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要走什么路,由你自己决定。我只希望你能找一条你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一味听我的安排。我可以给你的人生道路提供参考,但我不能帮你安排你的人生道路。”
“每个人要走的路,还是要靠自己去走,不可能永远的靠别人。”
“哥,我也不知道我要走的是什么样的一条路。”
“我感觉现在就很幸福,平平淡淡,没有太多的纷纷扰扰,每天还能吃肉。”说到肉,安慧的喉结咕咚了一声,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啊,你啊,是不是每天能吃肉,对你来说就是天堂了?”
“是啊,每天大鱼大肉,这还不是神仙日子么。”
“慧儿,无论你将来选择做什么,哥还是希望你能出国去看看,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去见识一下别人的生活方式,思考方式。”
“我看外国电影,里面的人都是吃面包喝牛奶、吃牛排,哥,国外是不是一直这么富裕?”
“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些电影和书不都被禁了吗?”
国内这些年引进的国外电影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描绘二战时期的电影。想要在电影里看到有描绘老外富裕生活的片段,通过正规渠道基本不可能。
而且特殊时期,很多书籍都被禁了。
除了某红色封面的小本本,现在在国内看其他书籍都有一定的风险。
一些相对封闭,有一定特权的职工大院或者部队大院,可能还自由一点,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电影和书籍。
也许就是这样,90年代国内有影响力的作家、导演、编剧,很多都出身于部队大院。
这和他们比常人更广阔的视野,也是分不开的吧!
“我……我有一次和邻居家的一个皮猴子,一起溜到部队大院看过电影。”
“没看出来,原来你胆子还挺大的。”刘军揶揄的说道。
“我就是受不了诱惑,他跟我说,那里放很好看的外国电影,谁知道那电影里面还没那种镜头……”
“哪种镜头啊?”
“就是那个……嘴对嘴,还有那个……。”
“你说那个啊,其实也很正常,你要用艺术的眼光去看待它们。”
“呸……什么正常,我不跟你说了,我回房温书了。”
安慧扭捏了一下,就往后院走去。
“???”刘军满脑子的问号,他说什么了?
………………
刘军在宅子里清闲了两三天,天水围就到了“双抢”的日子。
双抢,就是抢割、抢种。
双抢之苦,首在割稻,那锋利的稻叶将手背和手臂划破,一道道伤痕纵~横交错。
稻叶的毛毛,和着身的汗水,流淌到伤痕,又痒又咸又痛。
而且这种痛苦,无法预防、无法医治,只有承受,只有忍耐,直到将所有的水稻割完才能解放。
刘军平时能偷懒就偷懒,而且何木养也会安排他一点轻省的活计。
比如单独去河里捞“革命草”和水葫芦。
这两种草都是喂猪好的饲料。
7个工分,只要每天能交回去300斤猪草就能拿到。
这个活对身体素质很好的刘军来说非常简单,可如果其他社员来做的话,就未必轻松了。
所以,何木养把这个工分不多不少的活交给刘军,其他人也没有多大的意见,最多就是说两句闲话。
“这么大的一个壮小伙,干这么娘们才干的活,丢不丢人……”
诸如此类的风言风语!
刘军真想回他们一句,我还是一个14岁的孩子。
这不,双抢的日子,刘军也不敢到一边去躲清闲,加入了割稻的队伍。
分配割稻任务,基本都是划分给你一定的区域,今天干完这一片,你就拿到满工分,干不完,就按照你剩下多少没干完,来计算你能拿到的工分。
当然,如果你愿意晚留下来接着把它给干完,那满工分你就能拿到了。
唰唰唰!
刘军在自己需要完成的区域里面弯腰快速的割着稻子。
别人才割了一个开头,他已经完成了大半。
“这后生仔真不得了,干活居然这么利索。”
国内的妇女,只要一人以,就会有聊不完的八卦。
这不,刘军边正好排着三个妇女,这时候就聊开了。
“什么后生仔,刘军顶多就是个毛小子,年纪不大呢。”
“你们还别说啊,刘军这小子,不但有钱,干活也是一把好手,脾气也好,每次见到人都是大伯、大婶的叫。哪家的姑娘要是许给他,就等着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