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城主府内,丹柃对着望云递过来的东西有些迟疑,昨日自拍卖会回来,三人就直接回了城主府。
一大早,丹柃就被望云唤到跟前。
“这玄骨珠为师拿着也无甚用,就给你玩玩吧。”
望云望着不远处的开得正艳的海棠,漫不经心的说道。
丹柃抿唇,师傅行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从不无的放矢,如今将这玄骨珠给自己到底何意?
望云见丹柃迟迟不接,不由伸手给了她后脑勺一下。
“师傅!”丹柃揉着后脑勺,控诉望云这种无耻的行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毫无征兆的来这么一下,她很疼的!
望云才不管这些,严师出高徒,徒弟就是要多打打才会成器。
“给你你就拿着,难道还怕为师害你不成?”
话既然已说到这份上,丹柃只好接过玄骨珠,她也不是说担心望云会害她,只不过有些想不明白师傅怎么会无缘无故给她这么一个东西,玄骨珠除了一个鸡肋用处外,对她的修行可没一点帮助。
也不怪乎丹柃多想,只因她身上确实有些不可以外人道的秘密,在人世沉浮这么多年若是还不能谨慎些,怕是早不知惹了多少麻烦。
不过对于望云她还是相信的,若是真存了害她的心思,怕是早就下手了,哪还能等到今天。
如此一想,丹柃暂且放下心来,露出一张单纯无害的笑颜,向望云道:“徒儿多谢师傅。”
而望云并未看她,还是盯着那艳丽海棠,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不语。
丹柃不知道自家师傅原来还是如此爱赏花之人,见师傅今日有些反常,她也只能跟在身后百无聊赖的打量起周边环境。
还别说,这城主府还真够奢华的,就拿他们师徒二人如今住的客舍来说,铺地的都是白玉清砖,她曾听林心说过,白玉清石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只要一小块都对修炼大有益处,在坊市间售价不菲。
像如今自己脚下踏的这一块块白玉清石砖,这得耗费多少财力才能办到,而且这几日她也确实能感觉到修炼时速度有所提升。
“丹儿。”望云轻唤。
丹柃听到这一声有些诧异,师傅可是很少这么叫自己。
望云看着自己这小徒儿,收起平日里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正色道:“这玄骨珠万不可离身。”
总觉得师傅神色有异,让她看不明白,虽然不知为何如此叮嘱她,但是就拿着一颗珠子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随即应了下来:“徒儿谨记。”
然后便将珠子挂在了自己腰间的双鱼佩上。
望云知道这双鱼佩从未见徒儿离过身,如今见玄骨珠挂在上面,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想了想,望云才似终于下定决心,对眼前徒弟道:“明日过后我与天涯会一同外出,短时间内还回不来,至于你……我会将你送到我一至交好友处,我已经送去传信,恰好明日她的师侄会途经明月城,到时你和他一同去。”
看望云这样子此事怕是早已决定,丹柃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被托付给他人的事实。
第二日。
望云看着面前站着的青年男子,一番寒暄后,自袖中拿出一青花小瓶。
“这一路上吾徒就有劳小友照看了,这瓶中之物还烦请转交给你挽琴师伯。”
这瓶中装着的是取自极北之地的冰露,还是去年丹柃跟着望云一起采的,当时望云便说此物是受故人所托寻的,想来这故人就是挽琴了。
丹柃站在望云身后,暗暗打量起这青年。
只见男子一身月白道袍,手持一把长剑,剑柄上系着月白色剑穗,光从表面看也不失为一位端方君子。
洛九思接过小瓶,他外出历练多时,本应直接回师门才是,谁知前几日接到挽琴师伯的传信,让他到明月城城主府带一人一同回师门。
他看着望云身后的丹柃,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晚辈定不负所托!”
洛九思进门最晚,自己的同门虽然不少,可全是师兄,这么多年过来他看惯了糙汉,如今看着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心里还真是挺欢喜的。
望云先前对丹柃这一路还有些担心,今日一看到洛九思顿时心就放下了一大半,这小子他是知道的,为人稳重,再加上修的又是君子剑,品行上绝挑不出错来。
想罢便挥手召丹柃上前,捻着须对她道“丹儿来,见过你洛师兄。”
望云虽然在私底下总是一副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不过在外人面前又是一派世外高人风范。
见自家师傅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丹柃不由在心里腹诽,但不管怎么说这师傅的面子她这做徒弟的还是要维护的,随即双臂轻抬,乖巧行礼,“见过洛师兄。”
识海中的胖鱼听到这娇滴滴的一声不由打了个寒颤,主人也太会装样子了!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这师徒两人还真是一模一样,都爱装腔作势。
看着丹柃二人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的望云负着手轻轻的叹了口气。
“放心吧,你这徒儿看着命大得很,死不了。”
一身绯衣的沈天涯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
望云听了这话,气得冲着沈天涯连“呸”了三声,“晦气!闭上你的乌鸦嘴!”
这时哪还有刚才在洛九思面前的高人样。
“哦?到没看出来,你对这才收了两年的徒弟还挺上心。”沈天涯玩味的打量着好友,自己与望云也是相识多年了,可没发现这家伙还是个性情中人。
听了这话,望云久久不语,抬头望向远方,那是丹柃他们离去的方向,满脸惆怅,“你不懂。”
这淡淡的三个字包含了无数情绪,竟让沈天涯一时有些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对身旁人啐了一口:
“啊呸,还我不懂呢,跟我在这儿故作什么深沉,差点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