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九点多钟,一辆面包车来接鹏飞去那个工厂。临走的时候,赵震说:“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鹏飞:“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不后悔!”
鹏飞看见吴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只是向他投送过来一个幽怨的目光。
鹏飞上了车,看见乔敏在车里,还有两个人也在车里,一个是那天在公司提问的女孩,一个是那个腼腆的男孩。坐在车的副司机座上的是一个魁梧的男子,他说道:“我姓高,是厂里派来接你们的,你们叫我高队长就行了,现在出发。”
面包车驶出了城市,顺着一条公路进入山区,在一个岔口进入一个山谷。路况非常不好,面包车颠颠簸簸地向前开着。许久,才在一个大铁门前停下,从门里传来一阵狗叫声,一个人从里边把门开开,面包车驶了进去。
车子停在在一栋小楼前,高队长说:“大家下车,我领你们去宿舍。”
高队长拿着手电筒在前带路,鹏飞和乔敏一行四人跟着高队长进了楼。在二楼的一个地方停住脚步,高队长说:“男的住左边的屋,女的住右边的屋。屋里有人,有啥事情明天再说!”
高队长说完就走了,楼道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个腼腆的男孩说:“怎么不开灯啊?”
鹏飞打开手机照照,看见走廊上的灯具和电线已经坏了断了。说:“怕是这里就没有电吧!”
乔敏说:“进来时,我发现整个区域一片漆黑,就觉得不会有电的。我们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乔敏和那个女孩进右边的屋子去了。鹏飞和这个男孩进了左边的屋子。
鹏飞用手机照照,屋子里没有床,地下铺了些稻草,上面已经睡了三个人。窗台上放的有半截蜡烛,鹏飞点着了蜡烛,把自己的行李打开,把被褥铺开。男孩也铺开了自己的被褥,鹏飞问::“我叫秦鹏飞,你呢?”
男孩说:“我叫丁小立。想不到这里这么艰苦,连电也没有!”
这时睡在地上的一个男子折起身来,说:“不光没电,连自来水也没有!”
“啊!这怎么生活啊!”丁小立惊讶地说。
折起身的男子说:“如果你后悔了,可以交了三万块,申请回去呀!”
丁小立说:“我因为没有钱交,才申请来这里上班的!”
“上班?咱们都想的太天真了!”男子有点自嘲地说。
鹏飞问:“你们来了几天了?”
男子:“五天了!”
鹏飞:“你贵姓?”
男子:“姓王,王辉。”
鹏飞:“你说没有水,那洗脸,吃饭这么办?”
王辉:“这里有条小溪,洗脸,吃饭用的都是那里的水。”
“手机充电怎么办?”丁小立插了一句。
王辉:“怎么办?凉拌!这里是通讯盲区,连个信号也没有,充电有什么用?”
鹏飞拿出手机看看,果然没有信号。心想,他们倒真会选地方,到了这里,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他把手机关闭,为的省电,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又聊了一阵,便睡下了。第二天早上,鹏飞起床,走到屋外,有心去喊一下乔敏,又想昨夜里大家都睡的晚,乔敏可能不会睡醒,便下楼去了。
鹏飞观察了一下,觉得这里是个生活区,一切设施因年代久远,已经破烂不堪。到处是杂草和垃圾,还有些没用完工的建筑物,估计是当初刚开始建设,就弃之不用的。看看四周,都有围墙圈着,只有昨晚进来的那个大门可以出入。现在大门锁着,一条大狼狗栓在那里。
鹏飞往生活区的里边走,走了不远,看见一个人工小湖。一条小溪潺潺地流进湖里,又从湖旁流走。他想,这可能是当初建设时,因势而设计建造的。因好久没有人住了,小溪和湖边已是杂草丛生。
鹏飞在湖北洗了一把脸,正准备沿着小溪往上走,听见后边有人喊叫自己。回头一看,看见乔敏和一个女孩端着脸盆和牙具过来了。
乔敏来到鹏飞面前,说:“这位就是陈小英,她果然是在这里,已经来了五天了!”
鹏飞打量了一下陈小英,发现是一个文静的女孩,便点了点头。
乔敏说:“这里是他们软禁人的地方,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鹏飞问陈小英:“你们先来,发现有可以出去的地方了吗?”
陈小英:“没有。只有大门可以出去,但那里把守的很严。”
“嗯,我来想办法吧!你们每天都干些什么?”鹏飞问。
“其实什么也不用干!他们就是想把我们软禁在这里。”陈小英答。
鹏飞又问:“有人监视吗?”
陈小英说:“刚来的时候,还有人监视,后来就没有人管了!但吃饭的时候,会有人来点名的。”
鹏飞:“吃饭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吗?”
陈小英:“不是,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他们的伙食比我们的要好得多。”
鹏飞:“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
陈小英:“他们从外边拉回来些馒头,咸菜,挂面,这就是我们的伙食。”
鹏飞:“烧什么?有液化气?”
陈小英:“自己捡柴火烧,大家轮流做饭。”
鹏飞:“大家的情绪怎么样?”
陈小英:“才来时,还以为是真的来这里搞筹建工作的,后来大家都明白了,我们被骗了!现在大家都急着想出去,但也没有办法。”
乔敏:“鹏飞,我们一定得想办法把大家都带出去。”
鹏飞点点头,说:“和你一起来的女孩情绪怎么样?”
乔敏:“她还蒙在鼓里,以为是来上班的。”
鹏飞:“你们和她好好谈谈,要让她知道真相。我也和一起来的丁小立谈谈。你们前头来的共几个人?”
陈小英:“三个男的,两个女的,共五个人。”
乔敏:“加上我们四个,共九个。”
鹏飞:“他们共有几个人?”
陈小英:“五个,有两个住在门岗那里,有三个住在我们的楼下。”
“知道了,你们洗漱吧,我去转转。”鹏飞说罢走了。
鹏飞想,这里有小溪进来,一定会有进口的,从小溪的进出口是不是可以出去呢?他顺着小溪往前走,不远,便看见了小溪的进口。小溪的进口是开在围墙的下面,但进口是用钢筋和水泥建筑的。估计是先建筑好了进口,才把小溪改道引进来的,看来出口也应该是这样的建筑。想从这个进出口逃走是不可能了。
鹏飞向旁边望去,西边、北边都是峭壁,也没有建围墙,只有东边和南边垒的有围墙。南边是大门的方向,东边是小溪流进流出的方向。围墙挺高,人无法爬上去。他顺着围墙走,希望发现一些倒塌的豁口或狗洞什么的,但一圈走下来,没有发现这些。
鹏飞有些失望地回到了住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