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传令兵粗长的声音突然打破寿安堂内冷凝的气氛。
“白城二十万兵马压境,拥护袁华称帝!”
皇上猛地站起。“袁华!”
“臣不...”
嗖嗖嗖...…………
数十支箭矢射进寿安堂内,几个黑衣蒙面人随后闯入。
“拥护袁相,诛杀狗皇帝!”
“皇帝无能,拥护袁相!”
“杀~~”
..............……
太后被突如其来的刺杀惊得面无血色。“来人啊!保护皇上!公主...保护公主!”
大内侍卫一拥而入,皇上急忙高声下令。“袁华欲要弑君夺位,将他就地正法!”
红衣银甲的大内侍卫闻令迅速逼近袁华。就在此时,堂内十几个侍者突然暴起,将袁华,白九霄和袁伊人挡在身后。
皇上看到这一幕更是惊怒交加。戒备森严的皇宫里,竟有如此多袁华的眼线,这让他如何不心惊胆寒。
“杀了他!给朕杀了他!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混乱的拼杀声不绝于耳,无人注意澹台缘浅和秦深已经带着最先冲进寿安堂的几个黑衣潜出了皇宫。
“小姐,秦城主。”侍书,侍墨一直守在宫门口,此时见众人出来,急忙迎上去。
“此处不宜久留,按既定路线撤离。”
“是,小姐!”
话落,一行人毫不迟疑的四散离去,转眼间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
澹台缘浅和秦深驾马直接出城,马不停蹄地奔行一日后,才停在一处驿站稍作休整。
“你怎么只身来了上京?可是鄂牧族又起战事?”
“嗯。”秦深拉着她一起坐在矮塌上。“本想早些赶来支应你,不成想鄂牧族突然攻城,耽搁了不少时间。”
澹台缘浅倚靠在他的胸口上,连日来紧绷的身心终于放松下来。“海城现在如何了?你不该此时跑来上京的。”
“无妨。有秦六,秦九在,守城足以。”秦深轻轻环住她越发瘦弱的身子。“我如何也不能放心你孤身在上京周旋。”
澹台缘浅闭眼微笑,轻声道:“明日一早,我随你回海城迎战。”
“你筹谋多日,成败在此一举,不去拦截袁华了?以他的人脉诡变,上官老将军怕是连他的行迹都寻不到。”
澹台缘浅舒服地蹭了蹭身下的温暖。“唔~不急。下谋杀人,上谋伐心。我的手段可不止如此...”
懒洋洋地声音缓缓被清浅的呼吸声代替。秦深低头看着躺到他腿上的小人儿,心里柔软地一塌糊涂。
他抬手轻抚她柔顺的长发,目光心疼地描绘着她越发消瘦的轮廓。
所有的重担我来背负就好,安心休息吧!终有一日,我会让你过上你喜欢的日子,每日轻歌曼舞,抚琴烹茶,做一切你喜欢做的事情。
就在两人相拥浅眠时,上京城门外正上演着一场生离死别的大戏。
上官明月一把长剑横在修长的脖颈上,娟娟留下的鲜血染红了刺绣精美地繁复宫装。
她高声哭嚎着:“父亲!女儿求你了!放袁郎离去吧!”
在她对面十米外,黑衣重甲的上官雄长身而立,身后一排弓箭手正蓄势待发。
“逆女!袁华公然刺杀皇上,狼子野心尽人皆知,你竟还要包庇于他!给我让开!否则老夫先斩了你这逆女!”
“父亲~”
上官明月端庄秀美的脸上,两行清泪徐徐落下。“女儿替袁郎谢罪了!您放他一条生路吧!”
鲜血喷涌而出,拦在两方人马中间,那道单薄渺小的身影缓缓倒下。
上官雄发出一声苍老的悲鸣。“月儿啊!”
重如山岳的盔甲压弯了他宽阔的脊背,他踉跄着跑到上官明月身边,一双虎目里蓄满了浑浊的泪水。
“女儿啊!你怎么这般傻啊!那阴险小人哪里值得你如此啊!”
上官明月倒在血泊里,生命的流逝清晰可见,她从来懦弱的性子却不曾感到害怕,她只是祈求地看着她的老父亲。无论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他都是她一生爱重的夫君,她怎么能弃他不顾?
上官雄老泪纵横,他抬头看向那已经远走的一路人马。他的女儿为了他以命相拼,他却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终有一日,老夫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上官雄艰难地抱起女儿的尸体,苍老佝偻的身影悲戚而沉痛。
“月儿啊!你放心吧!他走了...父亲带你回家啊!父亲给你寻最美丽的衣裙...比你姐姐的更漂亮...馨儿总是跟你抢,我们偷偷藏起来,不教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