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寻拜见父亲,见过各位世伯”
不过从门口走到上厅的时间,下厅早已传来各种疑惑的讨论声。
“他不是门可罗雀的头……头牌吗?”
“嘘,是男馆主”
“一个开小馆的男馆主不是和头牌没什么两样吗?”
“啧啧,头牌不头牌的另说,单单这幅容貌就能使多少女人和男人为之沉迷啊?”
门可罗雀是个自创建以来就被人所知的小馆,馆主江琴寻俊美非常,雌雄莫辨,若不是那明晃晃的喉结和高大的身子,说是女人也有人信,更有甚者说比起北堂倾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平日里花钱去门可罗雀只为了见馆主一面的人更多,虽然从没人得偿所愿,却也不乏一些家族仗着身份曾带人去闹过事,只不过刚进门门就从里面自动关上了,不过一会儿再打开门时闹事的人皆是鼻青脸肿的,被扔了出来。
有人趁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花厅里一片干净,还是平时的样子,这就说明那些人只到门口就被打出来了。
之后有人询问那些人,那些人皆神志不清,话也说不利索了,所以直到现在人们都不知道那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门可罗雀如此恐怖肯定没有人敢去了,但从那以后相反生意更好了。
所以吃饭时的门庭若市,玩乐时的门可罗雀,明明两家的主事人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又无人敢找茬。
至于四大世家,虽然有能力找茬,但平白无故找茬是为不耻也是不能的。
也是因此门可罗雀和江琴寻才更为人熟知。
“也不知道这姓江的走了什么运,虽然开的是小馆,却无人敢惹麻烦。”
“害,管他干什么的,反正从此刻起身份不是任何人能随便比拟和讨论的,别忘了他身后可是虞主”
再一看虞主隐隐有些黑沉的脸色,讨论的那些人纵使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再开口了。
隋家主是和虞主平时交情最多的人,此时也第一个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虞兄,这是怎么回事?”
虞主先是哈哈笑,面上满是高兴和愉悦。
“哈哈,隋兄请先坐下,此事本主马上便会给众位一一解释”
看隋家主重新坐下后,虞主也招呼江琴寻坐下了,只是位置有些耐人可寻。
因为虞主不仅亲自下来迎江琴寻入座,关键坐的位置还是以前属于少东家虞柏的位置。
再一看虞柏竟坐在了另一边,虽然都是在虞主的下首,几大家主的身后,但谁都知道那属于虞家少东家的位置此时已经换了一个人,是否也说明了虞主对这新认回来的“儿子”很重视?
重新坐下后,虞则先是敬了众人一杯以表地主之谊,才开口解释道:
“想必各位都知道本主年轻时有些少不懂事,常常留恋那种地方,也是之后做了虞主后才一心向江湖事和顾着家,娶了夫人后更是断绝了那种生活,虽然成亲十八年了也才有柏儿一个儿子,但本主却从未有再续弦的想法和念头。”
“直到一个月前门可罗雀出了些问题,本主派人去调查,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去查门可罗雀的人回来却说那里的馆主有我年轻时的影子,本主虽自信于自己的做派,却也担心是否真有我虞家人流落在外却是我不知道的”
“因此便派人暗中调查,各位都知道十八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费尽几番周折后终于得知十八年前我在外流落了一个儿子,至于孩子的母亲则在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后便死了”
“所以本主虽不知琴寻是如何长大的,这些年过得如何,但从今日起琴寻便是我虞家的人了”
这个故事明明时代长远,虞则却简短的就交代了始末,更是宣示了江琴寻今后的所属和背后之人是他虞家。
且态度坚定,仿佛在告诉众人这件事不论真假他们都得信。
朝家是最先沉不住气的,朝家主问了一个所有人都好奇都想知道的问题:
“依虞兄所说,如今江馆主已是虞家公子,那门可罗雀是否也归属虞家了?”
“朝兄说笑了,门可罗雀乃是琴寻一手创建,且不论本主将来还要如何补偿琴寻,哪里还有霸占琴寻东西的道理?”
好些人都失望的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对门可罗雀的归属问题感兴趣,而是都想知道那天闹事的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另一个便是朝欣了,所有人只关心江琴寻的身份和门可罗雀的归属,唯独朝欣却是在江琴寻进来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
沉迷男色的朝欣一时激动,紧紧的抓着朝夫人的右手,连抓疼了朝夫人也不知道,还是朝夫人使了力才抽回来自己的手。
朝欣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不过却第一时间问的是别的而不是朝夫人的手如何。
“娘亲娘亲,你让爹爹问问虞主他儿子可有心仪之人好不好?”
朝家虽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但朝夫人却不像朝家主时常吵骂朝欣,哪怕是朝一和朝欣闹了矛盾朝夫人也只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从来不曾帮过谁。
却不知朝夫人对于唯一的女儿其实早已疼到了骨子里,尤其本是天之骄女的女儿从小就要学文习武,去朝家训练营有时一去便是几月甚至是几年,回来还要因为朝一的原因被朝家主管教吵骂,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此时一听女儿的要求,再一看女儿那满脸娇羞的样子,朝夫人满脸欣慰,摸了摸朝欣的头发,笑问:
“欣儿真是长大了,都想着嫁人了?”
朝欣笑得扭捏“哎呀娘亲,您就请爹爹帮我问一问嘛!”
朝夫人忙点头“好好好,娘亲这就让你爹爹问”
“呕~”
然而旁边坐着的朝一却突然作呕吐状,其他人倒是不担心,可吓坏了大单纯石头。
“少爷您怎么了?可是吃多了?”
“……”
朝一停止呕吐,用扇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于石头的问题满心无语。
“小爷明明是被恶心到了好么?你什么眼神?”
大单纯石头发挥了自己的一问三不知能力“哪里恶心了?没有啊”明明少爷桌上的鸡腿很诱人啊,肯定是少爷吃多了才恶心。
朝一漫不经心的扇着扇子“有的人明明五大三粗偏偏做那小鸟依人之态不是恶心是什么?”
这话说的不小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只是有些奇怪这朝少爷是在说谁。
唯一的几个知情人北堂倾面色无常,但若细看却能看到他此时被茶杯遮掩的嘴角其实是上扬的。
而对面几个家主虽然也有些好奇,但对于一个纨绔子弟只会懒得理会,朝欣则是被朝夫人拉住了,不知道朝夫人怎么劝朝欣的,反正朝欣又变成了那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只有江琴寻却是抬起了酒杯,敬了朝一,朝一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却也端起了茶杯以茶代酒回敬江琴寻。
朝一离朝夫人和朝欣是最近的,因为有些好奇朝夫人该如何让朝家主询问朝欣的问题,喝了茶后便没理江琴寻了,抓着一把瓜子准备看朝夫人是如何让朝家主给虞主说那个问题的。
在看到朝夫人不过使了几个眼神之后朝家主就点了点头后,朝一连瓜子都掉了。
所以要不怎么说臭味相投的人才会成为一家人走到一起呢?不过几个眼神人家就知道要表达什么了,朝一头一次对朝家二老生出佩服之意。
朝家主站了起来,抱拳问礼:
“虞兄,朝某有个问题想请教虞兄”
虞则点了点头“朝兄请讲”
朝家主笑得温和,满脸为女儿操心的样子:“小女今年十六,已到婚嫁年纪,一进门小女便被虞公子迷得心生爱慕之意,就是不知虞公子可有婚配或心仪之人?”
虞则先是看了一下虞柏再看了看一身仙风道骨却不问世事自从坐下后便一直在饮酒没有开过口的江琴寻,开口询问道:
“不知朝兄问的是本主的哪一个儿子?”
朝家主转而看着虞柏,目标不言而喻“自然是虞柏虞世侄了”
“柏儿自然无婚配亦无心仪之人,不过……”
“不是的,我说的是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