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8章 许下红嫁衣(1 / 1)非是非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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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朝依沉默了一会儿,眼里带着明显的些许泪意:“所以...如果我那时候让你把手放下,你也会照做?”

“是”

“那你就……”

“我会直接走人”

直接走人,如果她真的那么说了他就会不顾黑夜,选择直接下山走人。

“那你是放弃了吗?”

“不”北堂倾摇头,双眼无比认真的看着朝依:“我强求不了自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但谁也同样阻止不了我站在你身后”

保护你、成为你手中的武器、哪怕为你死……

朝依忽然闭上眼,突然没了勇气看这一刻的北堂倾,不是誓言,也不是保证,而是北堂倾他认为对和值得做的决定,可是,这个傻瓜……

“你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多有点信心?”

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这般卑微,你是北堂倾啊!你是那个在所有人眼中都无人配得上、也无人比得上的世家楷模北堂倾呀!

“从我知晓自己心意的那刻起,何为信心?至少在你这儿我没有”

朝依移开泛红的视线,声音已带哽咽:“北堂倾”

“嗯!”

朝依低垂着眼眸,看着北堂倾的也有些泛红的眼睛:“你觉得五年前不归涯我穿的裙子好不好看?”

北堂倾瞬间抬头,表情隐隐有些激动,但还没确定,所以北堂倾只是罕见的小心翼翼问道:“好看,你……”

朝依蹲在北堂倾面前,声音哽咽而肯定道:“等把造成近来发生这些事的幕后黑手抓到了,我便穿给你看可好?把彼岸花改为红色勿忘我,你把蓝色改为白色,是为增添悲伤,我把白色改为红色,是为对你炙热”

爱也是、感情也是,把你的悲伤剔除,从此只余炙热伴你度余生。

北堂倾不顾自己还坐在椅上,身子一矮便将朝依拥入怀中,没让朝依看到的双眼已不再只是泛红,眼角的泪悄然落下,抱着朝依的双手收紧,恨不得将怀中人融入骨中。

上一次也红了眼眶掉了泪,却是亲眼目睹她离自己而去,是为悔恨,如今又红了眼眶掉了泪,却是为终将她拥入怀中,是为满足。

早熟、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不会表达、不近女色、性子冷淡、虽是世家人,却无大爱之心……这是从小听到大的评价,未遇到她之前连自己也如此认为,遇到她之后才知是未得到救赎。

他也会为她主动开口、为她主动近她、为她生出占有,原来才知他确实没有大爱之心,而是只有那颗给了怀中人的心。

附在怀中人的耳边轻轻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朝依也声音轻轻:“我们一起说好不好?”

“城西街道”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皆在心中道:原来她/他还记得。

北堂倾那日其实未见那红衣女子的真面目,他如那些人一样,只来得及看她的一片红色裙角,后来是朝依自落尸葬山回来后着那身红裙,那瞬间便与脑海里城西街道那抹红影重合。

问她为何改为女儿装不过是为了确认,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原来她的女儿装早就给自己看过了,从第一次见面两人便做的同一件事。

朝依哭笑哭笑的:“那时候我刚把石头支开,因为太想试试女装,便在周围一家成衣铺里偷偷穿”

“你不知道,虽然当时那铺子里没有客人,但老板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变态一样,我选了一套红色的,那是我第一眼便喜欢的,不仅是颜色,还有样式,过了瘾后刚想换下来时外面响起了马车要碾死人了的叫喊声,我偷偷掀开帘子,老板在招待别的客人,我从后面飞过去救的人,刚救下小孩就见一名蓝衣公子从天而降,以我那时的好奇心,本来是想多看几眼的,岂料一看竟是大名鼎鼎的冻天堡公子北堂倾,别说多看几眼了,我吓得立马就逃走了”

“等我再从后门进去时,老板看我的眼神从变态换成了小偷,因为老板看我试衣试了好久了,喊我却没人应声,大着胆子一看里面确实没人,听说他当时还拿着鸡毛掸子追出去了,看了一下集市四周都没看到我,还以为要自认倒霉了的时候我又从后门溜进来,我就骗他说我只是上个茅厕而已,谁知老板更生气,他说我居然穿着他的新衣去上茅厕,害得我赔了二两,不过当老板拿到我换下的衣裙后才像个变态,这儿嗅嗅那儿闻闻的,还以为我在茅厕里怎么他的裙子了”

北堂倾忍不住失笑,他看到了,那个老板拿着鸡毛掸子出来,却不知原来他们那么近,只是一堵墙的距离。

“回去后我们去买”

把当年喜欢的都买下,把你那时喜欢却只能偷偷穿的买下。

怀里的脑袋摇了摇“后来我因为赌气,从尸葬山回来就首先去了那家店铺,试也不试,买了好多好多,不过都是红色,你那天看到我时穿的那身也是在那里面买的,也是后来我才知道我买回去的腰身都太大了,除了我那时候穿着的那套裙子,从冻天堡回门庭若市后我就去退货。

老板发现不过时隔六天,高兴了三天的大买卖却黄了,但那是他的衣裙太大了,又不是我能穿还反悔,老板最后哭丧着脸退了,他也让我重新挑,谁知我不过说出我的尺码他就怂了,在我说其实我穿走的那身也是有一指宽时老板居然把我赶出来了,他说他注定做不了我的生意,他还说一指宽那套还是他因为打瞌睡而不小心做小的,以为卖不出的衣裙结果被我嫌大,老板都被我气死了”

朝依从来都很瘦,自那时在冻天堡不打招呼的将她抱上马时就注意到了,可那时还好,现在却更瘦了,北堂倾觉得他环在朝依腰间的手都不敢使力,总感觉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断了。

“回去后天天吃肉”

“鸡肉吗?”

“也行”

“我一个人吃吗?”

“我陪你”

“可是没用的,你看我每顿都吃的鸡肉,不也没长肉?”

北堂倾一想,确实,虽然从前不曾参与,可自从虞家认子宴席上便不难猜出朝依爱吃鸡肉,最近他们天天一起用饭,朝依也是每顿都吃肉,但就是不见长肉,最为明显的便是不论朝依吃饭时吃了多少,饭后她的小腹依旧如初,是扁平的,朝依穿外袍还好,穿没有外袍的衣裙时,腰带一勒才更加显眼,尤其是自回来后穿的都是黑红色,腰有多细不过一眼便知。

“回去后每日十顿”

朝依就着埋头在他怀里的姿势轻轻拍了一下北堂倾,失笑道:“你是要把我当猪养吗?”

北堂倾:“嗯,我的猪”

朝依小脸顿红,北堂倾稍稍低下眼眸就能看到朝依红透的耳尖,唇角扬起,眸里温柔的笑意快要溢出来般。

朝依不知道北堂倾看到自己害羞的耳朵了,只是觉得北堂倾肯定要笑自己,羞红着脸便要挣脱北堂倾的怀抱起身,谁知挣是挣脱了,可北堂倾也向后一杨,朝依这才看清北堂倾的姿势,不可置信的捂着嘴:“你怎么……”

北堂倾是跪着的,还是双膝,她只觉得北堂倾因为自己说要穿红裙给他看而很是高兴,当时她以为北堂倾只是激动的抱住了自己,却不知道北堂倾竟是跪着抱自己的,而且他们还说了这么多,说了这么长时间……

朝依嘴唇颤抖:“北……北堂倾,你的膝盖……”

北堂倾安抚的笑了笑,向朝依伸出手,朝依以为北堂倾是还想这样继续抱,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行,你的膝盖……”

北堂倾失笑:“想什么呢?我是让你扶我起来”

朝依一愣,然后赶紧拉住那只还伸着的手,等北堂倾借力站起来,北堂倾刚起来时双腿一软,朝依急得赶紧搂着他的腰,只以为是自己的力气太小没扶稳北堂倾:“对不起,我的力气太小了,而且还没在第一时间扶你起来”

北堂倾无力的摇摇头,顺势揽着朝依的细腰,并将头靠在朝依肩上,在朝依耳边轻声道:“对我你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

耳边的呼吸声太明显也太让人羞耻了,朝依往旁边歪了歪脑袋,想离远一些,岂料北堂倾的呼吸就像会跟踪一样,总是离自己的耳朵很近,朝依只好稍微加快速度,只想赶紧将北堂倾扶到床上,谁知刚多走了两步北堂倾就喊腿疼,朝依只好又慢下来,看着角落里的床,朝依嘟了嘟嘴,也不知道这寺里的床铺为什么要摆这么远。

好不容易到床铺边,明明没有多远,朝依却觉得走了好远,连汗都出来了,尤其是耳边的热气,朝依真心觉得是种“折磨”

朝依想着只要把北堂倾放床上就能解脱了,小心翼翼的想让北堂倾先坐着,谁知手刚放北堂倾的双腿就一软,人直接倒床上了,但北堂倾的手是环着自己腰的,所以北堂倾这一倒同时被带倒下的还有自己,关键自己还是倒在了北堂倾的身上。

四目相对,朝依手撑在北堂倾胸膛上,一时间两人都像呆了一样,就这么呆看着对方,四周也安静的不像样,半晌后,院里的竹子被风吹响,朝依回过神来,眼神躲闪,红着脸,手忙脚乱的就要起身,却不小心碰到北堂倾的膝盖了。

“啊~”

朝依吓得心里一跳,急忙问北堂倾:“你没事吧?”

北堂倾摇摇头,两手抱着腿,声音略显痛苦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可是你的……”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朝依还是担心,正想再关心关心的时候,北堂倾抱着腿的双手放下,还轻轻晃了晃那只腿,安慰的笑着,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我要睡了”

看到北堂倾这一番动作,朝依稍微放了些心,一听北堂倾说要睡了,朝依连忙应声“好,你睡吧!记得别碰那里”

别碰哪里呢?至少此刻隔壁的齐绍是不知道的。

王争:“齐公子,你也别太失落了,这世间最强求不得的便是爱情,有时候迟了一步就是一辈子”

齐绍依在墙边的身体顺着墙壁滑下,失魂落魄的看着墙壁,想要透过墙壁看清那边此时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知道我遇见她太晚了,可我未想到竟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王争:“其实这世间后来者居上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之所以后来者会居上,那是因为前者不争不抢,后者不知礼义廉耻,当事人来者不拒,但...争看过几次,北堂少主的占有欲可谓极大,连朝姑娘多看别人和别人多说一句也不让,这样的人怎会是不争不抢之人?而朝姑娘敢爱敢恨,听说五年前被北堂少主误会后,宁愿以假死的方式也要逃离北堂少主的身边,而且朝姑娘对别的男人从不给予好脸色,就连假的也不愿,更别说和哪个男人笑语嫣然了,如此之人又怎会是来者不拒的人?”

齐绍:“我也知道北堂倾非不争不抢之人,朝依非来者不拒的人,可我却想做那不知礼义廉耻之人”

王争轻叹气:“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早些放弃也是放过自己,朝姑娘确实值得人喜欢,但她身边已有北堂少主,旁人恐再难插入,争还是觉得齐公子该早些放手,这天下间女子何其多,也许你最喜欢的是朝姑娘,但朝姑娘却不一定是那个最适合你和会属于你的人,你是家中独子,若你这辈子都只记着一个注定得不到的朝姑娘,那齐家主与偌大的齐家又该如何?”

齐绍喃喃自语:“可是……我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

王争也很是遗憾的摇摇头:“这辈子有北堂少主在,不论谁喜欢朝姑娘、试图和朝姑娘在一起都不会有可能”

三人进屋后没多久王廷终于给花弄非开了门,花弄非回隔壁之后王争便和齐绍讨论今晚如何睡的问题,王争说他的身体不好,夜间时而会咳嗽,若是和齐绍同睡一张床势必会打扰到齐绍,正争论到底是谁睡床谁打地铺的问题时隔壁传来吃什么的讨论声。

但是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再听清时是北堂倾说要每日吃十顿,朝依说了什么没听到,但北堂倾紧接着说了句他的猪,如此朝依说了什么显而易见。

之后便是那些略显暧昧的话,中间还有停顿,然后是北堂倾那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叫声,以朝依一句别碰到那里而结束,但大家都是成年人,隔壁发生了什么想也能想到。

王争劝齐绍无果,但也没有睡,而是就这么坐于桌边,直到齐绍靠着墙壁睡着,寺中知晓是两人一间房,所以连被子也是准备了两床,王争抱了一床给齐绍盖上,而自己则回了桌边,因为知道自己的病是睡不安慰的,也怕睡梦中的咳嗽会把齐绍吵醒,王争选择了看客房中放着的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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