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艰难,为父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我老来得子,对你多有宠溺,都说慈母多败儿,咱家不但有慈母,还有我这个慈父,你有多没用也就可想而知了!”
老爷子说到这,端起茶杯又来了一口。石磊满头黑线,前面听着这个便宜老爹的拳拳爱护之心还是很感动的,怎奈何突然就变成了贬低?
看看老爷子这副“你这么垃圾,可怎么办呀?”的神情,石磊内心直翻白眼。这话对于昨天那个单纯的石磊来说是适用的,但对于今天的石磊来说就不成立了。
“爹,你看你这话说的,虽然……”
还没等石磊继续说下去,石老爷子就立刻打断道: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还想着去英国学医,魏公也说了“师夷长技以制夷”,我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这家业你实在不想接手也罢,去英国置办些家业也行,等来日世道有变,说不定也是一个契机!
只是你要知道,英国虽然现在强,但不代表他日,我中华还是如今日之情形,你若是选择出国留学,那么就要做好面对各种艰难的准备。国不强,民何强?”
“咳咳,爹,你让我说一下,我不出去了……”石磊接过话夹,插了一句还没说完就又被石老爷子打断了。
“你这个混账,有点困难难道就想退缩?世道如此,哪有不艰难的事情?就你这点心性,我看咱们老石家要完!罢了,罢了,逆子,日后如何都是你自己选的,等老子脚一蹬,你个龟儿子非得饿死不可!废物啊,想我石破天白手起家,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就生下这么个没出息的混蛋啊?”
石磊满头黑线,尼玛,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啊?这怎么就一口一个龟儿子、混蛋的骂了起来?
“暂停,暂停,爹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啊!”石磊打断了老爷子的自我吹嘘加上对他的贬低。
“爹,正如您所言世道艰难,咱们石家也算是广州第一,全国也是能排上号的大商号,他日战争爆发,钱财有什么用?钱越多,咱们没能耐守住就越危险!您说,是也不是?”
“嗯?没看出你小子还有些见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也是为父为何能同意你去出国留学的原因。不过,这家业也不是说扔就扔的,想变现也不可能,更何况他日即使有人来去这份家业只要是利国利民,就是舍,也舍得!咱们家最宝贵的可不是钱财,而是家风!善存于心,信立于世,只要谨记这两点,就是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富不富贵不过一时,又有什么好处心积虑的谋算的?”
“爹,真英雄!”石磊闻言竖着大拇指,对老爷子敬佩不已,世人来来往往皆是为利,像石老爷子这般的那妥妥的超凡脱俗的精神境界!
“废话,广州、湘、浙谁不知道,还用你说?”老爷子抚须自得。
“那么,爹,既然是利国利民者可取,给他人为什么不给自己用呢?如果别人得了,谁知道到底是不是能为国为民?咱们自己来,岂不是更好?”石磊说到,这个想法其实对他而言也不是一拍脑门做的决定。
学习过那段历史的炎黄子孙谁不愿能立于大潮之中,杀敌护国?石磊不知道他能在这个世界待上多久,也许任务完成就要离去,但是他愿意为了将来将发生的事情去做一些准备,机会总是留给又准备的人的!
顺便,自己想要完成任务,也需要手握一些武力。
老爷子挥挥手把丫鬟们都遣下去,石磊探着头看着老爷子,老爷子也认真的打量着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他感觉有些恍惚,这是自己那个单纯的儿子吗?左眼角的那颗小痣……还在,但是往日那双单纯的眼睛,如今深邃灵动!
石老爷子不禁老大怀慰,感情这儿子平日里都在装纯?今日终于觉悟了?
想到这里石老爷子不禁感叹祖宗有德,当然,虽然儿子有出息了,但是这件事情石老爷子深知何其艰难,可惜自己今年五十有七了,生的太早……
但是,既然儿子愿意去做,那就去做!石老爷子白手起家,打下这一份家业,气魄那是绝对不缺的!
“可以,但是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业,也是世界上最光荣的事业!就是可惜,你先前没好好练武,既然想走这条路,危险有多少,你也该知道……
他日战争一起,随时会死,你明白吗?”石老爷子语气严肃,认真。
“爹,你怕石家断子绝孙吗?”石磊话有些荒唐,但是表情平淡认真!
石老爷子皱着眉盯着石磊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突然放声大笑:“我石家不怕断子绝孙,就怕卑微懦弱!你看来是真的准备好了,既然如此为父就与你疯一把,说实话,要不是我年纪大了,这份大生意可轮不到你来做!哈哈哈哈……”
老爷子姿态肆意狂放,尽显一代人杰的风采!
石磊也跟着笑,学了近二十年的屠龙术,能有机会施展一番,怎知不是人间最大的兴事!
父子二人狂笑了好一会儿,让待在门外的丫鬟好生奇怪,小兰听状况,赶紧跑去报告早就走开的老夫人,毕竟石家这父子二人还从来没有如此和睦过,而她作为少爷的贴身丫鬟当然要赶紧去禀告老夫人这个喜讯,要知道她是老夫人给少爷选的丫鬟。
不提去打报告的小兰,父子二人都感觉此刻心绪无比高涨,不过片刻平息之后。
二人还是需要细细谨慎的计划一下,眼下乱世未至,想要他日能有机会参与其中,需要早早准备。虽然石家只是商贾,但是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在官场自然也是有门路的。
二人商量许久,决定先让石磊进入军队系统。不当警察,没出息,石家这种家世自然知道潮州城的这些警察是些什么货色!也就欺负欺负小贩平民,抓个大盗都不敢,能有什么用?
不过军队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有些废物,但是还是有一些战斗力的。而且潮州城正好有一处军队驻扎处,正好为石磊安排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