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的是,如果殿下对罗云门之事有疑惑,可以来找我,我必回帮殿下解答。如此来,殿下是有事情想问我?”他故作正经。
秦凤歌直言道:“是的,我有些事,想让你给我提供些建议。”
“好殿下请。”
秦凤歌收起药物,端坐起来,望着他,道:“我想问你……男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不是经常混迹风月场吗?你觉得呢?”
项歌眸色又动,笑起来,装作认真地思考起来,回了句:“他们喜欢什么样的我不知道,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你又来了,能不能别闹了?”秦凤歌其实已经有些羞赧了。
“好吧,好吧,我不闹了,殿下莫见怪。”他道,严肃起来,回道:“我知道殿下想问什么,殿下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赢昭明公主殿下得到北梁宁王的倾慕,不是吗?”
秦凤歌与他对视一眼,又挪开目光,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在宁王身边待那么长时间,他和昭明公主殿下之间有什么样纠葛,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殿下这段时间在接触宁王,身为他的未婚妻子,想要得到他的心也是理所当然……”他着,又忽然无声了。
秦凤歌问:“怎么不继续了?”
项歌道:“额,我是在想,殿下在乎的是能否得到宁王的心,还是能否战胜昭明公主夺走宁王对她的真心……”
秦凤歌心中一颤,是惊讶于项歌对她内心想法的洞察之深。
她想了想,仍不正面回答,只问:“那你觉得怎么做才能达成目的?”
项歌知道她对自己仍有戒心,也不介意,为她认真分析道:“首先,跟昭明公主殿下学是没用的。”
“什么意思?”一提到景宁,秦凤歌语气就尖锐起来了。
他道:“昭明公主一直对宁王很好,殿下有没有发现?不知是因为他们之前就关系特别,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如今宁王失势记忆都丧失了,正是他脆弱的时候,昭明公主殿下对他的好,在他心里更是放大了很多倍,试想一下,一个平时威风凛凛冷血无情的高贵公主,唯独对自己一人耐心体贴,谁能不被打动呢?”
“她就这样俘获了宁王的心?那为什么你不能学她呢?”她问。
项歌道:“因为昭明公主已经那样做了,宁王已经肯定她了,别人对他再使同样的手段,作用就了。你若是想要改变他的心意,只能试着去颠覆他心目中昭明公主的形象,让他对昭明公主失望,令他知道,昭明公主其实一直在欺骗他利用他,他对昭明公主失望了,才能去接纳别人。”
“哦,原来如此……”秦凤歌一手托腮,妩媚一笑,依然含情脉脉地这个指教自己去打动别的男子的男子,“果然,还是男人最懂男人。”
项歌不再看她,深呼吸一下,叹气道:“那就祝殿下一切顺利,早日得到宁王心。”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明了一句:“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他的心……”
她只在乎能不能战胜苏景宁。
苏景宁拥有的东西,她都想一件件夺去……
晚间,风华宫内。
傍晚时分,秦凤歌带着好酒来见荀韶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成了顾长安的好牌友和酒友,比景胤玩得还溜,所以顾长安也不烦她了,景胤也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这段时间,他、她、景胤三人一起斗地主、喝大酒、扯闲篇就成了风华宫的日常。
“怎么昨晚你我也是喝了定亲酒了,婚事已定,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望月楼最贵的百年花雕,酒中极品,好好享用吧。”
今日景胤一看她来就识趣地告退了,秦凤歌得到机会与他独处。
顾长安还在想白见一心长老的事,一心长老分明是来试探他的真伪的,他好不容易才应付过去,甚至给一心长老看了身上的旧疤痕,才打消了一心长老对他的怀疑,确信他就是荀韶祺。已经是很心累了,刚跟景胤打两把挖坑放松下的,结果她又来了,好在她是带好酒来的,他就开心地接纳了。
“今日上街听别人都在我们的婚事,百姓都挺高心……”秦凤歌坐在他旁边,主动打开话匣。
顾长安晃着酒杯,看着杯中水光潋滟,就想起昨晚景宁在国宴上眼中所露的泪光,仿佛也能体会到她的苦痛,一时间显得有些深沉,叹口气道:“昨晚家国受辱,百姓却只论皇家喜事……看来不是朝廷封锁消息太厉害,就是百姓的心封得太厉害……谁都喜欢听绯闻聊八卦,国家有事,却很少有人关心……”
他现在也觉得沈东来国宴上那一番话是句句中的,南晋南晋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秦凤歌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严肃悲悯的样子,非常奇怪,顺着他的话音,也面露苦涩,叹息道:“是啊,所以我根本高兴不起来,想想南晋的境况,真是叫人忧心……可惜我只是一介女子,可以做的事太少了。宁王,以后既然我们将成夫妻,不妨现在就向你坦白吧,你我结亲,其实并非我所愿,只是为了南北两国的太平,为了保护南晋,不得不这样,如有不遂意的还请你理解一下。我知道我很难得到你的喜欢,毕竟你和皇姐……可我能为南晋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至于皇姐,她太特别,她若嫁了南晋怎么办呢?你再中意她……”
听她如此坦诚,刚好戳中了顾长安的感动点,他的态度不由得发生了一些变化,又听她自己和景宁的事,他自然得嘴犟一下:“谁我中意她?我才不喜欢她。你不要乱想……”
秦凤歌再给他斟酒,笑他:“你就别掩饰了,见过你们的人都会觉得你们是绝配,皇姐那么优秀,谁会不喜欢呢?”
“有这么明显吗?”顾长安羞涩了。
秦凤歌玉手轻捻,白玉杯中的美酒倾入喉中,“不过,真的,我还是想劝你,对她要心,喜欢皇姐,可能是一件很伤饶事……”
这点,其实顾长安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这时由她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什么意思?”
秦凤歌用水汪汪的双眸看着他,接着叹道:“如果你还是原来的荀韶祺,没有受伤,没有失去记忆,你就应该会理解。我皇姐……她是细作啊,而且是昭明公主,罗云门掌门,她的心里注定只会有南晋、权位,她不会懂温情,不能对人有真情,所有的感情之于她,都只会是可利用的工具……这样,你明白吗?”
虽然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这时听人直言出,他还是会感到心里堵得慌,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苦笑:“你还挺了解她……”
秦凤歌见他情绪有变,就知自己的话起效果了,于是继续下一步,做出忧郁状,双眼泪湿,泫然若泣:“了解不上,只是……我真的挺怕她的……”
“怕她?她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也没对你怎么样……”
“对我好?那是在我的身份恢复之后吧……你是不知道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现在想想我都有后怕,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公主的威风,罗云门掌门的手段……”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要杖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