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身上分解出来的天赋包括幸运、魔力、体质、武力、精神力和神力。其中除了最强大的神力可以指定目标，其外的五项天赋会随机分配到我们五个人身上。”

“我得到的天赋是幸运，奇怪的事情很快便发生了，我发现自身本来拥有的天赋也被打上了你的印记。”

“后来当我杀死他们夺取天赋的时候，同样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原本的那项天赋都已经被你的天赋所同化了。”阿黛拉的话中带着一丝敬畏，这十年间她翻阅过各种书籍，也没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因为我的天赋中并不包含神力这一项，所以现在的我所拥有的全部能力，其实都是建立在你的天赋之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在我体内的天赋，本质上是属于你的，我才确信转移天赋不会对你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突然间阿黛拉叹了口气，说出这番话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十年来，每个夜晚她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再次回到那个火堆旁，眼睁睁凯撒狞笑着掐断女人的脖子却无能为力，男孩用沾满鲜血的嘴咬住凯撒的手臂，这时她便会看见男孩直直地瞪着自己，那双星辰般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女人的尸体被丢进火中烧成灰烬......

她任务结束这一切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男孩，并且请求他的原谅。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安德烈已经大概明白了女巫的意思，他的目光转向那颗失去光彩的水晶球，开口问道：“只要得到了这些天赋，我就能变强么？”

“当然，我的孩子。”阿黛拉看见男孩的眼中燃起怨恨的怒火，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我能够杀死凯撒么？”

“我不确定......”女巫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你要知道，那个混蛋本身的实力就已经达到了巫师的金字塔尖，再加上得到了你的神力，经过了这十年恐怕已经达到难以企及的高度。”

“这样啊...”男孩明显带着失望的语气，难怪女巫会不惜代价将自己困在这座湿冷的古堡。

“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不会遭到凯撒的追杀，因为誓言已经在他的灵魂打下烙印。”阿黛拉安慰男孩道：“至于你未来的实力究竟能够达到何种程度，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

男孩用力的点点头，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把眼睛闭上。”阿黛拉看出男孩的心急，微微一笑，开始吟唱起繁杂冗长的咒语。

女巫的声音里似乎蕴藏着魔力，轻快悦耳的音节在狭小的阁楼里跃动，男孩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平静下来。

“等等。”就在即将获得天赋的时候，安德烈却犹豫了。

“嗯？”女巫的咒语被突然打断，对男孩的反应感到不解，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告诉了男孩。

“将天赋转移给我之后，你会怎么样？”

阿黛拉听到这句话心里流过一丝暖意，令她没想到的是，男孩得知真相后还会担心自己的安慰。

尽管将天赋转移给安德烈，阿黛拉会因此失去所有能力，但这也意味着她不再受巫师的诅咒束缚，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座居住了整整十年的城堡。

不过有一个问题，失去了能力的阿黛拉，自然无法控制环伺在城堡周围的魔兽，想要安然无恙地离开显然不现实。

“我会失去所有的天赋，只是这样而已。”女巫的语气显得很轻松，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吧。”安德烈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再度闭上了双眼。

女巫吟唱咒语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阁楼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

安德烈没有问阿黛拉为什么要赎罪，他猜测是由于女巫对巫师的丑陋行径深恶痛绝，又或者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

无论答案是哪一种，都已经不重要了。男孩对女巫没有怨恨，恰恰相反，他很感激对方告诉自己尘封十年的往事。

安德烈紧闭的双眼开始抖动起来，他仿佛透过眼帘，又一次身临那个燃烧着蓝紫色火焰的火堆旁。

他永远不会忘记母亲那绝望的眼神，当他回想起男孩满嘴鲜血拼命啃咬巫师手臂的场景，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在颤栗。

杀死母亲的不是将他们二人带到法阵旁的阿黛拉和莉莉丝，而是凯撒那个混蛋。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不对，从今天起，巫师就是我的敌人！”

突然间，安德烈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头顶流进了体内，下一秒全身都传来极其强烈的烧灼感，仿佛整个身体都要炸裂一般。

正当安德烈被剧烈的烧灼感压迫得喘不过气时，头顶处又传入一丝凉意，下一秒这股凉爽感便中和了刚才的灼热。

他感觉身体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可他仔细一品，又觉得与之前完全不同，虽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区别到底在哪里。

男孩缓缓睁开双眼，天赋已经转移完毕。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魔法学徒了。”阿黛拉满意地看着安德烈清秀的脸，目光中满是不舍。

安德烈点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一新奇的称呼。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几小时前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而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阿黛拉，我们接下来......咦？”安德烈抬起头正要问女巫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却看到对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紫色的瞳孔变得黯淡了许多。

男孩见此情景内心顿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女巫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了自己！

“阿黛拉，你还好吗？”

“很抱歉，我的孩子，从今往后只能靠你一个人了。”阿黛拉由于极度虚弱，话刚说完便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泪水顺着女巫美丽的脸颊缓缓落下，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悲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孩连忙上前将女巫扶住，几乎要大喊出来：“你不是说转移天赋不会产生负面影响吗？”

“的确是这样，安德烈。”女巫爱怜地轻抚着男孩柔软的银发，叹息道：“不过现在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

“不，现在你不再是一名巫师，所以那个什么狗屁巫师之神的誓言，应该失效了才对！”男孩不依不饶地喊道，他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

“傻孩子，你难道忘记森林里那群魔兽了吗？”

安德烈听到这句话如同被雷击中一般，顿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终于醒悟过来，女巫把天赋转移给了自己，外面的魔兽依然不会伤害到他，但是不再是巫师的阿黛拉要如何才能离开这片布满魔兽的魔域森林？

“放心吧，古堡已经被我设下了结界，它们没办法闯进来的。”阿黛拉说着轻轻吻了一下男孩的额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