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送的。”小渔一边啃着果子,一边说。
实在是这些东西在槐花村简直都要泛滥成灾了,不但时不时让小渔拿些出来吃,祝少琴还拿了一部分来买,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祝少琴每次只限量买一小篓。
“娘瞧着跟上次去长公主府看到的差不多,这可不便宜,听说好些人捧着钱上门都不一定买得到,儿啊,你银子还够用吗?不够用就去账房支,娘已经招呼过了,你只管去账房取银子就是了。”
小渔从来没烦恼过银子,听袁掌柜说,她应该是不愁没银子花的。
这时,王府的大管家急慌慌的跑进来。
魏氏皱着眉头,“何事这般匆忙?”
大管家擦了一把汗,喘着气道,“王妃,是小小姐,失踪了。”
魏氏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阿玉不是去冯府看望她外祖了吗?怎么会失踪?”
原来是冯延的病一直反反复复的,养了许久也不见好,今日,冯思思特意带阿玉回娘家看望父亲,谁知阿玉竟在冯府大白天的被绑走了。
魏氏急急的往外走,“快备马车。”
又问管家,“可知是谁这么狗胆包天,竟然敢绑了阿玉?”魏氏的语气中有着不可置信。
管家如实道,“王爷与世子爷先一步去了冯府,已经查明绑了小姐的,是以前伺候过小姐的丫鬟,圆儿的爹娘......”
“哼,两个奴才,哪里有这样的本事,不说阿玉随身侍奉的护卫,就说阿玉自己也是会一些武功的,一般人绝对无法轻易的劫走阿玉。”
管家犹豫了一下,魏氏冷哼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管家硬着头皮把事情的原委道明,原来是因为阿玉今日在冯府跟冯家的嫡长孙冯钦起了冲突,那冯钦虽长了阿玉两岁,可却被阿玉揍得鼻青脸肿,冯思思见状气得不行,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罚阿玉去跪冯家祠堂,并把下人侍卫都打发了,冯思思毕竟是世子妃,阿玉的亲娘,下人只得遵命,这才给了圆儿的爹娘机会。
当日冯思思并未把圆儿发卖,而是把她打发到一个庄子上去了,一向心气高的圆儿在庄子上过的很不如意,被庄头强迫嫁给了庄头的儿子,那庄头的儿子平日里还好,可有个毛病,每次喝了酒就会打人,圆儿在一天夜里被庄头的儿子醉酒后活活打死了,圆儿的爹娘最疼的便是这个唯一的女儿,圆儿的惨死让老两口痛不欲生,也因此对阿玉满腔怨愤,他们觉得若不是阿玉无故打发了圆儿,圆儿就不会惨死。
魏氏气极反笑,“好啊,好啊,真是我们罗家的好儿媳。”
管家两股战战的不敢说话。
小渔跟着魏氏坐马车一起来到冯府,冯府被忠勇王府的府兵团团围住,罗麟见母亲跟妹妹来了,迎了上去,一向爱嬉闹的罗麟,此时面若寒霜,“娘,小渔,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放心,爹和大哥已经带人去寻阿玉了,阿玉一定会没事的。”
若非爹拦着自己,他早就一把火把冯府给烧干净了。
魏氏此时的面色很平静,“阿玉失踪了,我这个做祖母的怎么能不来。”
罗麟领着魏氏朝内走,阿玉鼻尖动了动,忽然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小渔......”魏氏忙叫道。
罗麟吩咐两个侍卫跟着小渔,“娘,小渔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妹妹这么有本事,或许她可以找到阿玉。”
魏氏焦急的看着小渔离开的方向,两个都是自己的心头肉,不管谁受伤,她都宛若被剜心。
“多安排些侍卫跟着,务必要保护好小渔。”
魏氏径直走到主院,见冯思思脸色惨白的捂着心口坐着,怒火到达顶点,她二话不说,狠狠的扇了冯思思两巴掌,众人都愣住了,见魏氏还要动手,刘氏忙拦住,“亲家母,你冷静一些,阿玉失踪了,思思心里也不好受啊。”
冯延也微微颤颤的起身,“王妃娘娘,这不关思思的事啊,思思是阿玉的生母,发生这样的事,最伤心的就是思思了。”
魏氏看见冯思思嘴角的血丝,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手心,坐在了主位上。
魏氏指着冯思思,“伤心?我也算活了半辈子了,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当娘的,每次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自己的女儿,若非我是亲眼看着阿玉出生,我可真要怀疑阿玉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冯思思捂住自己的嘴角,哭道,“娘,今日的事是我错了,可我也是看着阿玉越来越不像话了,阿玉还这么小,就这么暴力粗鲁,实乃武夫行径,这样长大了可还怎么得了啊。”
冯思思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娴静淑雅,可阿玉偏偏从小就更爱习武,平日里有公公婆婆护着她不好说什么,但今日阿玉把冯钦打伤,她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只想好好罚她一次。
魏氏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很瞧不上武夫?”
看着魏氏眼中的冷意,冯思思哆嗦了一下,她嫁进忠勇王府后,婆婆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何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娘......”
“你可别叫我娘,我当不起。冯氏,你可知,你的丈夫就是你口中的武夫,可他还不是全心全意的护着你这个心中瞧不起武夫的丞相家小姐?你可知,正是你口中的武夫,不畏艰险,驻守边关,击退蛮敌,才有你在这京中的好日子!我们忠勇王府一家子全是武夫,你既然瞧不上我们,何苦还巴巴的嫁进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指责,冯思思羞愤欲死,“娘,我并非这个意思,而且相公是男儿,怎会一样......”
魏氏眼神淡淡的看着冯思思,“简直冥顽不灵。平日里,你有一些小心思,我看在你已故的娘份上,不跟你计较,可没想到你竟得寸进尺,你是半分没学到你亲娘的爽利大气,反而一身的小家子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进门。”
冯思思白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