览边竞拍?
院长的到来解开了她的疑惑。
“按照以往惯例,学生作品十幅为一组,一同展示并竞拍,各位请准备好。”
院长拍拍手,头顶便哗啦垂下十张字。
这便是竞拍字的环节了。
每张字都附有夫子们给的评价,起拍价与封顶价皆由夫子们所定。
差的字,根本不给哄抬的机会,也防止出现字不配价的情况。
画也是如此。
字拍还算正常,过得也很快,毕竟都是女子,大多写的一手簪花小楷,别的字体也是偏唯美为主。
就出了一个例外。
——云迢的。
迟奕拿着这幅用了一万两白银拍下的狂草,看了半天才眼神怪异的看了云迢一眼。
“狂草?”
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端的是潇洒张狂。
他都写不出这么一手狂的字。
字里行间,锋芒毕露,得了最高分。
封顶价一万。
云迢矜持的笑笑,心底却想的是接下来的画拍。
请问现在的情况下,她该怎么跑路,在线等,挺急的!
说什么来什么。
书拍结束,画拍开始。
画的起拍价和封底价都要高的多。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第一轮的十幅画落下,两幅花,一幅鸟,七幅摄政王。
云迢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再看,还是七幅!
蟒袍加身,玉冠束发,站在桂树下,可不就是考较那日的场景?
云迢都呆了,扭头去看迟奕。
迟奕也少见的有些愣神,对上云迢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他抿抿唇,唇角绷着:“本王、本王可以解释。”
云迢托着腮,仰首示意,嗯,解释啊,本尊听着。
迟奕:……
不对啊,他为什么要解释?
又不是他让画的!
第一轮还可以理解,毕竟画都是打乱展示的,就算是不凑巧的抽到了七幅菊班作品。
结果,后面一连几轮,都至少有两至三幅摄政王。
场景也不再局限于考较那日,有策马而行的,有舞剑的,最过分的竟然还有个为女子插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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