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鹤的话当真可信?”
澹台缘浅拿出墨玉药盒里的丹药,细细分辨了半响才点头道:“却是筑基丹无疑,便是不能打开秘境的大门也不会有何坏处。”
秦深这才松了紧皱的眉头。“那便好,你安心服用丹药吧!我守着你。”
澹台缘浅无奈地看着他。“九品筑基丹有洗精伐髓之效,我本想着留给你服用的。”
秦深抬手轻抚她的秀发。“傻丫头,你若是能打开秘境,何愁没有筑基丹?”
“可以往秘境皆是每十年开启一次,每次也只得一枚筑基丹。我只怕此时便是打开秘境也是空手而归。”
“无妨,待你打开秘境,我亦闯一闯那九层关卡就是。”
澹台缘浅微笑点头。“秘境里虽然危机重重,但一番历练下来,确实收获颇丰。单就炼体煅魂之效已是远超筑基丹了。”
秦深挑眉。“如此,我便更要去见识一番了。如今没有了顾虑,快服下丹药吧!我就在这守着你。”
“好。”
两人相对而坐,澹台缘浅将手中丹药放入口中,浑厚的药力在身体里散开,若不是经历了九重天秘境里的炼体煅魂,此时这般雄浑的药力怕要将她的经脉撑破。
不过一刻钟,澹台缘浅猛然睁开双眼,清亮的眸光射向虚空中,就见那消失无踪的琉璃宫门再次缓缓浮现。
“开!”
随着一声清冷的厉喝,紧闭的宫门陡然大开,透过飘渺的云层,只见程杨怔愣地望过来,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澹台缘浅面带笑意,一手拉住秦深,两人飞身迈入琉璃宫门。
“程杨?”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轰然响起,程杨猛地精神一震,慌乱地收回视线。“冷煞阁程杨,见过南帝。”
“嗯,朕谢过程先生对浅浅的照拂之情,此后若有所求,尽管来寻朕。”
“在下已拜入秦夫人门下,所为皆是本分,南帝不必谢我。”
“哦?如此,程先生便紧守本分吧!”
程杨心中一紧。“是,在下心中了然。”
秦深点了点头,便拉着澹台缘浅走向那汉白玉台。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自称朕。”
“嗯。”
“又耍性子?”
“....……我不喜他看你的神色。”
“程杨想事情简单又执拗,他既已认我为主,便再不会生其他的心思。”
“我知道。”
澹台缘浅挑眉。“那你刚刚还一再警告,此时有与我耍性子?”
“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霸道。”
“那又怎样?我真想立即挥兵北上,杀了那白九霄。若非是他阻挠,你我大婚的消息早已昭告天下了。”
“秦深...”澹台缘浅晃了晃两人交握的双手。“无论是否昭告天下,我都是你的。”
秦深缓缓平息着心里猛然乍起的怒火,半响才幽幽一声叹息。“浅浅...可会烦我这般固执?”
“怎会?都怪我,是我让你等了太久了。”澹台缘浅抬手轻抚他冷硬的轮廓。“秦深,快了,很快就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秦深按住脸颊上温软的小手。“只要最后是你,多久我都等得。”
两人这边浓情蜜意,互诉衷肠。程杨却是垂首矗立在原地,仿佛一尊泥塑石像般毫无生机。
空荡的宫殿里,即便两人远远站在宫殿正中,那轻声软语还是飘到他的耳中。一字一句,好似一根根绵绵细针扎在他心口上,密密麻麻的抽痛。
她原是有这般轻柔的声音的,她竟还会娇声劝慰,全然不见那清冷刺骨的姿态,她...竟是......这般好......……
“程杨?”
程杨木然抬头,就见澹台缘浅向他看过来。
“程杨,我要留在此处等秦深闯过九层关卡,你可要先行出去?”
程杨缓步走过去。“主子在哪我便在哪。”
秦深眸光一闪,转头看着澹台缘浅。“面纱呢?”
“嗯?哦,在这儿。”
澹台缘浅拿出面纱,就被秦深修长的大手接了过去。墨色轻纱覆面,终于掩住了几分灼灼风华,艳丽娇媚。
“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不许摘下来。”
澹台缘浅哪里不知他的小心思,当下浅笑着点头。“好,知道了。”
秦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乖乖在这儿等我!”
“好。”澹台缘浅仰头微笑。“要快些过来找我。”
“好。”
秦深轻柔的应了一声,身形一闪人已是消失无踪。
“他去哪了?”
澹台缘浅盘膝坐下。“去了第一层。”
程杨落后半步,也如她一般盘膝而坐。“秘境为何重新开启?”
“冲过九重关卡并获得至宝,便可随意出入九重天秘境。”
“那你岂不是成了这九重天的主人?”
“嗯......倒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将人送到各层关卡。”
“你当真是我见过的最得天独厚的人。”
“哦?怎么说?”
“天资不凡自不必说,从小得宸龙将军精心教导,后又拜入阁主座下,如今就连这九重天秘境,你亦可随意出入宛若自家花园子,如此,还不当得,得天独厚四个字吗?”
澹台缘浅挑眉浅笑。“既如此,本夫人便领了这四个字吧!”
“呵呵...你倒是不谦虚。”
“难道不是你百般劝说,本夫人才愧受的吗?”
“你.....厚颜无耻。”
“哟!新学的成语?我想想啊......不知所谓。”
程杨无语扶额。“你不如担忧一下南帝的安危?”
“我都能闯过,他只会比我更快。”
“你...似乎..极是信他。”
“自然,他是我选中的男人,我自是信他。”
“你....只信他?”
“血脉亲人,至交友人,同袍战友,皆是我所信之人。”
“那我...我..…………”
澹台缘浅轻声叹息。“程杨,你实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我既同门,亦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你,是我所信之人。”
程杨缓缓咧开嘴角,无声地扬起有些憨傻的笑脸。这就好!这便够了!足够了!
“过了第一层了!”
惊呼声立时拽回了程杨的思绪。“这么快?”
“自然,我早知道他定会很快通过。”
程杨无语地看着前面洋洋得意的女人。早知道,怎还会这般惊呼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