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致一,张致远喝问道:“混账东西,周善宁说的可是真的?”
张致一眼神中满是委屈之色,不断的对张致远哀求道:“我不还是为了咱们张家?”
“大兄您自入仕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奉公守法,可咱们张家那些年又得了什么好处?
不说进项,在大兄您任内阁辅之后,咱们府上便一直入不敷出。没有办法,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大兄,看在咱们一母同胞的份上,还请您想陛下求情,就饶恕小弟这一次的罪过吧!”
“饶恕你的罪过?”张致远得到确切的答复,不由惨然一笑,“饶恕了你,老夫还有何颜面在朝堂上立足?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我张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不成器的东西?”盯着张致一,张致远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也罢!谁让你是我兄弟呢?”似乎下定了决心,张致远向张凌阳跪下扣道:“陛下,老臣治家无方,才酿出如此祸害,已无颜站在这朝堂之上。
臣恳请陛下收回老臣的辅之位,准许老臣告老还乡。老臣的兄弟虽不成器,但毕竟是一母同胞,老臣愿意效法定国公,捐出一半家产。
恳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恕老臣的兄弟这一遭吧!”
说着,张致远将头上的乌纱帽从头上取下,放在地上,向张凌阳深深的叩。
张致远的突然辞职,顿时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却无人敢上前劝说。
毕竟,之前定国公姜诚就是如此做的,也不见他们有任何规劝。
如今张致远辞职,如果他们敢于求情的话,一定会引起那帮勋贵的不满的。
他们这帮文臣总不能被人说如此厚此薄彼吧!
相比较文臣的震惊,勋贵及武将集团心里却是兴奋的。
这些勋贵。武将一个个满脸期盼的看向龙椅上的张凌阳,希望张凌阳能够尽快同意张致远辞职之事。
毕竟,如今的勋贵集团只剩下两公二侯,可谓是元气大伤。
如果张致远不倒台的话,文官的势力便会彻底压过勋贵集团。
谁让张致远是文官之呢?
且张致远一向的目标便是打击勋贵集团。
而龙椅上的张凌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在稍微思考了片刻,张凌阳盯着跪在地上的张致远问道:“张阁老,你可想好了?”
“臣已无颜立于这朝堂之上,更无颜面对先帝的托付。老臣肯定陛下开恩,饶老臣兄弟一把,并允许老臣辞去内阁辅一职。”
张致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强留。
就效仿定国公之故,允许张阁老辞官归乡,张致一配充军,流放西疆。”
见张凌阳如此说,张致远急忙扣:“草民叩谢天恩!”
张致远毕竟是内阁辅,且还是先帝钦命的辅政大臣。原本朝堂上的大臣会以为张凌阳会和张致远三辞三让。
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张凌阳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张致远的辞呈。
相比较文官们的瞠目结舌,勋贵们则一个个面带喜色。
内阁辅张致远的突然辞职,意味着接下来几年之内,文官集团必然群龙无。
那勋贵集团便有了一丝喘息之机,不再像之前那般,被文官集团压的喘不过气来。
待张致远萧索的离开太和殿,张致一被押解出去之后,张凌阳看着堂上的诸位大臣,说道:“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张致远已经辞去内阁辅之职,诸位爱卿以为,接下来谁可担任内阁辅职?”
原本,最后可能接任张致远内阁辅一职的,便是其亲家翁周善宁。
可周善宁同样因罪下狱,且一向魏王甚隆的礼部尚书赵济亦是如此。
故而,一时间众文臣心中也没有好的人选。
其实,论起资历,现在朝堂之上最有资格接任内阁辅的大臣非户部尚书郑永基及刑部尚书陈一鸣二人莫属。
可在一众文臣看来,郑永基为官不够刚正,有墙头草的嫌疑。
而陈一鸣则是一直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除却刑部负责的案子以外,他很少对朝政表过什么看法,故而在文臣看来,陈一鸣也不是好的内阁辅的人选。
至于另外两名尚书,工部尚书陈伟国比陈一鸣还不如,而兵部尚书冯左良则是勋贵一系人马,也是不行。
而一向以刚正著称的左都御史李广泰也有一定的资格问鼎内阁辅,但李广泰就是太过于刚正,如果由其任职内阁辅,只怕会加剧君臣之间的矛盾,也不合适。
因而,大臣们经过深思熟虑,将这几人全都排除在外。
但除却这几人之外,便再无旁人有这个资格及资历来做这个内阁辅了。
也是因此,大臣们一个个都不敢表看法。
见此,张凌阳眼神中闪现一丝笑意,说道:“既然诸位爱卿心里没有合适的人选,那朕就给你们任命一个吧!”
“户部尚书郑永基,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闻言,左都御史李广泰出列道:“启禀陛下,论资历,郑尚书确实有资格问鼎内阁辅,可郑永基为人却太过于圆滑,只怕不堪大人,臣恳请陛下另择他人为相!”
“李御史所言虽不尽实,但微臣能力不足,不怕会辜负陛下的一片期望,还请陛下另择其他贤臣为相!”郑永基亦出列,婉言拒绝道。
见郑永基竟然没有反驳自己,反而自己主动表态不愿担任内阁辅一职,李广泰不由有些惊讶,便多看了郑永基几眼。
郑永基好似感觉到李广泰在打量自己,便回头给了李广泰一个微笑。
而龙椅上的张凌阳却笑道:“李爱卿有些言过其实,而郑爱卿又有些妄自菲薄了。
以朕看来,郑爱卿有资历,有威望,也有能力担任内阁辅一职。
不说其他,单单扬州盐务之事,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人敢于揭。
而就算郑爱卿,在刚刚任职户部尚书不到几天的功夫,便现了盐务之中的猫腻,且不惜得罪同僚,向朕揭。
如此大臣,又岂是狡诈圆滑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