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曲书儿先起身做了粥。宋令仪睡得香甜怎么也不肯起床。
直到住持进来闹着要把颜墨染带走,宋令仪才起身。
琼姑问了颜墨染情况,便一把拦住宋令仪,厉声说:“你挺个大肚子要去做什么?给我把粥喝了躺着去!”
宋令仪“哦”了一声,又让曲书儿和谢旭给琼姑撑腰,把那堆女人拦住。
琼姑哼了一声,“谢旭留着别让那群秃驴伤着王妃,曲书儿跟我出去吧。”
颜墨染起身,想要跟着出去,宋令仪将她拉住,“小姨,留在这儿陪我说说话。”
颜墨染听见这称呼愣了一下,赶紧跪下,“昨夜是我失态了,不知姑娘还是王妃之姿,我……”
一看就知道,这是被琼姑给教训了。
宋令仪摇头,“母家那边也只有你这小姨了,看见你就像看见母亲一样,无需那些虚礼,你叫我令仪吧,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颜墨染点头。
琼姑打开院子门厉声说:“哪些个腌臜泼才来找事?眼睛长脑后边了不知个轻重,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是活够了吗?”
住持鞠躬,捏着佛珠说:“施主,我们只不过是来找个人。”
琼姑哼了一声,“怎么?找人找到我家姑娘的院子了?你说说,是什么人还得在我们这儿找?”
一个小尼姑说:“我们只不过是在找东厢房的姑子罢了,这位施主怎的如此焦躁,难道是心虚吗?”
琼姑指着那小尼姑说:“找个姑子弄这么大阵仗干什么?冲撞了里面的贵人,你们担当得起吗!?且不说里面没有你要找的人,如果你们在我们院子里找到了,我们定要告你个伺候不周之罪!倒时候太子找起麻烦来,你们别怪我没提醒!”
住持拉住那小尼姑,“施主消消气,不过是寻一个姑子,不是什么大事。明深不知轻重,望施主体谅。”
“我管你们寻什么姑子!里面那位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你们最好给我伺候好了,若是惊了胎,你们担待不起!”琼姑说了直接将曲书儿手里的脏水往外泼,住持个那些尼姑退后好几步。
“我们不过是找个人罢了,施主何必步步紧逼?”住持这下翻了脸。
“有本事你就进来,看是太子大过你,还是你大过太子殿下!”琼姑直接吼道。
住持也不知该如何了。
“住持,算了吧,这里面住的是贵人。”一个尼姑上来劝道。
住持顺势往下说:“施主,是我们多有得罪,贫尼先告退了。”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宋令仪看着外面没了动静,轻笑了两声。
“琼姑,你真厉害!”宋令仪等琼姑进来直接抱住她说。
琼姑扯开她,说:“自然是没有你厉害,攀扯上了太子,做什么都有恃无恐。”
颜墨染在一旁站着,不敢多说。
“琼姑,替小姨看看她身子吧。”宋令仪突然想起昨夜见到颜墨染的情景,颜墨染的身子估计坏了。
琼姑将宋令仪拉着坐下,然后让颜墨染过来,“把手伸出来。”
良久,颜墨染看着琼姑的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琼姑松开她的手,“你放心吧,命长着呢。不过,你早已经被人下了绝子药,你落入风尘不止一两年了吧?”
颜墨染点头,“不满姐姐,我已经在这尼姑庵待了快整整十年了。”
宋令仪惊讶,“什么!?十年?十年都这样被捆着……”
颜墨染低头,低声哭泣说:“嗯。从我被人伢子拐进沈府受尽折磨开始,我没有一日不想过去死,可是我不甘心,颜家只剩我一个,我又怎么能死,我就指望着哪一天能复仇,可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真不知还能不能……”
琼姑喝了口茶,“胡说八道,三十多岁正是壮年,此时正是复仇好时机,自然是能的。当年我就是三十岁才学的医,如今不一样能妙手回春?”
宋令仪抬眼,“琼姑,你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曲书儿忍不住插嘴问,“那琼姑多少岁了?”
宋令仪也奇怪,看着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呀!
琼姑摆手,说:“我?我快四十一二了,显老,不像颜妹子这样花容月貌。”
宋令仪“啊?”了一声,又问:“那……那钟元……”
琼姑抿嘴笑,“钟元那混小子今年才三十,他想娶我,却连我年龄都还不知道呢!等他回来,我吓死他!”
宋令仪笑得捂住肚子,感觉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