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骁刚刚参加完跳远比赛,得知夏星河比赛时被撞到,水没顾上喝一口就奔向了医务室,进门,却不见夏星河。
“又是你!”赵骁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盛湫,突然挥着一拳朝盛湫打去。
盛湫反应极快,身体一闪,赵骁打到了旁边的药架上,“咣当”一声巨响,惊动了屋里的两人。
夏星河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想起身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却被小刘按住,“你腰上有伤,先别乱动,我去看看。”说着,小刘放下红花油,匆匆走了出去。
“干什么呢!”小刘一出来,就看到了抓住盛湫衣领又要打下去的赵骁,急忙上前拦住,“要打出去打!我这里还有病人!”
赵晓想起夏星河的伤,咬着牙松了手。盛湫脸色也不好,一把将赵骁推开。
看两人都松了手,小刘松了一口气,看眼前这两个少年怎么这么眼熟?忽然,小刘想起了上次的事情,瞪大了杏眼,“又是你俩?!你俩是故意的吧,专来医务室捣乱的?上次在这里闹,这次又来这里打架,医务室是你们开的呀?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赵骁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没说话。盛湫缓了脸色,低头和小刘道歉。小刘见他态度诚恳,脸色也没有刚刚那般差了,“我没事儿,我就是怕你们吵到病人!”
这样一说,赵骁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激动,他听说星河受伤,从操场一口气跑来,结果一进门没见夏星河,反倒看见盛湫站在那里,下意识以为撞到夏星河的人是盛湫,这才没控制住挥拳打了上去。
现在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过激,但还是拉不下脸来道歉,铁着脸问道:“星河呢?”
“赵骁?是你吗?”里间传来夏星河的询问,她在里面听得不大真切,但赵骁进门的那一声“星河”她还是听见了的。
“星河!我在这儿!”赵骁一面答应着,一面要往里面走去,正要掀帘子,手腕,却突然被人一把拽住。
“哎——你干什么?人家上药呢,衣服都脱了!”小刘见赵骁要进去,连忙阻拦道。
赵骁脚下一顿,脸上有些许不自在,默默退了回来。盛湫见状,也松开了赵骁的手腕。
“你俩在外面老实点儿,我去给她上药。”小刘不放心地看了两人一眼,“特别是你!”她戳了戳赵骁,便匆匆回去继续给夏星河上药了。
上好药后,小刘轻轻地扶着夏星河帮她起身,将外套给她披好。刚刚擦完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红花油的味道。
夏星河皱了皱眉,小刘见状笑着说“怎么了?味道很大吧,好多人都闻不惯呢,说红花油有股怪味。”
“是挺怪的。”夏星河也笑着回答道。
小刘小心翼翼地扶着夏星河从里面走了出来。但腰间的疼痛还是让夏星河忍不住微侧着身子,身体成一种怪异的姿势。
“星河,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赵骁跑上前来扶住夏星河。
“没事儿,”夏星河努力表现出一副并不痛的样子,但赵骁知道,她在忍着痛。
“谁干的?”赵骁面容严峻地问道,夏星河从来没见他这么严肃过。
夏星河极快地看了盛湫一眼,低下头小声说:“不认识。”
赵骁刚想说什么,盛湫突然开口打断了赵骁的话,“你别和她说话了,容易扯到受伤的地方。”
赵骁抬抬头,气闷地瞪了盛湫一眼,想到夏星河难受的样子,确实不忍让她再费力说话了,终是闷哼一声不再开口。
三人出了门,赵骁想了想,还是对夏星河说:“星河,你伤成这样,我让夏叔叔派司机来学校接你回家吧。”
夏星河点了点头,“也好,不过比赛……”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还管什么比赛啊!都伤成这样了,赶紧回家静养吧!”赶紧回家就看不到盛湫那家伙了,省得整天在星河面前晃来晃去,星河每次出事儿都跟他有点关系,真是个扫把星。
最终,夏星河还是被接回了家中。
夏国松还在公司里,夏蕊儿上学去了,温明娇也不在家中。保姆小翠把夏星河扶进了家里,两人艰难地上了楼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到卧室中。
“哎呦!疼死我了。”夏星河一屁股坐在床上,右臂撑在床上,捂着左腰轻声喊道。
“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好好地就伤成这样了?夏先生回家非心疼死不可!”小翠看夏星河的表情,知道定伤得不轻,小心翼翼地掀开夏星河的衣角。但即使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块微肿的淤青还是吓了一跳。
“呀!星河你这是摔倒了?”
夏星河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啊,跑步的时候有人闯进跑道,为了躲开把自己甩出去了。”
“哎,是谁这样莽撞!星河你等一下,我拿热毛巾给你敷一敷,还能消消肿。”
“好。”夏星河被小翠扶着小心地半躺在床上,小翠下去烧热水了,夏星河就躺在那里静静地闭目养神。
到了下午,夏国松回来了,上楼来看了看夏星河的伤,嘱咐了一些话。而后温明娇与夏蕊儿也先后来问候了一下。吃晚饭之前,赵骁也过来了,呆了好久,最后还是在夏星河一遍一遍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家。
赵骁走了后,夏星河的晚饭是在床上吃的,但令夏星河没想到的是,吃过晚饭,盛湫来了。
小翠刚刚收走了餐具,夏星河半靠在枕头上正发着呆,突然,门被打开了。
盛湫换下了校服,穿着白色的外套,一眼就看到了半躺着的夏星河,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微闪了一下。他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轻声带上房门,走进了卧室。
夏星河有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盛湫看她一眼,剑眉微挑,笑得和煦,难得没反驳她,“嗯,我来了。”
夏星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来就来呗,怎么说的就跟两人早有约定一样?
盛湫走进了,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夏星河,却没再说话。
“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夏星河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这厮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老是盯着她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自恋!”盛湫笑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自己哪里自恋了?夏星河撇了撇嘴,果然,什么时候都不忘奚落她。
“伤怎么样?”盛湫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事儿,小伤而已。”来都来了,这家伙还真会摆臭脸,伤得是她好不好,他倒是一副别人对不起他的模样。
“没本事就别逞能。”盛湫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哪里是逞能?那女生突然冲过来,我根本没有准备啊!”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夏星河就来气。
“谁让你躲开了。”
“不躲开,难道我要撞上去吗?”
“那好歹也是她在下面。”言外之意是伤不到你吗?
夏星河扑哧笑出声来,“我可没你这么歹毒。”
盛湫倒没说什么,但突然,他俯身凑了过来。夏星河只觉呼吸一滞,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盛湫背对着房间里的灯光,鼻翼下的阴影更加尖挺立体,夏星河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被角。
“你……做什么?”
夏星河不敢抬头看他,但也知道此是盛湫的目光正停在自己的脸上。
“果然没发现,笨蛋!”盛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啊?”夏星河一头雾水,愣在那里。
突然,盛湫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扶过夏星河的额头。一股电流仿佛从被他抚过的地方贯穿全身,夏星河睁大了眼睛,像极了受惊的小鹿。
见她出神,盛湫抬指敲了敲她的眉心,“想什么呢!”
“喂!很痛的!你干嘛?”夏星河反应过来,不开心地仰头问道。
盛湫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额头上蹭破了皮,没人发现吗?”说着,盛湫直起了身子,拿出他刚刚带来的袋子,在里面翻找着。
蹭破皮了?夏星河半信半疑地抬手向额头摸去,“咝——”一股刺痛传来,看来真的有伤口,之前自己竟然没感觉到。不过,好像其他人也没发现吧。
“别动!会感染的。”盛湫见她在伤口上摸来摸去,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刚好,他手中的消毒药已经打开了。
“我帮你消一下毒。”说着,盛湫举着棉签,再次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