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点往事。

系尔还记得那时候，有过一段傻傻地跟着但他林身后的日子。

路西法，别西卜，女公爵，和雀哥。

勉勉强强都可以说是他的长辈。

年纪还小的系尔很喜欢听着那些有的没的。

甚至一度想过不再努力，只是地狱里面没有富婆才打消那个念头。

后来是怎么当上快递的也忘得差不多了。

大概是因为想要多接触那些形形色色的恶魔。

而故事最多，自然是那个爱读书的大…但他林。

“我能够翻翻看那些小说吗？”

他还很有礼貌。

认真地取得对方同意，才翻开那些没什么营养的文学作品。

内容也没记住多少。

不能当真。

最初还挺舒服的。

狩猎过，就到那图书馆随便翻开几本看看。

对上眼的就看，不合胃口的也只是放回书架上。

也不会做什么特别的评论。

烂就烂呗。

毕竟那时候的他还没饱受社会的折磨。

也还不知道什么叫重拳出击。

“嗯，我会自己注意选。”

女公爵那独特的口味在那个年代也不算是什么秘闻。

雀哥也知道。

那鸟儿是在已知对方的取向下还依旧爱得义无反顾的。

但那不是重点。

系尔能够接受各式各样的想法。

即使自己无法代入，也只不过是会去避免那一系列拥有但他林喜好这个标签的创作。

虽然没有理解的能力，但还是愿意去包容那个具有多元性的未来。

不过都是些以前的事情。

他最喜欢的是那群少年英雄的故事。

魔法。

或仙术。

即使地狱更多只能当个反派，系尔也并不反感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就算自己体内流动的，本来就应该是毫无温度。

“那存在的，都是幻影。”

“那永恒的，终将毁灭。”

明明只是凡人，狂起来却比谁都更傲。

还有那千百年前的一头猴。

神秘的东方有着太多的秘密，地狱的手还伸不到那遥远的地方。

但一棍向…

反正年纪还小的系尔，除了近在眼前的路西法，最能够影响他的依旧是那些不知真假的生物。

谁没有年轻过？

谁又不敢说自己就能够开创一个新时代？

后来也不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纯粹是被某本书恶心到。

那种老套的穿越，主人公莫名其妙地到了异世界的小故事。

文笔及格。

节奏还行。

闲着可以看，但还没到强烈推荐的水平。

哦，还是一个美好的爱情大多都会开花的创作时代。

只不过，那次开的是一朵菊花。

后来系尔就改掉看书的习惯。

当恶魔的时候也谨慎得多。

稳重是件好事。

近年的经营重心也是怎么拓展自己的情报网络。

但也就成为当初最讨厌的那个形状。

“我其实不介意只能端出一坨那个啥。”

“但先把它包装成巧克力，等吃到一半再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

呵。

回忆完毕。

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成了系尔的那声轻笑。

史密斯先生倒是不知道眼前恶魔内心牵起的涟漪。

顶多是看出有过一些过去。

他们会的只是观颜察色，也不是随便找个谁都能够轻易读取心思。

“当然也欢迎。”

系尔倒是不怎么在意，给女公爵送快递又不是第一次的事。

只要收起那略显得多余的好奇心。

给谁送不是送呢？

“那就算了。”

“还不如就这样给你拿走。”

史密斯先生倒是还记得和雀哥的约定。

主动和她接触可是一个要命的错误。

那个灵魂，会有更好的用处。

就像是给系尔来修补关系。

“小弟弟我呢，可没有做那种收废品的生意。”

“那灵魂虽然也不是说毫无价值，但吸引力其实也还真的不算太高。”

和小小伯爵不一样，系尔想要让自己的位置再往上提，这位贵公子缺的就不再是这种物质上的东西。

功绩。

或荣耀。

想要成为王，起码都得拿出能够压得住一方土地的底气。

实力。

或势力。

至于一个虔诚老教皇的灵魂…

连安杜马里那个小孩也不过是会稍微有点心痛。

后续连串的行动确实用了那个名义，但地狱中但凡有点见识的存在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和胖子起冲突。

吧？

只有史密斯先生不熟物价。

才会大惊小怪。

这是系尔通过言语想要给出来的意思。

“所以这就不值钱了吗？”

一口吞下。

换来的是系尔短暂皱了一下眉。

史密斯先生大概能够体会到所谓的价码。

不过上流社会的生活，也还真的是充满着满满的善意。

处处见真情。

“这样你也不赚吧？”

“虽然我确实是有要压价的意思。”

一个品质高的灵魂不代表什么，但在和底层恶魔交易的时候终究能够换到些有用的东西。

但像史密斯先生那么果断，就意味着这场交易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赚了。”

“总有些事情，没有办法通过讲的来确定。”

不管再怎么试探，系尔只要有压或抬的心思，他就没有办法确切理解到各种事物真正的价值。

反而是只要亏一次。

还是那句，假装路西法远远不是终点，融入并取得整个地狱的认可才是他最后的目标。

“你高兴就好。”

“反正小弟弟我呢，说不缺也真的是不缺那一个。”

只要拿去给安杜马里，系尔也同样能够换某些有趣的东西。

但也就是有点意思而已。

即使这次错过了，只要稍微有点耐心，以后总会有可以抓得住的机会。

恶魔活很久。

该见到的，不该见到的，只要活得够久，亲眼目睹也只是迟早的一件事情。

“话说认识女公爵那么特别的存在。”

“你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其他的故事了吗？”

系尔脸色一变。

别说了。

那种侵略性的眼神，总会让他担心自己的安全。

地狱里面，最强的依旧是路西法，但系尔最怕的还是那个非主流爱情观的但他林。

而眼前的约翰，原先还以为只是一个废物…

却因为那句简单的话，而把自己仅有的弱点刚好猜出来。

“真的，别逼我对你那张好看的脸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