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总算明白过来了,猛地站起来道:“你在审问本小姐?”
“卑职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屈晟压着耐心说道。
“嫌犯才配被审问的,燕小姐别想多了。”萧安帼也就是现在才觉得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趣盎然地说道。
“你,”燕然瞪了她一眼,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甩了甩袖子站起来道,“你等着!”
屈晟意味不明地看了萧安帼一眼,然后请着燕然出去了房间。
金明茵这才终于得空了,连忙坐过了一些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事,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萧安帼淡淡地说道,“问你什么,就实话实说就行好了。”
“那里面,就那个屋子里面,”金明茵说着,脸有些红地压低了声音道,“是李思言和谁啊?”
“不知道啊,我没看清。”萧安帼看着周围守着的守卫,一脸无辜地说道。
金明茵不太信,但是想想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也不再深问下去,反倒有些无聊地摆弄起桌子上的东西。
萧安帼上下开合着那个装着药膏的盒子,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燕然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屈晟跟在后面拱手道:“请郡主与我说明一些情况。”
“啊,好。”
萧安帼坦坦荡荡地起身,走出去两步又扭头看向守在燕然身边的几个士兵道:“你们可看严实了,别让我们金贵的燕大小姐又伤着谁了。”
看着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的萧安帼,屈晟一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跟在萧安帼的身后走了出去。
进了隔着两个房间的一个屋子,萧安帼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身着浅青色绣翠珠纹长衫的男子,端得是眉清目秀,温润清朗,见到她走进来不慌不忙地起身道:“见过郡主。”
萧安帼愣了一下,挑眉道:“这位是?”
屈晟走上前道:“这位是临家院的家主。”
临家主再次拱手道:“在下临风穷。”
萧安帼怔了一下,讪笑道:“临家主这名字,是颇有意思了。”
临风穷笑而不语,只伸手请萧安帼坐到了不远处。
屈晟的脸色严肃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道:“郡主知道,那房中的男人,是何人吗?”
“是何人?”
“乃是东海使团的羡王。”屈晟皱着眉问道,“请问郡主,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否详细跟在下讲讲?”
萧安帼自然没什么好隐瞒地,除了自己换酒的事情,其他的一律如实相告,被问到李思言怎么进了那个屋子的时候,她才皱了皱眉道:“我以为是去找宋小姐的,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我的荷包不见了,我便让李小姐先进去,我一会儿再回来找她们。”
“然后呢?”
“等我找到了回来的时候,却在这里面走丢了,”萧安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道,“说出来不怕各位笑话,我和那几位小姐的关系,着实算不得太好,迷路了我又有些着急,最后,索性就抛下她们,自己出来玩了。”
“有谁能给你作证吗?”屈晟问道。
“这,”萧安帼也微微拧起来细眉,犹豫着说道,“当时跟在我身边只有文兰,但是她又是我的人,恐怕她就算是给我作证,将军也未必会信吧。”
临风穷看着屈晟纠结地样子,笑了笑道:“在下没有别的法子,但是寻几个人问问,是不是见过郡主,应该还是可以的。”
屈晟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别竹院的人能问出来什么,最多是问一句是不是看到萧安帼迷路了而已,一样没人能证明,李小姐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屈晟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事情要是真闹到京兆府去,自己不一定会被姓燕的怎么扒皮。
他不是一个死板的人,这事情不光牵扯了朝中忠臣的女眷,会牵扯了别国贵人,如今也只能先清除事实,然后看着那些个大人,要不要闹到御前吧。
他可只是个小小副将,巡防军的归宿还没定下来,他可不想惹事上身,齐伯爷好不容易才让他继续呆在巡防军,他不能轻易就松了手。
他大概也算是了解情况了,燕小姐送过来的酒里面出了问题,李小姐又非常不幸地喝到了有问题的酒,这么看来,整个事情可是和萧安帼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应当是漏了哪里。
具体是哪里,恐怕只能等到房间里面那两个醒了毒,才能清楚了。
他叹了口气,正听到外面有人道:“将军,安国公和世子爷过来了。”
屈晟看了一眼萧安帼,后者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那种像是做了错事害怕见到长辈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好笑,随即道:“好了,让他们进来吧。”
萧安帼起身来到门前,看着进来的安国公和李寻南,低下头道:“李伯伯。”
安国公看了她一眼,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才看着行礼的屈晟和临风穷道:“屈将军辛苦了。”
“不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卑职不得已,只能请国公过来了。”屈晟连忙介绍了一下临风穷,才将安国公迎上上座。
安国公坐下后问道:“不知道小女,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呢?”
“郡主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卑职还不清楚,只是郡主的确牵扯在一桩麻烦事情里面。”屈晟有些头疼地说道。
趁着两个人聊的时候,李寻南站在萧安帼的身边,黑着脸低头道:“你干什么了?”
“你听屈将军讲完不就知道了。”萧安帼别过头去不看他。
“你还有理了?”李寻南啧了一声,伸手拧了一把萧安帼的脸。
却不想并不重的动作惹得萧安帼连连嘶气,才瞥见了她嘴角的红肿,他的眸子瞬间冷了一来,将萧安帼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低头看着她的脸道:“这怎么回事?”
两个人的动静惹得安国公三个人看过去,安国公也皱了皱眉道:“萧萧,过来。”
屈晟暗叹了一口气,心想终究还是来了。
怎么说呢,堂堂郡主竟然在自己面前被伤了,他不负一点责任,他自己都觉得说不太过去,索性直接拱手道:“是卑职一时不查,让郡主受伤,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