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程老国公的性子还没变,风风火火的。不过人家的女儿可没你说的那么不堪,青苑那孩子我见过,姿容品质都是之选,若是子钰有意,这倒也不妨是一桩好事。”
叶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非是叶荀不识好歹,只是太突然了,我与那程家世妹素昧谋面,连话都没说过,如何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亲?这绝对不成。”
长孙皇后拉着叶荀聊了会家常,都是些生活中的琐碎杂事,言辞间包含着淡淡的关怀,让叶荀感觉有些窝心。
叶荀天生就有点贱皮子,别人对他好,他就想加倍对别人好。说好听点叫恩怨分明,说难听点就叫记吃不记打。
正在这时,年仅十岁的晋王李治走到叶荀身边,一脸不忿的说道。“听父皇母后说你很厉害,厉害在什么地方?让本王瞧瞧。”
李明达扯了扯李治的袖子,埋怨的说道。九哥,忘记父皇怎么说的了吗?不许无礼。
李治大呼冤枉。“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父皇说的那么厉害,哪里无礼了?”
李明达没有回话,走到叶荀身边,似模似样的施了一礼,柔柔的说道。“多谢先生当日救命之恩。”
看看人家,才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就这般知书达理,性情温润。和她一比,自家小丫头好像成了丑小鸭了。
看着李明达那表情认真的小圆脸儿,叶荀不自觉的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刚刚摸完,才猛然醒悟,我靠,这不是自家小丫头,大事不妙啊。
李治瞬间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蹿下跳,暴跳如雷。“好啊你,敢摸兕子的头,本王要让父皇斩了你。”
莫要说李治,就连长孙皇后也愣住了,估计她也没想到叶荀居然敢手。
最后还是李明达开口解了围,她笑着抓住叶荀的手,放在自己的头,柔声说道。“先生的手很大很暖,兕子很喜欢呢。”
这孩子,太乖了。
叶荀感动的想流泪。
突然间,他感觉到身后有有些发寒,转头一看,只见小正太李治死死的咬着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叶荀放在兕子头的手,表情一半是嫉妒一半是愤怒。
“淦,原来这货还是个变态死妹控?”
叶荀将手从兕子头拿下来,心有余悸的想道。“这货可是未来的皇帝,惹谁都不能惹他。”
长孙皇后笑着拉过李治的手,轻声责怪道。“稚奴,不许胡闹。你妹妹都没说什么,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李治悻悻的答应了长孙皇后一句,不过看向叶荀的表情仍旧不太友善。
突然,腹黑小正太脑子灵光一闪,脸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将李明达面前的宣纸拿给叶荀,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父皇母后说你学究天人,本王是不信的,这样吧,不如你来品鉴一下我妹妹的字。”
刚刚李治就在这面吃了大亏,李明达拿过字来让他品鉴,他却傻乎乎的说兕子是不是在画道家捉鬼的符篆。弄得人家差点当场哭出来,哄了许久才哄好。
“有难同当才公平,现在轮到你了。”李治阴险的想道。
大唐人几乎都会临摹飞白体,李明达也不例外,只是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笔都握不稳,又怎能写出好书法来。
在李明达期待的目光下,叶荀轻轻拿起宣纸,笑着说道。“公主殿下是在临摹陛下的飞白吧,虽说因为年幼,笔力还稍显不够,但已经似模似样了,真棒。”
“你看出来啦?”李明达高兴的跑过来,抓着叶荀的手,蹦蹦跳跳的说道。“你是不是能看得出我是在模仿父皇的字?母后您看,不是兕子写的不好,是稚奴哥哥太没用了。”
李治感觉胸口中了一剑,受了严重的内伤,好想吐血,
这字写的是什么叶荀自然看不出来,估计就连李世民亲自来都不一定看得出来,不过史书记载了,晋阳公主李明达自幼喜欢模仿太宗皇帝的飞白体,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所以这写的是啥,几乎是板钉钉的事情,压根不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