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想不到这木屋之下,竟有这般奢华的宫殿。”
澹台缘浅微笑点头。“我当初随师傅来此,也如你一般惊讶。这处正殿是师傅的居所,我住在那边的偏殿。”
秦深拉住她的小手,两人挽手走向偏殿。“那我便随你住在偏殿。”
“你不嫌药味刺鼻就好。”
“怎会?我只怕你嫌我碍事。”
“那倒不会,我炼丹的时候,你便在一旁练武我也毫无所觉。”澹台缘浅拉着秦深坐于桌案前。“你便坐在这儿陪我吧!”
“这便是你炼丹的地方?”
“平日若是无事,炼丹,歇息皆是在此处。”澹台缘浅取出炼丹炉,又将所需的药材一一挑拣出来。“你若是闲着无聊,也可去师傅的书房里寻本书来看。师傅的书藏极多,总会有你想看的。”
秦深眉眼柔和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平静满足。“你不必管我,安心炼丹吧!”
澹台缘浅回头与他相视一笑。“好,待我将师傅灌输给我的感悟学识融会贯通,我们便启程离开此地。”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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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袅袅,丹香氤氲。一连三月,澹台缘浅只在程悦启程之日出来了片刻,其余便再未有一次踏出过炼丹室。
“秦深?”
澹台缘浅将炼丹室里一应草药用具收进乾坤袋里,抬头却不见秦深的身影。
“终于出关了?”
澹台缘浅看着大步走来的男人,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柔媚的浅笑。“嗯,你去哪了?”
“去师傅的书房坐了一会。”秦深将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瓷白的小脸。“怎样?可是成功了?”
“师傅留给我的心得体会全部吸收了,收获颇丰!”
“哦?看来提升不少,如今是几品炼丹师了?”
澹台缘浅狡黠一笑。“你猜?”
“五品?”
“不对。”
秦深挑眉。貌似猜少了啊!“六品?”
澹台缘浅得意的微笑。“七品。”
“当真是.....得天独厚。师傅说的没错,你却有炼丹的天赋。”
“自然,我可是如今可大陆唯一的七品炼丹师。”
秦深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尊贵的炼丹师大人,我们可否启程了?再不回去,恐怕祖父要派人来抓了!”
“呵呵...好,我们这就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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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阵阵,树影婆娑,澹台缘浅回首望着山顶消失的木屋,眼眶渐渐泛红。
上次离去时,她也曾像今日这般回首仰望,可那时师傅殷切的叮嘱犹在耳侧,前行的脚步轻快无畏。可如今.....
“莫要伤怀了!师傅也曾说过,他最是见不得离别,也最不愿见到眼泪。”
秦深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我无意中见到师傅的随笔,他老人家早已推演出有此一劫,命数天定,今生未了的情分,定会留待来世再续!”
澹台缘浅双眼微闭,渐渐抚平心头的酸痛。半响,才神色茫然的睁开眼睛。
“秦深,你相信会有来世吗?”
“信,一生太短。我只盼盼着有生生世世与深爱之人相遇相守。”
澹台缘浅终于扬起笑脸。“好,我们便盼着有来生来世。”
秦深拉起她的小手。“走吧!来生可待,我们便先把今生的恩怨了结了。”
澹台缘浅跟上他的脚步。“如今程杨想是已把上京城内的门人收拢起来了,你那边可有消息?”
“前日曾接到祖父的飞鸽传书,白九霄筹建了一支麒麟卫,专司暗杀异党,扫除暗桩。”
澹台缘浅眉头微皱。“这麒麟卫实力如何?可会对程杨他们不利?”
“麒麟卫原是白九霄的私兵,想来便是与我们多次交手的黑衣人。”
“如此...程杨应是还能应付。”
“嗯,冷煞阁在上京经营多年,暗桩遍布各个行当,白九霄想要连根拔除,一时之间却是办不到的。”
澹台缘浅点头,神色轻松了许多。“上京城可还有其他消息?南朝建立已有一年之久,白九霄可曾派使节前来?”
“上京乃是前朝古都,各方势力汇聚之地。白九霄自登基之后便是苦心周旋,极力打压。即便如此,朝中亦是风波不断,前朝余党更是几次逼宫欲要光复雍朝”
“嗯,见他过的不好,我便安心了!”
秦深低沉的笑声响起。“安心倒还不能够。白九霄虽是焦头烂额,但对南朝的试探却还是接连不断的。要不是有祖父压阵,我不知何时才能抽身出来找你。”
“试探?他如今还不曾知晓我的行踪?”
秦深挑眉。“自然。我早已将你闭关苦修的消息传了出去,南朝上下,除了祖父,谁也不知你的行踪。白九霄若是知晓你孤身行走,还不早早的追过来?我岂能让他如愿?”
澹台缘浅不由得失笑出声。“还是这般用尽心机。你当真是把三十六计用的出神入化了!”
“我亦不想机关算尽,奈何夫人容色倾城,又才名远播,觊觎之人有如过江之鲫,不得不防啊!”
澹台缘浅白了他一眼。“这般唉声叹气的模样实在有损南帝的威仪,你还是快收了吧!”
秦深朗声大笑。“哈哈...我在夫人面前有甚威仪,我就是个拈酸吃醋的夫君又怎样?夫人莫不是还会嫌弃我不成?”
澹台缘浅挑眉。“嫌弃又怎样?已然嫁了你了,我还能休夫不成?”
“自然不能。”秦深用力的握住两人相握的手。“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甩开我!”
澹台缘浅无语失笑。“我跑去天涯海角作甚?都说了,不会再离开你了,怎的还这般粘人。”
“不行!我得看牢你,若是再有哪日你要离开,我便立时跟上去。”
“好~....有人!!”
澹台缘浅神色乍然冰寒,手中数枚钢针猛地射向前方密林。一阵清风拂过,树影婆娑,枝叶沙沙作响,短促的痛呼声几不可闻。
秦深上前一步将澹台缘浅挡在身后,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静谧的树林。
“已然露了痕迹,还不出来受死!!”
半响,十几个身着朱红官服,手持阔脊钢刀的男人徐徐走出密林。
秦深挑眉嗤笑。“区区十几个麒麟卫也敢来拦我去路,白九霄无人可用了不成?”
“这就是麒麟卫?”澹台缘浅凤眸微眯。“来的正好!便让本夫人来见识一番这北朝鹰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