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东西！”姜齐笑道，“感觉很适合学姐！”

秦臻放开了他，她弯下腰捡起了赵家辉的头颅，还是雕塑，不至于太过惊悚。

秦臻问：“现在我们去找赵家辉？”

下楼的过程中遇见了几个玩家，他们显然也是在找线索，此刻看见秦臻手里的斧子与雕像头，眼里冒出蠢蠢欲动的光芒。

秦臻与姜齐没理睬。

教学楼下，已经有人等着了。

秦臻站在楼里，将头颅扔到外面，头咕噜咕噜滚到赵家辉脚边，他弯下腰捡了起来，然后双手捧着头按在了脖子的断口处。

雕像的惨白色褪去，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赵家辉感激地看着他俩，随即又露出焦急的神情来：“要快点了，等到星期天，所有的屏障都会消失！”

身后追上来的玩家面面相觑，他们虽然都听到了赵家辉的提醒，但是还是无法理解。

“拜托你们帮帮楚秋……”

一阵白光闪过，赵家辉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

姜齐沉吟：“应该是我们帮他解决了他的事，所以游戏判定回收npc？”

身后的几个玩家听不懂楚秋是谁，但是他们也知道副本通关的钥匙握在这两人手里，有老玩家站出来了。

他的手里握着把枪，显然是任务道具，此刻枪口对准了秦臻。

“告诉我们所有信息，不然我就开枪了，你要试试你的斧头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姜齐不满地站出来：“楚秋在校医室，你们有什么可以去找她，至于刚刚的无头人，我们在四楼的雕塑室找到了他的头，里面还有死去的玩家。夜里的鬼怪都只能在固定的区域活动，其他的我们也不太清楚了。”

老玩家目光闪烁，他很明显这两人知道的肯定更多，但是考虑有一人通关其他人都算通过，他没有扣下扳机。

秦臻握了握斧头：“有什么自己去找，这个游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

老玩家最终将手枪收起来了。

他带着剩下的玩家往校医室走去。

姜齐双手枕着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你故意的？”

姜齐顿了顿，随后满不在乎：“谁让他用枪指着学姐的！等他找到楚秋肯定会去天台，说不定也会去四楼美术室，他带着新人让新人做探路石，我们也让他做做探路石，学姐难道会因此不高兴吗？”

秦臻沉默了。

“这个世界其实已经没有了规则，为了成功返回人间，玩家都会不择手段的！毕竟留在暮色游戏里的人，谁不想真正活在原世界呢？”

姜齐说的很正确，就连秦臻也有想要回到原世界的理由。

姜齐撒娇道：“所以嘛，学姐原谅我啦!”

秦臻：“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以暮色游戏的尿性，它应该不推崇玩家主动杀人。”

游戏一开始那个选择题给秦臻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始终牢记自己身为人类的本质，让秦臻一开始就窥视到了游戏对投机取巧者的恶意。

姜齐想了想，肯定道：“学姐你想的没错，如果我们真的要返回人间的话，不能主动杀人，因为现代社会对此也是拒绝的，但是游戏里也存在灰色地带，过失杀人和正当防卫也许会扣除幸运值，对游戏的最终奖励应该是没有影响的。”

姜齐继续说道：“至于这种借刀杀人，不不，是坑人，看那个老玩家这么熟练的样子，看来是对自身一点影响也没有。”

秦臻将自己的狐疑说出来：“你看起来不像是……新手？”

姜齐抓了抓脖子：“这个嘛，其实也只是玩过几场游戏而已，而且刚开始，我怕学姐拒绝带我啊！”

-

秦臻站在窗户边看着太阳落下山，姜齐已经跑去浴室了。

她按着窗沿，身后阴冷的气息吹来。

“我帮赵家辉找到了他的头。”

身后的气息一滞，秦臻转过头去。

后面一个白衣女鬼披散着头发，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像鬼片里的贞子。

她是清醒的。

“那个内存卡是你放的，线索是你提供的。”

女鬼张了张口，无法发出声音。

秦臻了然：“你没想伤害我们，只是不能和我们交谈……不过，你那个脖子？”

她可没忘记女鬼的脖子像弹簧，能收缩那种。

女鬼的身体虚幻了一下，又凝实起来。

“哦，原来你是要靠恐惧才能维持显形。”

凭借着撞头的交情，两人毫无障碍地交谈起来。

“学姐！”

姜齐冲出来，一只拖鞋飞出来，刚好砸在女鬼的后脑勺上。

“学姐你没事吧！”

女鬼颤抖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见。

秦臻：“我没事，刚在和她聊天。”

“……”

还能不能好了，姜齐在心里抓狂，怎么一堆女鬼凑过来抢人？

“今晚补个觉，我们明晚再出门看看，顺便带上楚夏，不能等到星期天下雨，那也许是个陷阱。”

姜齐自然点头，学姐说什么都是“是是是，好好好”，他是头号小迷妹。

今天夜晚一切都很平静，但是出乎意料的，秦臻被砸门声吵醒。

“救命啊！开门！快开门！”

秦臻翻了个身，对门口的求救声不理不睬。

姜齐面向她，睁开眼睛，一脸好奇：“好像是对面那个女玩家，学姐你昨天出去过，应该没什么事吧，她为什么喊救命？”

秦臻半眯着眼睛：“昨天她成为了偷窥者，她死去的室友成为‘咚咚咚’找上了她。”

姜齐抱住秦臻：“哼，果然是个坏家伙，她想骗我们开门然后害我们。”

秦臻：“我们继续睡吧。”

姜齐转了转眼珠，用食指叩了叩墙壁：“叶子在嘛？叶子在嘛？叶子要是在，麻烦去外面吓吓鬼……”

叶子在。

白衣女鬼飘了出去，很快，惊恐的尖叫声响起，对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姜齐安稳地窝在秦臻的怀里，睡意全无：“看来即使变成了鬼魂，她也还是怕鬼啊。”

秦臻迷迷糊糊地想：白衣女鬼那个模样确实吓人。

但是她没有回话，睡意一瞬间笼罩了她，迫使她前往更深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