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知青接引工作的包顺贵是这一片的牧场主任,简单的来说就是代表着党和政府负责这一片的发展。
他当然是很忙的,所以做事很干脆。等在停车点的知青们没有逗留太久,就被包顺贵一批一批的带走到了被分配到的蒙古家庭。
“石磊,宁昊!”
“到!”
宁昊很健谈还和周围的人在小声聊天,然后就听到了名字被点上,赶紧应到之后,他和石磊就拎着箱子出来了。
包顺贵有一辆政府配的车,石磊和宁昊将箱子扔上车,然后就坐着车和剩下的知青到了别走了。
“你们是学什么专业的?”路上,包顺贵开着车问到。
“我是学外语的。”石磊的身份信息都是系统安排好的。
“我是学生物的。”宁昊也回答道。
“好好,都是很不错的专业。就是外语有点可惜,在咱们牧场这个就用不到了,不过石磊你也可也回头研究研究蒙语嘛。至于宁昊,这里可是大草原,狼、羊、鹰、马、狐、鼠、牛、兔,总之有很多的动物,你可以慢慢研究。
这回你们的工作就是放马,你一边工作一边就能好好研究一下马,这也是学问嘛。”包顺贵说到。
“对对,我对大草原早就心生向往了,养马这也是我的“专业”,回头我肯定能养出最好的马!”宁昊很有激情地和包顺贵聊天。
石磊则是应付了一下就过去了,他和这个时代还是有些格格不入,最起码这个时候虽然穷,虽然不被重视,但是知青们还是很有热情,有一种使命感,石磊就不一样了,他并不能产生这种时代的使命感。毕竟只是一个过客……
闲聊着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出现在石磊眼前的是一连三个蒙古包和袅袅炊烟。
“老伙计,快出来,我来给你带了两个人来。”包顺贵下车就朝着蒙古包喊,然后从蒙古包里出来了一位头发雪白,但是身体和精神都显得很活跃的老人。
老人中气十足:“包主任,我的好朋友,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看看这两位,我今天这不是来分配知青的嘛,他们,石磊和宁昊,以后他俩就挂靠在你这里了,你管吃住就行,他们以后的工分都是你的。”包顺贵指着石磊二人说到。
“这位是乌恩,你们以后多跟他学学,一辈子的老牧民,骑马放牧很有经验。”包顺贵也给石磊和宁昊介绍到。
“乌恩大叔。”石磊和宁昊都赶紧点头问好。
老头子长相很有金毛狮王的威严,不过实际性格很不错,石磊宁昊问了好之后,他也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表达亲昵。
“那好,你们现在也认识,我要赶紧走了。还有好几个知青没送到地方呢!”包顺贵说着和乌恩告了别就急匆匆的走了。
乌恩老爷子没有让石磊和宁昊干站着,领着两人进了一间蒙古包,这间蒙古包里放着不少的杂物,不过还是有比较宽敞的一片地方。
“你们两个以后就住这里了,把东西收拾一下,过会儿我带你们去看看马场。”乌恩说完就先离开了。
宁昊和石磊开始收拾行李。
“石磊,没想到咱俩刚好分到了一起,还真是缘分啊!”宁昊说到。
“对对对,有缘。”石磊有些敷衍的回答,这个话痨一路上嘴没停过,收拾着东西还停不住嘴巴。石磊现在的身份和宁昊是早就认识的朋友,而且两人还是同窗,的确是老铁了,他也就没多见外。
“你这语气有点敷衍,不过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你了。毕竟咱俩以后又要一起生活了,啧啧,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认识呢,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干啥咱俩都能凑一起?你说……哎!这里居然还有一大堆的牛粪!搞什么?这臭老头让咱们住在牛粪间吗?”说这话,宁昊突然在铺床的时候发现了一堆干牛粪,这不能忍。
他还以为这是乌恩故意的,这是看不起人啊?
不过没等他嚷嚷起来,石磊赶紧就打断了。
“闭嘴,小声点!草原上哪里没有牛粪?牛粪是蒙古人自古以来的柴火,他们就靠这个生活做饭呢。别说咱们这屋,即使乌恩大叔的屋里也肯定有备用的牛粪。而且,干牛粪又不臭,你激动个什么?”石磊可算是怕了这个一惊一乍的活宝,别说人家不是故意的,就算是你有的挑吗?
“哎呀,是这样吗?嘿嘿,看来是我误会了。不过,石磊你怎么知道这个的?”宁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都不提前做功课的吗?这是草原上的常识。”石磊翻了个白眼。
“啧啧,没你想的周到。不过这不是有你吗?你知道就行了!”宁昊毫不见外。
“赶紧收拾吧,别磨磨唧唧的让人等急了。”
“得令!”
……
“你们看,这里就是回头你们要工作的马场,你们以后的主要任务就是放马,看马。到时候就不比现在了,马的食量很大,咱们要跟着马群经常转移草场……
不过现在,正好是雨水最丰盛的季节,草原上降水少,就这段时间水草丰富,你们会骑马吗?”乌恩停了一下问到。
石磊和宁昊都摇了摇头,石磊其实是会骑马的,在“武侠”世界中学会的。
但是在这里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因为他的身份信息中可没有和马接触过,怎么就突然会骑马了?旁边还有一个熟识的宁昊,石磊只好跟着摇头。
“那也不要紧,咱们还要在这片草场待一个多月,慢慢学就行。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先放放羊,然后学习骑马就行。”乌恩说到,然后就带着两人在周围的草场跑了一圈,最后赶着马群回了蒙古包。
石磊和宁昊也在乌恩的教导下,在马圈里将马匹拴好,两人有些心惊胆战。因为虽然知道这些马比较温和,但是前后左右都是马,两人还真是害怕被一蹄子撂倒。马群冲锋的姿态在回来的路上,石磊和宁昊已经见识了,对于这种视觉冲击石磊还好一点,但是依旧有些担心哪匹马一个不对劲给他来一脚,何况初次见识的宁昊?
将马群拴好之后,石磊和宁昊在乌恩的招呼下进了主帐篷,准备吃饭。
帐篷里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岁出头的蒙族妇人正在烧着牛粪做饭,旁边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
“这是我的儿媳妇和孙子,都达古拉和小吉达,我儿子这几天不在家出门了。等他回来我再给你们介绍。”乌恩对有些拘谨的石磊和宁昊说到。
“你们好!”石磊二人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都达古拉和吉达也都问好,还很好奇的看着两人。
石磊和宁昊对视了一眼,忘了带点礼物给小孩子了,哪怕是个糖也好啊……
石磊摸了摸裤兜从空间里取出来一个电子表,然后拿了出来送给了吉达。
“哎?这怎么可以?吉达,把东西还给你石磊叔叔!”乌恩见石磊拿出了一块精致的手表顿时赶紧斥责他,乌恩作为草原上的德高望重的头人见识还是有的。这种手表他以前没有见过,但是光看特殊的材质和精美的造型就肯定价值不菲,肯定不能让小孩子收下这个礼物。
虽然对于石磊来说这东西就值个十几块钱,但是在这个时代那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而且即使从国外运回来的肯定也没有他送的精美别致,这是时代的差距。
吉达是个虎头虎脑的可爱孩子,而且很听话懂事,虽然他很喜欢,但是却还是要还给石磊。
“不要客气,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很久,就是一家人。这块表对于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吉达你喜欢还是留着吧。”石磊微笑温柔的说到。
宁昊心里小嘀咕,没想到石磊竟然是个大户?但是现在两人是一伙的,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还是有点贵重了,即使你用不上也不能给小孩子用,他更用不上,吉达把手表给爷爷,爷爷帮你保管,等你再大一点爷爷再给你。”乌恩笑得贼兮兮的哄着吉达,石磊刷新自己对于乌恩这位德高望重的蒙古“金毛狮王”的认识。
“不要,这是石磊叔叔送给我的,我才不给你呢!”刚被石磊认为懂事的吉达也刷新了他在石磊心中的形象,确定了石磊真心不会收回去之后,直白的拒绝了不安好心的爷爷跑出了蒙古包。
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气氛十分良好。
跑出去的吉达没一会儿拿着两条哈达又进了屋里,然后在乌恩和都达古拉的注视下给石磊和宁昊戴上了哈达。
第一次见面,石磊和宁昊就融入了这个家庭,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晚饭,食物比较丰盛,宁昊吃着吃着居然哭了。这吓坏了众人,连忙问怎么了?
结果宁昊来了一句,很久没有吃肉了,感动的。
乌恩大叔很有感触:“你们这群北京来的知青都有很久没有吃肉的,可以想象内地的同胞们的生活过的有多苦!我听说前些年内地甚至还在没有天灾的情况下发生了大饥荒……唉……”
“大叔你还知道内地的消息?”石磊好奇的问道。
“这当然,我和草原上其他没见过世面的老顽固可不一样,我是有空就到县城去听听广播的人。”乌恩大叔很自豪的说到,顺便变低了一下草原上的同辈。
石磊感觉有些怪怪的,毕竟“老顽固”一词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口中说出来,有些违和。
但是这就是乌恩,一个与时俱进不一样的蒙古老人!