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世家的人都到齐了,因为朝家朝一“死了”,朝欣嫁来虞家了,但为表示比赛的公平公正,虞家宣布今日的朝欣不是虞家媳而是朝家女,另外为了达到比赛的热闹,虞家让三大世家可带十名弟子参加,只是虞则在看到北堂倾一旁着红衣带面纱,这般明显而又不认识的女子时,拦了一下:
“北堂公子,这位姑娘是……”
北堂倾默默地挡在朝依的前面,面对周围人投来的疑问只是淡淡的解释道:“我的人,怎么?不能参加吗?”
虞则表示大度的哈哈笑道:“既然是北堂公子你的人,自然可以参加,只是这长什么样至少得让我们看看吧?免得待会儿被当做刺客给误伤了,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你说是吧北堂公子?”
北堂倾没有接话,转而看向朝依,询问道:“可以吗?”
朝依轻轻点了点头,无所谓的笑了笑:“可以的,我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话落便扫了一眼四周此时都在看着这个方向的人,勾起唇角抬手慢慢的揭开了自己的面纱。
自面纱落下后周围四处可寻惊讶的眼神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不是……”
“朝一,你是朝一?”
“可是朝一去年就消失了,不是早就被认定已经死了吗?”
“是啊,朝家连死期都发出来了”
听着下面的窃窃私语,朝依没有理会,更没有理会朝家二老眼睛都快瞪圆了和当初明明看到自己死了现在却又复活了更觉得不敢相信的虞柏,只是对着北堂倾微微笑着。
而江琴寻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从眼神复杂、隐忍、些许痛苦转为平静。
朝欣惊叫道:“朝一?你真的是朝一?可他不是……”
不等朝依说话台上的虞柏第一个不相信的叫了起来“不可能,朝一明明被……”在接触到父亲看过来的警告,虞柏及时改口道:“朝一明明被人意外杀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你不可能是朝一”
朝依淡笑摇头:“我确实不是众位认识的那个朝一”朝依指着一旁的江琴寻“连这位公子都认错过,不过没有关系”
虞则沉声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北堂倾先朝依一步说道:“她是朝依,小鸟依人的依”
“小鸟依人的依?”朝欣喃喃自语,随即问出口:“可他为何与朝一长得如此相像?”
朝依拦下想要为她解释的北堂倾,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来解释。
“我虽然是叫朝依,但却不是众位所认识的那个朝一”指了一下江琴寻:“据这位公子所说,你们口中所说的朝一的一乃是一二三的一而非小鸟依人的依,而且这位公子曾说那位朝一乃是男儿身,可我却是实实在在的女儿身,就算我和那位朝一同名同姓长得相像,但光是性别这一点便无法合得上”
虞柏急忙叫到,指着朝依:“对,朝一是男子,可她很明显是个女的,她绝对不是那个朝一”
那个朝一已经死了,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还丢进了他虞家鲜为人知的尸葬山,要知道虞家立世百年,被丢下尸葬山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口,而且尸葬山似乎是没有出路的。
虞柏在怕,当然,不是怕朝一和世人说出是自己杀了她的事,也不是怕朝一报复,毕竟现在的虞家已经无所畏惧了,他是怕这个朝一是回来找他的厉鬼,毕竟虞柏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
虽然这个朝依是个女的,但就凭那张和朝一如此相似的脸就足以让虞柏有些乱想。
看这些人就算自己解释了这么多还是不相信,朝依俯身对北堂倾悄悄地说道:
“北堂倾,借你北家远方亲戚一用”
“嗯?”北堂倾疑惑的看着朝依,远方亲戚?虽然据自己所知他家是没什么远方亲戚的,但还是不明白朝依为何不用他而是用他北堂家的远方亲戚?
要是朝依知道北堂倾的想法一定又羞愤又想打北堂倾,也幸好北堂倾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不变,让朝依看不出来。
朝依环绕了一遍四周,轻笑:“诸位是不是还不相信我刚才的说法?诸位不妨想一想,若是我真的是那个朝一,那为何我大难不死后不回朝家?为何会是一年后才出现?又为何会是在北堂家?”
朝家二老眼里闪过的是心虚,而其他人则是恍然大悟。
“是啊,朝家这般疼爱朝一,没道理朝一没有死却不是回朝家而是去了北堂家”
“朝家可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这唯一的儿子消失想必也是心急如焚万般担心,若这位姑娘真是那个朝一的话,不可能不回朝家”
“那这位姑娘,你既不是朝家朝一,也不是我们所知的那个朝少爷,那你和北堂家又有什么关系?”
朝依轻笑,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下缓缓说道:“我与北堂家自然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我们的上一辈,我是北堂公子的远方表妹,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是被一个老者养大的,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来打扰北堂家的,奈何就在半个月前养我的那名老者亡故,我一人无依无靠,这才来了菑城投靠北堂家”
“也幸而北堂家主心善,收留了我,至于众位所知的我住在北堂公子的冰室,北堂公子对我也不似对别人那般冷漠,还有今日北堂公子带我来参加这次教读,一是我请求了北堂家主,二是因为北堂公子孝顺,而北堂公子之所以会维护我是因为我是与北堂家的人一同出现的,代表的自然是北堂家的面子,所以才有了北堂公子为我刚才的解释一幕”
“至于诸位会认错我,我大胆的想了想,可能我与那位朝少爷是真的很相似吧!以至于能如此迷乱诸位的眼睛,不过我与从小被“呵护”长大的朝少爷不同,我是女子,朝少爷是男子,还请各位以后不要再认错人了,以免觉得我在蹭朝少爷的面子”
“远方...亲戚?”北堂倾微懵,远方亲戚是这么用的吗?不是喜欢的人吗?怎么变成远方亲戚了?
朝依生怕被北堂倾说漏,拉了拉北堂倾的衣袖,脸色不变的小声祈求道:“北堂倾你可别拆穿我,咱两现在就是表哥表妹的关系”
北堂倾低声说了一句“回去我要解释”
便面向众人点了点头,表示朝依刚才所说确实是真的。
虞则点点头,眼神示意了虞柏教读可以开始了。
虞柏拱手作揖,点了点头。
“既然事情说清楚了,那么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接下来开始我们今天的第一个教读内容”
“参加的人有北堂家的北堂倾,隋家的隋青,朝家的朝欣,我虞家的则是江琴寻和本少爷,为表示公平公正,除原本规定的各家十名弟子,我虞家可只出五名,还有朝欣乃是一名女子,为防有人说我们以男欺女,朝欣可多带五名朝家弟子”
“至于如何组队看你们自己,不论是谁打到的猎物都归各家所有,地点就在我虞家后山,不可掠夺别人的猎物,不可仗着人多明偷暗枪别人的猎物,更不可看到猎物后阻拦先看到者而自己上,一切靠本事和运气,若有违规者我虞家自会做出惩罚,你们也不必担心开始后会有人进去帮忙或捣乱,因为狩猎开始后除参加的人其余人一律不得进入,直到活动结束”
虞则补充道:“今日打猎不限制用器,各位可用自身的武功,也可用箭,但本主希望各位都是用在猎物上,而不是用在自相残杀上”
有的人握紧了手中的剑,有的人选择了脚边准备好的弓箭,北堂倾等人没有言语,率先朝东边而去。
虽然没有规定方向,但其他世家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去了相反的方向。
北堂倾和朝依去了一边,北一和剩下的人去了另一边。
看人都走远了,朝依兴致勃勃的想要拿出藏物袋里的琴。
“北堂倾我们开始吧!我先把动物引出来,然后你把它们一只只绑起来”
北堂倾拉住了朝依的人,对她摇了摇头:“有我即可”
朝依不服气,以为北堂倾还在担心自己的伤口,忙举着那只手给北堂倾看:“我也可以的,你看我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给我用的药效果很好,现在都结疤了”
北堂倾摸了摸那个伤口,没有松口:“我来,你绑”
“那好吧!”
朝依妥协,催促北堂倾赶紧动手,生怕自己待会儿连绑猎物的机会都没有了。
见北堂倾在不远处狩猎,只能坐着休息的朝依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着无人听过的曲调。
曲音悠扬婉转,调子有种使人听了清心,静神的感觉。
北堂倾转头注视了正闭眼专心吹着曲子的朝依一会儿,余光发现不仅刚才看到自己来了以后跑了的猎物又回来了,连带着很多都在往这个方向过来。
北堂倾眼神略带惊讶的看了看朝依,没想到这么一首陌生又无任何特点的曲子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而后北堂倾开始了遍地绑猎物的行动,真的是遍地绑的那种,没有一只逃跑,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没有,但猎物确确实实还是活着的。
周围几个方向的人在发现了猎物都在往一个方向而去的时候都很惊讶,对视后追着猎物去的方向而去,走的近了就听到了一阵宛转悠扬的曲子。
有人发现了这个方向是北堂倾率先选择的那个方向,到的时候众人只看到已经绑了大半猎物的北堂倾和在坐着休息的朝依,刚才听到的曲子也消失了,众人只当是听错了,毕竟环顾了四周,并没有任何乐器。
虞柏:“北堂公子,这些猎物你是如何抓到的?”
北堂倾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它们自己来的”
朝依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偷笑,确实是自己来的,还是自己送上门让北堂倾绑的,只不过是听了一首曲子而已。
隋青:“北堂公子,猎物这一关很明显是你北堂家的人胜出,但我们只是很好奇北堂公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猎物自己送上门的而已,还请北堂公子满足一下我等的好奇心”
北堂倾没管众人,只是解下自己腰间的竹筒递给朝依:“水”
然后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淡淡的开口“没有方法”
朝依接过竹筒,没想过自己喝了北堂倾会不会喝的问题,就这么对着口子便喝了一大口。
然后在看到北堂倾接过之后竟毫不避讳的把竹筒中剩下的水喝完了,朝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喝完了?北堂倾就这么把水喝完了?可是那是她喝过的水啊?而且还是同一个方向,这不是……不是间接……接吻吗??
见朝依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北堂倾轻声问道:“可是还没喝够?”
“北一……”
“啊没有没有,不是,我喝够了,我不喝了”
再喝一次然后又来一次间接接吻吗?朝依自认为脸皮够厚,虽然从昨天马场被抱腰一事就已看出北堂倾这人绝不像表面上这么清心寡欲,一本正经不近女色,但确实没想到这人没有过份,只有更过份,脸皮都厚过她了好么?
虞柏语气阴狠:“猎物一事我们虽然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但北堂倾你也别得意的太早,接下来的和变异人决斗才是重中之重,本少爷就不相信你还有办法对付那么多变异人,让变异人也对你听话”
北堂倾面无表情,只是盯看着朝依,连看都没看虞柏一眼。
“北一,让人收拾猎物”
北一正沉浸在自家公子刚才和朝小姐共饮一竹筒的水而不敢置信,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家公子是有很严重的洁癖的,平时别说和人共饮水了,和别人吃饭都不曾,冰室更是除了他和家主外不曾让人踏足过,里面的东西更是连自己碰都不能碰的,可刚才那是他家公子吗?他不会认错人了吧?
没听到北一答话,北堂倾沉声道:“北一?”
北一回过神来,急忙拱手回道:“公子,北一一时走神,还请公子处罚”
北堂倾不加计较“无碍,去收拾猎物”
北一拱手作揖,低下头:“是,公子”
不理会众人的眼神,北堂倾带着朝依先回去了。
朝依路过朝欣身边的时候,朝欣鬼使神差的拉住了朝依。
朝依顿下脚步,看了一眼北堂倾,眼神疑惑而陌生的看着朝欣:
“这位小姐,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朝欣清楚的看到了面前之人的漠然和陌生,想要问出口的问题吞了回去,忙收回手,摇了摇头:“抱歉,我把你认成大哥了”
朝依语气疑惑:“是那位朝一吗?”
朝欣点点头:“是,他是我大哥”
朝依语气带着些许羡慕,安慰朝欣道:“若是那位朝少爷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记着他,想必他死也瞑目了,若是泉下……”
若是泉下有什么朝依没有机会说了,因为她被北堂倾拽着手走了。
朝依回过头对着朝欣歉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北堂倾明明面无表情此时她却觉得就是在生气的侧脸,小声问道:
“北堂倾你干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北堂倾突然停下脚步,朝依一时不查额头撞上了他的肩膀,捂着额头,朝依有些委屈:“北堂倾……”
北堂倾立马忘了自己在生气了,伸手摸着朝依的额头,轻轻吹了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道:
“不论你是朝一还是朝依,以后都不要再说死了的话”
朝依:“……?”
所以刚才北堂倾是在生气她说自己死了,泉下的话么?可是以前的朝一确实是死了啊?
不过朝依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好,我不会再说那个字了”
其他人都漠视着这一幕,只有人后的江琴寻表情有些微妙,目光有些叫人看不清,若是细看的话还会发现此时江琴寻的手是捏成拳头的。
身后的江风有些担心,轻声说道:“公子?”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江琴寻捏成拳头的手急忙放开:“回去吧!”
虞家高台上等着的众人只见除了北堂家的人满载而归外,其他人皆是空手而归,有的人满是遗憾,有的人满是恨铁不成钢,有的人则是满心疑问。
虞则看了一眼虞柏和江琴寻,沉声宣布:“显而易见,这一局是北堂家的人赢了,但是……”
虞则目光直视着北堂倾:
“但是北堂公子不觉得应该解释解释,为何你们一行人进去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其他人都是空手而归,唯独你北堂家的人满载而归吗?”
“猎物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虞则目光有些凶狠:“北堂公子是当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吗?猎物为何不去别人那儿唯独来了你北堂家这里?”
北一拱手作揖,代他家公子解释道:“启禀江湖主,虽然北一没有和我家公子在一处,但参加狩猎的人都看到了,确实是猎物自己走向我家公子的方向的,江湖主可以问问各位,是否亲眼看见猎物全往我家公子所在的东方而去?”
虞则转头看着虞柏和江琴寻,见两人都是点头,再看向隋青和朝欣等人,皆是点头。
但虞则还是不信真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那北堂公子能否和大家解释一下为何猎物都朝你所在的方向涌去?”
朝依看了一眼北堂倾,知道他不善言辞又言简意赅,便拱手作揖,笑问:
“江湖主,我与北堂公子进去后并未像大家一般急忙寻找猎物,而是选择坐在原地休息,至于猎物为何向我们而来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都不会动物语,况且宣布狩猎开始时,似乎是没有哪一条规则规定只能我们寻找目标而猎物不能自己选择人捕狩自己的,更没有规则规定打到猎物后还要向谁解释是用何方法捕猎的不是吗?”
虞则:“你……”
北堂倾上前站在朝依的身前,用行动表示谁也动不得他身后之人。
虞则不具北堂倾,更不具北堂家,但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虞则冷哼一声,放弃了继续质问。
目光略过北堂倾,阴狠的看着朝依:
“狩猎一局乃北堂家胜出,下面开始第二局也是教读的最后一局”
“与十名变异人决斗,接下来就让本主看看北堂公子与这位朝小姐是否也能凭口才夺得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